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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故事」幕後高手

陳偉以前被金龍房地產公司聘為拆遷隊副隊長, 和隊長劉秀峰一起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 只要有釘子戶的地方, 就有他倆的身影。 可後來出事了, 他倆帶領手下砸人家玻璃的時候被新聞攝影記者撞上了, 於是他倆的倩影便上了報紙, 公司為了平息輿論, 只好把他們解雇了。

陳偉丟了工作、沒了收入, 在家裡悶得慌。 這天, 突然就見一個戴墨鏡的人上門尋他:“請問, 陳偉陳隊長在家嗎?”

真沒想到人家還稱呼他舊職。 陳偉有些激動, 當即說道:“我就是。 ”

“哎呀, 久仰久仰。 ”那人上前就熱情地握住他的手, 說明了來意。

那人是銀虎房地產公司的, 聽金龍的同行們說陳偉搞拆遷很有一套, 他們便想聘請他去銀虎公司工作。

陳偉遲疑地問:“那我去幹什麼?砌牆我不在行……”

那人馬上打斷他道:“砌什麼牆啊?你去還幹你的老本行, 拆遷, 有幾個釘子戶死活不搬, 你只要把他們搞定就行。 ”

陳偉臉色一沉道:“這……”

那人道:“怎麼?不行嗎?”

“行是行, 可是……”陳偉沒在說下去, 其實他有他的苦衷。 以前當副隊長時專跟釘子戶們對著幹。 人家不搬, 他們就砸人家玻璃, 等人家報警, 他們早跑得沒影了。 要是人家再不搬, 他們就晚上往人家屋裡放活蛇、丟死雞, 或者斷水斷電, 要是還不行, 他們就會找幾個小混混把釘子戶抱出屋, 然後讓鏟車上陣, 只一下就把房子摧毀了。

這些招術都有些損, 並且誰也保不准新聞記者什麼時候出現, 要是再讓他們碰上……

那人見他猶豫, 誘惑道:“陳隊長, 你可是個人才啊, 我們公司思賢若渴, 會出大價錢的。 ”說著伸出了四個手指頭。

一看那手指頭, 陳偉心動了, 咬咬牙道:“讓我去可以, 但是我不能直接出面, 就在幕後給你們指點一下。 ”

“那好, 你就算作一個幕後高手公司也是歡迎的。 ”那人立即爽快地答應, 叮囑他第二天就去上班。

當天晚上, 陳偉突然就想到了一同患難的老隊長劉秀峰, 自己有了工作說什麼也得拉他一把。 於是給劉秀峰打了個電話:“劉哥, 我找到一個工作, 咱兄弟倆一起幹吧, 絕對不會出事的。 ”

劉秀峰在那頭表示感激, 說自己已經找到工作了,

不想再去幹原來的差事了。 陳偉沒有辦法, 第二天只好一個人去銀虎公司。

銀虎公司資產過億, 開發濱河路南頭的迎賓社區, 可是有一家拒不搬遷, 說公司給的錢太低, 他們得不償失。 陳偉一去, 坐在車內視察了一番地形。 他發現旁邊的居民都搬走了, 房子也被拆了, 這一家的房子就像鶴立雞群一樣立於一片廢墟之中, 特別顯眼。 一個人戴著口罩, 搬一把椅子坐在門口, 胸前掛著一個牌子, 白紙黑字寫得清楚:釘子戶!

哎喲, 這人自認釘子戶, 明擺著是要與公司血拼到底了。 陳偉正想著, 手下人問他:“隊長, 怎麼辦?”

陳偉答道:“敲山震虎。 ”見那人疑惑不解, 又說道, “就是嚇唬嚇唬他。 去, 找幾個人把他們家玻璃砸爛。 ”很快, 有幾個人手拎磚頭,

氣勢洶洶地向門口沖去。 看到玻璃, 就丟磚頭, “嘩啦, 嘩啦”, 玻璃全碎了。

等這幾個人撤退了, 銀虎公司的人才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前去談判:“就剩你們最後一家了, 趕緊搬吧, 再說, 給別人的不也是這個價嗎?”

