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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警講述“背影”的故事

口述:貴陽鐵路公安處乘警支隊 楊安堃

整理:郭紅

2月16日, 農曆大年初一。

貴陽因禁放煙花爆竹, 這個新年的清晨顯得分外寧靜。 我卻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今天是父親出乘的日子。 昨天年夜飯上, 我們說好, 今天, 我送父親去上崗。

53歲的父親是一名有著31年警齡的老員警, 乘警崗位就幹了整整20年。 在我的記憶裡, 他一年有一多半的時間不在家裡, 總是穿著整齊的警服、帶著乘務箱去值乘的畫面。 記憶深處的父親, 威武而帥氣。 小夥伴們都羡慕我有一個當員警的爸爸, 我也一直覺得父親是我的榜樣和驕傲。

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 讓我在高考時, 不顧父親的反對, 毫不猶豫地選擇填報了鄭州鐵道員警學院。 我知道, 父親反對, 是他深知從警之路的辛苦。 而我堅持, 是因為兒時的夢想, 和一種信仰的傳承。

去年10月, 經過國家公務員考試和三個月的入警培訓, 我終於正式成為貴陽鐵路公安處乘警支隊的一員, 和父親並肩站在了一起。 走上崗位, 我才知道, 以往對於員警的想像與現實有多麼不同;面對眾多的旅客和各種突發事件, 我的經驗是多麼不足。

父親不放心我, 想向領導申請帶我值乘同一趟車, 手把手教我, 卻又知道這不合規矩。 只好把我託付給帶我一起值乘的老民警, 反復叮囑我要多聽、多看、多學、多問, 勤用腦子少衝動。

我值乘的是貴陽到北京的普速列車, 而父親值乘的是貴陽到徐州的高鐵。 我們的工作時間剛好錯開, 父親退乘回到家已接近晚上9點, 而第二天一早我就要出乘。

雖然見面的時間不多, 父親卻一直以他的方式陪伴著我。 只要他休息有空, 我出乘那天他總要送我到隊上, 邊走邊聊車上容易遇到的各種問題, 又該如何處置。 原本從不玩微信的他, 專門申請了個號, 隨時為我解答值乘中遇到的各種疑問、困惑。

父親成為了我最好的老師。 我們的微信, 就是一次次列車警務微課堂;家裡的短暫相聚, 聊的最多的也是列車上的各種事。 本以為長大了, 工作了, 可以為父親分擔, 可父親操的心更多了, 既傳授我方法, 也牽掛我出乘在外的身體和安全。

好在, 我沒有讓父親失望。 在父親的扶持幫助下, 我很快適應了列車乘務工作, 第一次為旅客找回了丟失的物品, 第一次親手抓獲了網上在逃人員, 第一次成功安撫了因風雪造成列車晚點滯留情緒激動的旅客, 第一次獨當一面單警值乘……每走一步, 父親的目光都在身後緊緊追隨著我。

父親已經很多年沒在家裡過年了。 今年, 他輪到大年初一出乘, 而我被安排在機動組, 臨時調整初三開始值乘貴陽至北京的G82次動車, 全家人終於可以在除夕吃上一頓團圓飯了。

飯桌上, 我鄭重地給父母敬酒拜年, 並對父親說, 您送我出乘了那麼多回, 明天我也要送您出回乘!

父親猶豫了一下, 答應了, 說的卻是:"隔兩天你要值乘動車,

有些東西還得教教你……"我知道, 無論什麼時候, 父親心裡, 首先考慮的都是我。

10點半, 父親習慣性地幫我整了整制服的衣領, 我拉起他的乘務箱, 道別母親, 肩並肩走出了門。

大年初一的貴陽北站, 掛著喜慶的紅燈籠、中國結, 出門的旅客不多。 父親還是一絲不苟地對車體進行例行檢查, 一邊不斷交代工作重點, 告訴我動車與普客的不同之處。

我認真地邊聽邊記, 不經意間, 看到父親的背影, 警帽下鬢角已斑白。 那一刻, 我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不由得眼中閃動著淚花。

12點半, 我與父親隔著車門揮手告別, 動車呼嘯著駛出貴陽北站。

遠方, 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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