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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推薦丨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心裡何嘗不都住著一頭猛虎

一說起跟老虎有關的電影, 我們總是很容易想到李安導演的《少年π的奇幻漂流》, 在海上漂流的π代表著神性, 而老虎則代表著獸性。 在那樣極端的環境中, 如果沒有神性那一面的指引, π可能就會喪失人性淪為野獸, 但是如果缺少獸性那一面對求生的執著, 空有著恪守教條的神性, π也無法在那種環境下生存下來。 人性, 本就是神性與獸性的結合。

和《少年π的奇幻漂流》一樣, 小說《人虎》中的白虎也極具象徵意義, 《人虎》中的“虎”隱喻人性中摻雜的獸性和人內心的憤怒。 主人公馬吉歐心中住著一頭白色的雌虎,

但其實, 我們每個人的心裡何嘗不都住著一頭猛虎。 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憤怒, 關鍵是我們是否能夠隱忍, 是否能夠在所有情況下都把這頭猛虎關在心牢之中, 同時, 在什麼情況下我們可以選擇將心中的猛虎以適當的方式釋放出來。 這些都是《人虎》非常耐人尋味和深思的主題。

正如西格夫裡•薩松所說“我心裡有猛虎, 在細嗅著薔薇, 審視我的心靈吧, 親愛的朋友, 你應戰慄, 因為那裡才是你本來的面目。 ”而小說的作者埃卡•古尼阿彎也說他和小說主人公馬吉歐之間有著某種聯繫。 “在印尼, 我們保持憤怒, 也壓制憤怒。 但最後, 心中的猛虎往往會掙脫牢籠, 一躍而出, 我們對此卻束手無策。 ”

心有猛虎, 細嗅薔薇

文 | 夏麗檸

本文摘自《檢察日報》

如果誰說心中藏著一隻老虎, 誰也不會當真。 可印尼作家埃卡·古尼阿彎的長篇小說《人虎》, 講的就是一個借胸中之虎殘忍行兇的故事。 《人虎》實際上是一種民間故事的現代變體, 作者埃卡完全繼承了本土民間故事的精髓:無名小鎮, 異域風情, 情節纏繞於日常生活, 鮮明的懲惡揚善之意。 埃卡成為印尼首位入圍2016年布克國際獎長名單的作家, 《人虎》完全可以代表印尼當代文學的較高水準。

“馬吉歐殺死安沃爾·薩達特那天傍晚, 凱雅·加羅正滿心喜悅地侍弄著他的魚塘。 ”小說以此句開篇, 一樁出人意料的兇殺案迅速打破了鄉村小鎮的寧靜。 馬吉歐居然咬穿了薩達特的喉嚨!血淋淋的行兇現場, 令鄰居們不由自主地想:殺人的方法千萬種,

本可以用刀解決的問題, 為什麼要動嘴咬?雖然死者薩達特遊手好閒, 但馬吉歐卻是鎮上最年輕、最有前途, 連打架鬥毆都不會的好獵手。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這等深仇?為了破解內心謎團, 讀者唯有聽作者埃卡如說書人般娓娓道來。

印尼漁村

馬吉歐的確有異于常人之處。 他繼承了爺爺遺留下來的雌虎, 藏於胸中。 原本雌虎為家傳之物, 應先傳給父親。 但父親科瑪律自與年輕漂亮的努拉伊妮結婚, 便不斷地虐待過去的妻子兒女, 讓這個家不得安生。 雌虎便躍過父親直接寄居在馬吉歐的身體裡, 夜深人靜時才出來與馬吉歐相會。

美國女作家奧布萊特寫過一部小說叫《老虎的妻子》, 曾獲2011年百利女性文學獎。 那是一個啞聾女偎在老虎的懷裡, 給它當妻子的故事。 虎, 在文學世界裡長久地佔據一席之地。 無論是佛經裡的捨身飼虎, 還是馬特爾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都讓我們深深感受到人與虎有種天然的秘密關係。 博爾赫斯也曾賦詩贊虎:“啊,

那更可愛的金色, 你的頭髮, 我的手渴望把它撫摸。 ”埃卡的醉翁之意不在“虎”, 他就像手握一幅熱帶風情畫卷, 將其徐徐打開, 在椰林、海風、可哥樹、香蕉葉和《古蘭經》之間, 我們窺見了小鎮的過去與現在, 以及鎮上那些女性的不凡人生。

爪哇皮影戲

書中的女性形象絕大部分都是正面、富於母性的。比如樂善好施的地產主老婦人馬·拉比,助產婆卡莎,不顧一切愛上馬吉歐的梅莎,還有孝順乖巧的妹妹瑪梅,哪怕是那只雌虎也柔情似水。母親努拉伊妮與薩達特交往,但是馬吉歐並未對此產生敵意,他認為這是母親向父親的復仇,是母親存活下去的唯一出路。這樣的想法,對一個小鎮青年來說,既是思想上的進步,也是對傳統道德的顛覆。

小說結尾,當馬吉歐要求薩達特迎娶母親的要求被拒絕時,他的胸中沖出一頭白虎,“……那脖子幾乎被啃成兩半,就像屠夫沒把宰殺的動物的頭完全砍下來”。與其說白虎是為馬吉歐復仇,不如說它是母親努拉伊妮的化身,是所有受到不公平對待的女性化身。脆弱的女性,面對現實而無力時,只能幻化成一隻老虎。這是人性之惡,卻又悲情萬分。

余光中先生將英國詩人西格夫裡·薩松的詩句譯成“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詩句延伸,可理解為心若有愛,人便會變得溫柔起來。可面對小鎮青年馬吉歐的人生困境,恐怕他早已無心去細嗅薔薇了吧……

書中的女性形象絕大部分都是正面、富於母性的。比如樂善好施的地產主老婦人馬·拉比,助產婆卡莎,不顧一切愛上馬吉歐的梅莎,還有孝順乖巧的妹妹瑪梅,哪怕是那只雌虎也柔情似水。母親努拉伊妮與薩達特交往,但是馬吉歐並未對此產生敵意,他認為這是母親向父親的復仇,是母親存活下去的唯一出路。這樣的想法,對一個小鎮青年來說,既是思想上的進步,也是對傳統道德的顛覆。

小說結尾,當馬吉歐要求薩達特迎娶母親的要求被拒絕時,他的胸中沖出一頭白虎,“……那脖子幾乎被啃成兩半,就像屠夫沒把宰殺的動物的頭完全砍下來”。與其說白虎是為馬吉歐復仇,不如說它是母親努拉伊妮的化身,是所有受到不公平對待的女性化身。脆弱的女性,面對現實而無力時,只能幻化成一隻老虎。這是人性之惡,卻又悲情萬分。

余光中先生將英國詩人西格夫裡·薩松的詩句譯成“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詩句延伸,可理解為心若有愛,人便會變得溫柔起來。可面對小鎮青年馬吉歐的人生困境,恐怕他早已無心去細嗅薔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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