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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德「漢上鉤沉」遙遠的年味

遙遠的年味

作者:姚長德

一走進臘月, 年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集市上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買年貨的人一波接一波, 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臘月初八這天, 天還濛濛亮母親就起來了, 她用家裡的一個大鐵鍋把大米、蘿蔔、豆腐、南瓜、豆子等七八樣東西煮在一起, 裡面還要加一些肉丁, 用柴火慢慢熬煮幾個小時, 一鍋香噴噴的臘八粥就熬好了, 臘八粥的香味讓人垂涎三尺。 通常母親熬的臘八粥, 要吃好幾天, 而且越吃越香。 吃粥的時候母親就給我講臘八粥的來歷。

很快就要殺年豬了, 進入臘月後殺年豬的師傅可吃香了, 幾天前就要上門預約。 到了殺豬那天, 在家門前的大院子裡放一個大木桶, 鍋裡燒兩大鍋開水, 年豬是母親用一筐一筐的豬草喂大的, 每次殺年豬時她都會有點難過, 畢竟豬是她親手喂大的。 殺年豬時, 左鄰右舍都會過來幫忙,

祛掉毛後把年豬掛在一個木架子上, 從中間一剖為二, 家裡留下半片肉, 分割成四五斤的小塊用來醃制臘肉。 剩下的半片肉, 父親用自行車送到供銷社去賣掉, 換來一家人平常的生活開銷。 豬頭一般留到大年三十做醬肉用。 年豬殺完後, 就在院子裡擺上兩張桌子, 把左鄰右舍都請過來, 用剛殺的豬肉做一鍋熱氣騰騰的紅燒肉, 外加酸菜炒豬血和炒豬肝, 再炒上兩個素菜, 一桌美味佳餚就做好了, 這就是我們現在常說的“吃刨膛”。 大人們還要喝上一點包穀酒。 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大享口福了, 大人和小孩一個個狼吞虎嚥, 吃的滿嘴流油。 整個院子裡洋溢著歡聲笑語和濃濃的年味。

殺完年豬吃完刨膛後, 父親拿著積攢了一年的布票,

帶我們去北大街的縫紉社, 給我們每人做一身新衣服, 做新衣服是過年前最開心的一件事, 因為一年之中只有過年才有新衣服穿。 平時穿的衣服都是補了又補、老大穿了老二穿, 等新衣服做好後, 年也就來到了。

大年三十的中午, 母親在家裡做年夜飯, 父親帶上我們弟兄幾個買上香蠟紙錢, 走半個小時的路去北山祭拜祖先, 父親說平時再忙過年時一定要給祖輩上墳燒紙錢, 這是一種孝心的傳承!

回到家裡母親已經把一鍋香噴噴的家常熬菜做好了, 那個時候的年夜飯其實就是做一大鍋家常熬菜, 只是過年時肉比平時放的多一些。 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食材, 但經過母親的精心烹製, 我們一家人吃的滿嘴留香、沒齒難忘。

大年三十晚上, 父親早早就會燒一大盆炭火, 一家人圍坐在火盆前包餃子, 父親說三十晚上火燒的越大, 表示來年的日子就會越紅火!那時因為家裡窮, 沒錢買對聯和燈籠, 更沒有錢買鞭炮, 我就用自製的“洋火槍”。 從家裡偷一盒火柴, 跑到院子裡往“洋火槍”里加一點火柴上的火藥, 朝著天空“砰砰”地放上幾槍, 那感覺比放鞭炮還過癮。 其實所謂的“洋火槍”是用幾根自行車鏈條加一根粗鐵絲製作出來的。 “洋火槍”成了我們童年時代過年時最開心的玩具。

到了晚上十二點鐘, 一大桌的餃子包好後, 我和弟弟就給母親磕三個頭, 等母親給我們發壓歲錢。 通常壓歲錢都是由母親發, 上小學的時候, 她給我一兩角錢的壓歲錢,

給弟弟發一角錢。 我們拿著嶄新的紙幣別提有多開心!母親平時為了一家人的生計總是緊鎖著眉頭, 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看到她舒心的笑容。

從大年初二開始, 母親就帶著我們走親訪友, 去給外婆、舅舅家拜年。 每次去外婆家拜年我都能收穫幾張壓歲錢, 所以走親戚拜年是正月裡最開心的一件事。

等到正月十五這天, 我們成群結隊到街上去看“社火”, 看“社火”這天, 小城裡人山人海、萬人空巷。 每個街道和村子都有節目, 那揮舞的長龍排山倒海, 勢如破竹。 耍獅子的小夥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翻, 看的人眼花繚亂。 採蓮船的姑娘們個個笑魘如花, 婀娜多姿。 整個縣城沉浸在一場歡樂祥和的節日盛典中, 濃濃的年味伴隨著元宵節的鞭炮聲慢慢地退去了。

審核:田也,作者:姚長德,責編:楠陽,序號: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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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年味伴隨著元宵節的鞭炮聲慢慢地退去了。

審核:田也,作者:姚長德,責編:楠陽,序號: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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