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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一種生活態度

趕上歲末, 一個明媚慵懶的週末, 又一次到浙江德清, 和文友們隨意地坐在庭院裡, 負暄, 品茗, 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嗑著細小、清香的瓜子, 或者, 索性微閉雙眸, 把自己交給那似乎過於和煦的陽光, 周身暖洋洋的。 當然, 最讓人嘴角微微上翹的, 是暌違多年的當地文友了。

那天午宴, 沒有張一品的醬羊肉、裸心堡的下午茶, 也沒有熟悉的新市茶糕。 只要席上有文壇好友, 盤中自然滿滿是德清的味道。 這一次, 讓人們細品的, 是另一種溫潤清妍的德清味道——莫干山民宿。

印象最深的, 當屬幾位民宿才女。

首先,

是嬌小玲瓏的民宿女主人。 乍看會想當然以為她是吾輩江南弱女子, 其實, 她來自遙遠的白山黑水。 她開的民宿, 名喚“在雙橋”——在雙橋, 有清溪, 有竹海, 有山風, 有野蔬山果, 還有久違的嫋嫋炊煙;在雙橋, 開門可見青青山色, 閑臥可聆潺潺水聲;在雙橋, 抬頭有藍天白雲, 俯首有閑花野草, 晚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螢火蟲。 村口, 是兩株五百年的銀杏古樹;院裡, 是女主人自己張羅的百草園, 植有百餘種草藥, 每一種旁邊插著手書的名牌:活血丹、驅蛇草、蜀葵、無盡夏……其中很多是女主人從山裡挖回來的, 還有一些是自己種的。 一株細細小小的石榴上掛著“去年移栽, 不曾結果”的牌子, 煞是有趣, 悄悄透露著主人的童心和女兒心。 光是辨認這些草藥,
就夠一整天了吧。

在雙橋, 人們團團圍坐, 享用熱騰騰的火鍋。 主人與客人, 隔著嫋嫋水汽, 閑坐說玄宗。 在雙橋, 著一“在”字, 境界全出。 最有趣的是, 那個小心翼翼添加“在”字的有心人, 多了這個字, 立刻留住了清醇的人文意境。

當地, 還有一位芝麻姐, 她堪稱家大業大。 自家的“芝麻·穀”共有六十一間客房, 每一間都有一個或詩意、或清麗、或含蓄、或坦率、或熱情奔放的名字, 代表其獨一無二的藝術主題——比如“挪威森林”“二度胭脂花”“三度私宅府”“四度雙子門”“五度奢雲樓”……

此外, “LOVE HOUSE”的知名度很高——這是一個在酒店外就可以看到陽臺上的英文字母的房間, 裡面遍佈愛的色彩和細節, 正紅、玫紅與粉紅和諧混搭, 教堂的穹頂元素也被巧妙地融合進來。

可見, 一開始它就頗受年輕情侶的歡迎。

我已知天命, 當然更鍾情于色彩清雅淡泊的“不爭”, 設計師表示, 不爭反映的是一種心態, 與世無爭, 與人無爭, 所以顏色不能太喧嘩。 房裡還有略帶破損的全手工編織的老地毯。 之所以把它放在“不爭”裡, 是因為“老地毯不完美, 但很有年代感”。 有意思的是, 如果能在“芝麻·穀”看中一件藝術品, 只要不是孤品, 就可以帶走。 於是, 也便常有遊人、散客遺憾地表示, 自己心儀的某個物件竟然屬於“非賣品”。

高綰秀髮的芝麻姐笑容溫婉, 說話爽利, 言語間不僅讓人們在“芝麻·穀”悠悠地穿越時光, 仿佛也讓客人們看到了她在雲南的“芝麻開花”和“芝麻開門”的模樣。 她隨口說:“楊麗萍的‘太陽穀’就在我家旁邊。

家?是的, 她早把自己經營的民宿當作“家”了。 直把他鄉作故鄉, 身邊的民宿, 又何嘗不是她與合作夥伴共築的精神家園呢?

在德清, 民宿是一種生活方式;在莫幹, 民宿是一種生活態度。

歸路上, 默默吟誦詠臘梅的句子:“衣染鵝黃新妝巧, 瘦影亭亭小, 斜陽慣助嬌。 一點檀心, 清芬自抱。 呼婢折花梢, 插銅瓶大可添新詩料。 ”一邊遐想著, 待到雪天再訪裸心堡, 在我與好友共飲下午茶的小桌旁, 靜靜地俯瞰山谷的積雪。 那時候, 即便寒梅只在其他文人的筆下, 也了無缺憾了。 芝麻姐正與客人們取暖, 暖手、暖身, 更暖心。 (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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