那釘子戶的目光從口罩上方射過來, 非常淡定, 搖了搖頭。

看來敲山震虎這招是不行的, 陳偉於是坐在車內又吩咐手下:“殺雞儆猴。 ”見手下人又是疑惑不解, 說道, “就是殺幾隻雞扔過去, 警告他要是再不搬遷, 就像雞一樣。 ”

以前陳偉遇到這樣的情況, 只要一殺雞, 釘子戶基本上都會害怕的, 房子和命相比, 當然是命重要了, 他們可沒想到, 要是真的出了人命, 公司裡的人能跑得了嗎?

很快有人依計而行, 將雞帶血扔到門口,

有一隻雞甚至還撲棱著翅膀在那人身上跳了幾下, 將鮮血灑了那人一身。

可是那人不慌不忙, 提起死雞朝路上扔去, 然後又老僧入定般地坐在門口。

怎麼辦?陳偉不禁有些氣餒, 自己的招數多高明啊, 怎麼遇見這個人就像打人打在棉花上, 對方竟然毫不受力?看看天色已晚, 陳偉只好帶人打道回府。

第三天一大早, 陳偉就坐在車裡遠遠地指揮拆遷隊。 他今天用的招數叫“調虎離山”, 就是把戴口罩的那人調離出屋, 然後讓鏟車上陣, 等房子被摧毀後, 那人就算不答應現在的拆遷條件也得答應。

首先, 陳偉派了一個瘦猴般的人前去叫陣, 指著那人破口大駡, 他的如意算盤是如果那人火了, 來追打瘦猴, 鏟車就會乘機而上。 誰知瘦猴罵天罵地罵祖宗, 那人戴著口罩就是不發火。

陳偉心想這真算遇到對手了,遠遠地在車裡用望遠鏡一看,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原來他看到那人耳朵裡有白點兒,好像是塞著棉花。這不是充耳不聞嗎?

看罵陣不行,陳偉又吩咐幾個小夥子:“去,你們突然沖過去抱住那人,將他抱出來,鏟車再上,記住,一定不能鬆手,否則就麻煩了。”那幾個小夥子應聲而去,幾下子就沖到門口,將戴口罩的人抱了起來。

陳偉一看,那人竟然也沒怎麼掙扎,心想這招行了。可是那幾個小夥子抱腿抱胳膊,居然沒讓那人離開椅子一尺遠。仔細一看,原來那人在自己腰間綁了一根繩子,另一頭系在椅子上。他一被抱走,椅子就也隨著走,更氣人的是,那椅子也不是孤立的,一根細鐵鍊將它和屋裡的大床之類的東西連在一起。幾個小夥子努力了幾次,又沒帶剪子、鉗子,只好撤退。

天啊,這真是一個富有專業精神和專業素質的釘子戶啊!陳偉暗贊一聲,正在這時,銀虎公司老闆派人來詢問拆遷情況,當聽說陳偉的工作一無進展時,那人臉色一沉什麼也沒說。陳偉看在眼裡,心中暗暗焦急。突然就見那人吩咐拆遷隊:“算了,文的不行就武的吧,老闆說了,誰啃下這塊硬骨頭重重有獎。”

“好,這事兒我包了。”臉上有個刀疤的小夥子說道。

陳偉一聽趕緊勸阻:“別,別……”可馬疤小夥子哪裡肯聽,帶著幾個人又沖了上去。這次他們準備了剪子、鉗子。

這要是一出事一爆光,不僅工作沒了,說不定還得吃官司,輕者拘留重者坐牢啊!陳偉心裡暗想,他自己藉口有事趕緊坐車溜了。在車子消失於拐彎處的時候,他看到那幾個小夥子沖上去抱起戴口罩的人,剪斷繩子、夾斷鐵鍊,那戴口罩的人終於開始掙扎反抗了,刀疤臉惱了,用鉗子狠狠地砸下……

回到家裡,陳偉心有餘悸,暗叫:“壞了壞了。”晚上看電視時突然就聽到手機響了,按下接聽鍵,只聽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陳偉,我是你劉秀峰大嫂,你劉哥想見見你!”

