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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然入眠,枕著你那兒碌碌的晨光

英早與燒賣

文/宇華

全英式早餐

老實說, 第一刻失落是占大多數的——對於英國和英早, 兩個都是。

我初次接觸到這兩者是同一天。

坐了一趟夜航從國內出發, 到達愛丁堡機場是當地時間的次日清晨。 來接機的小哥晚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由於先前沒意識到溫差, 我穿著單薄的襯衫加T恤在到達大廳冷得瑟瑟發抖。 汽車緩緩駛離機場, 兩側是大片大片的麥子和藏青色的林子, 房子稀稀落落地隔著三五百米分佈。 英國的夏天壓根兒稱不上夏季, 而本以為的“繁華”“發達”“熙攘”這些定語, 也壓根兒不能套到眼前這個荒蕪的小鎮上, 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當時的我, 怎麼也不會想到沒花多少功夫便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 直至現在。

我放下行李, 稍做整頓便出門覓食。 公寓樓下是一家叫肯尼的酒吧。 大部分燈紅酒綠的酒吧, 到白天都會乖巧地收起它們的張牙舞爪, 化身咖啡館、早餐店。 肯尼門外大大地寫著“Full English Breakfast”, 出於饑餓與好奇, 我進店坐下點了一份, 配了杯英國紅茶。 我感覺店裡前一晚的餘韻仍未散盡, 周遭都氤氳著啤酒的麥香味。

早餐送上來的時候, 我嚇了一跳, 正如我此前所述, 稍稍失望。 原本想像的杯子蛋糕、甜甜圈、奶油泡芙一樣都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盤堆在一起的食材。 六分熟的煎蛋, 切半烤熟的番茄, 黃油煎過的培根和香腸、蘑菇, 以及醬拌黃豆。 我帶著懷疑的態度吃下第一口之後便停不下來了, 不錯, 相當不錯。 確鑿印證了老外們常掛嘴邊的那句“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

以至於後來, 只要周天沒安排, 我便起個大早去附近的酒吧吃英早。 或呼朋引伴, 或隻身一人。 我想這更像一種儀式, 告之我在千瘡百孔忙碌的日子裡, 也可以正兒八經地閑上一小會兒。

袋裝牛奶配燒賣

鬧鈴一響, 幾乎每個人都一骨碌地爬起來,

爭先恐後地沖向食堂, 很多時候單純是為了數量有限的流沙包和燒賣。

那是我對於初中那會兒清晨的最強烈的記憶了。 溫水溫熱的一袋袋裝牛奶、兩個流沙包、三個燒賣, 要是早上湊巧能搶到這幾樣的話, 沒准背誦《蘭亭閣序》和三角函數都會稍顯鏗鏘有力些。 現在偶爾會想起, 那會兒拼了命地去大喜大悲, 大徹大悟, 大癲大廢, 多親切的懷念啊。

青春要有一定程度的浪費, 才會覺得可貴。

再年幼點的時候,時常會一大早屁顛屁顛地跟著外公去茶餐廳吃點心,也就是所謂的“飲茶”。只要我在,外公准會點上滿滿一桌的小蒸籠,蝦餃、豉汁排骨、燒賣、鳳梨油,一樣都少不了。外公退休之後成了這家店的老油條,跟店家熟絡得很。他存了瓶米酒在結帳的櫃檯裡,每每去了都要倒一小杯。我看著他呷上一小口,半眯著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外公走了以後,我便沒怎麼去過那家店了。那一帶老早就拆遷重建了,也說不準這家店是否還在。

多年後我搬來了倫敦,一個人。我隔三岔五會去倫敦唐人街香港人開的茶餐廳飲茶,還是會點熟悉的那幾樣,連同著鄉愁,嚼兩下一口下嚥。

你的早安,我的晚安,時差七小時,隔了一個夢而已。

我悄然入眠,枕著你那兒碌碌的晨光。

再年幼點的時候,時常會一大早屁顛屁顛地跟著外公去茶餐廳吃點心,也就是所謂的“飲茶”。只要我在,外公准會點上滿滿一桌的小蒸籠,蝦餃、豉汁排骨、燒賣、鳳梨油,一樣都少不了。外公退休之後成了這家店的老油條,跟店家熟絡得很。他存了瓶米酒在結帳的櫃檯裡,每每去了都要倒一小杯。我看著他呷上一小口,半眯著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外公走了以後,我便沒怎麼去過那家店了。那一帶老早就拆遷重建了,也說不準這家店是否還在。

多年後我搬來了倫敦,一個人。我隔三岔五會去倫敦唐人街香港人開的茶餐廳飲茶,還是會點熟悉的那幾樣,連同著鄉愁,嚼兩下一口下嚥。

你的早安,我的晚安,時差七小時,隔了一個夢而已。

我悄然入眠,枕著你那兒碌碌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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