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的鵝毛大雪, 美麗的合肥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傍晚時分, 雪漸漸停了, 憧憬著踩在雪地上, 那種吱呀吱呀的感覺, 忍不住沖上馬路放飛心情, 走在馬上上感覺可不一樣, 那種隨時可滑到的感覺讓人膽戰心驚, 自認為身體健康, 步履矯健, 正洋洋得意之時, 腳底一滑, 重重的摔倒在結了冰的大理石路面上, 下意識中左手著地, 想支撐身體, 隱約之間仿佛聽到哢嚓一聲, 槽糕, 骨折了。
幾秒鐘後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 看了看跟隨我幾十年的左手變形了, 像個鏟子一樣, 再摸摸胳膊, 長骨還連續著沒有間斷, 看來是小骨離家出走或骨折了, 說實話, 當時一點不疼, 只是有點懵。 大約十分鐘以後, 千萬根鋼針紮向我的左手腕, 我開始恐慌, 立馬打電話向朋友求救, 很快朋友開車把我送進了安徽省立醫院, 掛了急診骨科。
齜牙咧嘴的走進急診骨科, 裡面痛苦的呻吟著、折胳膊、閃腰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片子出來了, 真的是克氏骨折, 拿著片子痛苦萬分的來到了石膏間, 打麻藥、進行復位, 從打麻藥開始, 我就提了十萬個為什麼, 打麻藥疼嗎?打麻藥後復位疼嗎?醫生微笑著說:“不會很疼, 沒有骨折本身疼”, 說話間, 針已經紮下去了, 麻藥推進去了, 我知道下一步開始復位了, 我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三個醫生齊上陣, 拉的拉、拽的拽、牽的牽, 終於復位成功, 我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 可能是麻醉打得好, 沒有想像的那麼疼)。
開始打石膏了, 我的十萬個為什麼又來了, 醫生, 石膏要打多長時間?皮膚會癢嗎?會錯位嗎?以後要上夾板嗎?會影響功能嗎?連珠炮的提問讓醫生笑了,
回家的車上, 迫不及待拿出注意事項, 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裡終於有底踏實了很多。 在醫院工作幾十年, 第一次以急診患者的身份就醫, 感慨萬千, 別看我是一位高年資的婦產科醫生, 但對骨科還有很多盲區, 別看我平時神采奕奕, 但當我成為患者的時候, 我的內心是脆弱的, 是需要幫助的, 我也會不停的提問, 把心中的疑惑、不安拋給我的救命稻草---醫生。
突然間, 想起自己平時太忙太累的時候, 對患者過多的提問會不耐煩, 想想真的汗顏!不孕的患者把女人的幸福、家庭的完整希望於我, 能不慎重, 能不提問嗎?懷孕的女人, 把母嬰的安危、孩子的未來託付於我, 能不慎重, 能不提問嗎?再累再忙, 也要換位思考, 多理解、多尊重、多耐心、平時還要多科普。
被人信任是一種沉重的責任,也是一種無言的幸福,沒有理由辜負信任你的人!
寫著寫著,胳膊又開始疼了,只能擱筆......
被人信任是一種沉重的責任,也是一種無言的幸福,沒有理由辜負信任你的人!
寫著寫著,胳膊又開始疼了,只能擱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