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省城去打工, 幹的是蹬人力三輪車的活兒。 雖然我覺得自己沒有出息, 但是我們縣裡出了個老鄉教劉偉, 在省電視臺經濟頻道“365夜脫口秀”欄目做主持人,
蹬三輪車久了, 常碰到一些有趣的事兒。 我把這些素材進行加工, 寄給了“365夜脫口秀”節目。 還別說, 劉偉陸續採用了, 只不過把主人公改成了他的搭檔小蔡, 卻沒給我寄一分錢稿費。 我打電話找電視臺, 一個美女溫柔地對我說了三個字:不知道!這下我惱了:主持人咋啦?主持人也不能侵佔我的腦力勞動成果啊!沒辦法, 我只好騎著破三輪在電視臺附近轉悠, 一面做生意, 一面看有沒有機會逮到劉偉, 好好收拾他一頓。
那天晚上, 我剛來到電視臺門外, 有兩個男子站在臺階上招手。 一個人大叫:“嗨, 三輪!”我一聽, 頓時來了精神, 這不是劉偉嗎?我腳下一使勁, 三輪車停在了他面前。 劉偉讓他身邊的中年人先上,
劉偉和中年人上了車, 他倆一面欣賞都市夜景, 一邊有說有笑地談論。 從他們的談話中, 我知道那個中年人姓鄧, 是個臺灣人。 我把車子拐進了一條小巷, 向一個建築工地開去。 劉偉驚疑起來:“哎, 師傅, 你這是往哪兒去呀?”我回頭笑著用家鄉話說:“老鄉, 你就放心吧!你們不是去彩虹大橋看夜景嗎?這條道最近了。
經過一個建築工地時, 我看四周人靜車稀, 腳下一用力, 把車子拐了進去。 劉偉和鄧先生剛要說什麼, 我已經用一把平時防身的西瓜刀對準了他們:“別動, 看我砍不死你們!”鄧先生想緩和一下氣氛:“兄弟, 要文鬥不要武鬥。 要錢?我們給你就是。 ”
我用刀背敲了敲鄧先生的頭, 警告道:“看在你是臺灣同胞的份兒上, 我也不為難你。 ”鄧先生點點頭, 很配合地縮在了一角。 在我地威逼下, 劉偉把鄧先生的手腳綁住, 又用封口膠把嘴巴封起來。 接著, 我把劉偉的手腳綁了。
我把刀轉向了劉偉:“你知道我為啥沒有封你的嘴嗎?就看你是個名嘴!今天, 我讓你‘名嘴’遇見兵,
這聲音怪怪的, 把我嚇了一跳。 媽的, 我只是想嚇唬一下劉偉, 可現在又是封嘴又是捆手的, 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誰看見了不說我是持刀搶劫呀?那時我豈不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了——何況綁的還是個名嘴呢。
我把西瓜刀藏進衣襟裡, 回頭看了看, 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壯著膽子問:“誰呀?你叫誰呀?”那聲音又說:“叫你呢, 還有誰?” 聲音好像就在我身後, 我猛地轉過身來, 沒人。 莫非劉偉在搞鬼?我死盯著劉偉的嘴巴, 說:“你出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就在這兒,
劉偉的嘴唇閉得緊緊的, 不會是他!鄧先生嘴上的封口膠封得嚴嚴實實的, 也不會是他!我貓著腰, 圍著三輪車轉了一圈, 沒有其他人呀!正疑惑間, 那個聲音又響了:“找啥?我就在你身後呢。 ”
江風陣陣吹過,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西瓜刀“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聲音哆嗦著問:“何方孤魂野鬼?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何必嚇我?”那個聲音冷笑了一下:“那你為啥找劉偉出氣?”聲音好像就在我旁邊。 難不成劉偉還有保護神?我抬眼到處找, 四周漆黑一片, 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存在。
“說呀?還找什麼?” 聲音再次響起, 我徹底崩潰了, 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 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並給劉偉和鄧先生松了綁。
劉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笑著說:“老鄉,那是誤會,稿費我會一次性補給你的。哈哈,介紹一下,這就是我今天節目的嘉賓——會說腹語的鄧先生。”
鄧先生伸出手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小事一樁,何必想到出此下策?來,大家握手言和。”
我死盯著鄧先生,他的嘴確實沒動呀。沒想到,我栽在了另一個“名嘴”裡。
笑著說:“老鄉,那是誤會,稿費我會一次性補給你的。哈哈,介紹一下,這就是我今天節目的嘉賓——會說腹語的鄧先生。”鄧先生伸出手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小事一樁,何必想到出此下策?來,大家握手言和。”
我死盯著鄧先生,他的嘴確實沒動呀。沒想到,我栽在了另一個“名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