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來看兒子，她手拿掃帚把他打出門外，這樣的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人總會遇見一個人， 犯一個錯， 然後欠下些什麼， 你還不清的。 ——《大魚海棠》靈婆

李姐曾經在我懷孕的時候， 來家裡做過一段時間鐘點工。 每天三個小時， 幫著做飯打掃衛生， 山西女人手腳麻利， 也會為人處世。 偶爾幫我們買個菜， 總是認真地寫好收據， 分角都記得清清楚楚。 李姐也確實能幹， 別看她瘦瘦小小的個子， 那時候她的主業是在寫字樓裡做保潔， 下班就到我家做飯， 週末休息還去另外兩家打掃衛生。

圖文無關

後來熟絡了， 李姐也拿我當朋友。 我知道她現在離婚了， 有個兒子在老家讀高中， 成績特別棒， 李姐這麼拼命就是一心想給兒子在老家買個房子， 將來讀大學賺夠學費。

再後來， 李姐辭了工， 在社區不遠的地方自己咬牙愣是開了一家早餐店， 每天大清早三點起床， 打面， 拌餡， 洗洗刷刷， 裡裡外外就她一個人忙乎。 李姐的小吃挺招人愛， 涼皮，

麵條， 大肉餃子， 味道絕美。 路過了， 我就去吃個涼皮也歇歇腳， 就看見李姐辛苦忙碌卻樂呵呵的， 偶爾還會學著小品裡的臺詞說：我賣早點， 我驕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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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的兒子一到寒暑假過來看她， 順便幫她張羅一下生意， 那時候李姐就常常直勾勾盯著這個半大小夥子，

一臉滿足。 有一天， 李姐的鋪子裡來了個男人， 我正好在店裡面， 終於見到了她最為不堪的一面——李姐手拿掃帚， 將那男人打出門外， 跟著一路追打， 瘋跑出數百米去。 最後， 依著牆根癱坐在地上， 放聲大哭。

那個男人是李姐的前夫， 想過來看看兒子。

這次， 李姐才跟我說起這個負心漢。 十多年前， 男人外面打工有了外遇， 回來執意跟她提離婚， 當時倆人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連個能分的財產都沒有。 李姐也痛快， 沒掉一滴淚， 除了孩子別的都沒爭沒要， 據說男人離婚一個月不到就再娶了。 作為父親， 男人倒是一直要給撫養費， 只是李姐執意不要他一分錢， 但是也不讓他見孩子。 她說錢可以保活命， 但買不回人的良心。

我要了他的錢， 就好像他沒錯 一樣， 我就是不要， 我就是要讓這個男人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我要讓他知道我一個人也能把兒子養得有出息， 到時候讓他後悔當初鬼迷心竅非要出什麼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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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點感慨， 原來李姐這些年靠的就是這種滿心滿眼的恨才活下來的，

這裡面交織著她的自尊、她的不甘心。 而那個總想見見兒子的男人也未必就能昧心好好活著， 但是消解恩怨的能量太薄弱， 如若沒有這種痛徹心扉地仇恨， 李姐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索性她就心一橫， 咬牙切齒一直這麼恨著。

好吧， 那就恨吧。

其實， 生命不怕辛苦， 不怕疾病， 不怕貧窮， 不怕欲望， 不怕痛苦， 不怕等待， 不怕愛不怕恨， 只怕輕， 所以我們才要拼命給生命附加如此多的內容讓它沉重， 其實也不過是尋一個理由活下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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