“怎麼了?”陳偉覺得不妙。

“迎賓社區那兒搞拆遷,他被人家雇去當釘子戶,被銀虎公司的人用鉗子打了……”劉大嫂哭著說。

“什麼?”陳偉頓時石雕般愣在當場。原來那戴口罩的人就是劉秀峰大哥啊,難怪自己的諸般招數到他那兒全都不靈。自己當初請他一起去銀虎公司上班,他說有工作了,原來那工作就是去替人家當釘子戶!

“陳偉,陳偉……”劉大嫂又喊。

陳偉說:“我就去,我就去。”起身關電視,可是電視上的新聞讓他終生難忘:銀虎公司暴力拆遷,我們強烈譴責這種行為……

那人戴著口罩就是不發火。

陳偉心想這真算遇到對手了,遠遠地在車裡用望遠鏡一看,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原來他看到那人耳朵裡有白點兒,好像是塞著棉花。這不是充耳不聞嗎?

看罵陣不行,陳偉又吩咐幾個小夥子:“去,你們突然沖過去抱住那人,將他抱出來,鏟車再上,記住,一定不能鬆手,否則就麻煩了。”那幾個小夥子應聲而去,幾下子就沖到門口,將戴口罩的人抱了起來。

陳偉一看,那人竟然也沒怎麼掙扎,心想這招行了。可是那幾個小夥子抱腿抱胳膊,居然沒讓那人離開椅子一尺遠。仔細一看,原來那人在自己腰間綁了一根繩子,另一頭系在椅子上。他一被抱走,椅子就也隨著走,更氣人的是,那椅子也不是孤立的,一根細鐵鍊將它和屋裡的大床之類的東西連在一起。幾個小夥子努力了幾次,又沒帶剪子、鉗子,只好撤退。

天啊,這真是一個富有專業精神和專業素質的釘子戶啊!陳偉暗贊一聲,正在這時,銀虎公司老闆派人來詢問拆遷情況,當聽說陳偉的工作一無進展時,那人臉色一沉什麼也沒說。陳偉看在眼裡,心中暗暗焦急。突然就見那人吩咐拆遷隊:“算了,文的不行就武的吧,老闆說了,誰啃下這塊硬骨頭重重有獎。”

“好,這事兒我包了。”臉上有個刀疤的小夥子說道。

陳偉一聽趕緊勸阻:“別,別……”可馬疤小夥子哪裡肯聽,帶著幾個人又沖了上去。這次他們準備了剪子、鉗子。

這要是一出事一爆光,不僅工作沒了,說不定還得吃官司,輕者拘留重者坐牢啊!陳偉心裡暗想,他自己藉口有事趕緊坐車溜了。在車子消失於拐彎處的時候,他看到那幾個小夥子沖上去抱起戴口罩的人,剪斷繩子、夾斷鐵鍊,那戴口罩的人終於開始掙扎反抗了,刀疤臉惱了,用鉗子狠狠地砸下……

回到家裡,陳偉心有餘悸,暗叫:“壞了壞了。”晚上看電視時突然就聽到手機響了,按下接聽鍵,只聽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陳偉,我是你劉秀峰大嫂,你劉哥想見見你!”

“怎麼了?”陳偉覺得不妙。

“迎賓社區那兒搞拆遷,他被人家雇去當釘子戶,被銀虎公司的人用鉗子打了……”劉大嫂哭著說。

“什麼?”陳偉頓時石雕般愣在當場。原來那戴口罩的人就是劉秀峰大哥啊,難怪自己的諸般招數到他那兒全都不靈。自己當初請他一起去銀虎公司上班,他說有工作了,原來那工作就是去替人家當釘子戶!

“陳偉,陳偉……”劉大嫂又喊。

陳偉說:“我就去,我就去。”起身關電視,可是電視上的新聞讓他終生難忘:銀虎公司暴力拆遷,我們強烈譴責這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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