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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選擇題(現代故事)

許晴和江山是對校園戀人, 一晃風花雪月的校園生涯離他們而去, 幾乎就在同時, 分歧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許晴決意留城, 而江山則執意要回到故鄉的大山裡執教。

江山走了, 許晴自信地認為他終究會回來的, 因為他已適應不了大山的閉塞和貧窮, 更重要的是, 他愛她, 他會忍受不了孤獨的。 理想終究要向現實妥協。

可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 許晴一天天擔心起來, 因為江山竟然沒有絲毫厭倦大山的意思, 和他通電話時, 他總是一往情深地描述家鄉的美麗和孩子們的可愛, 還竭力勸許晴也到大山來,

說為了曾經的熱血理想, 為了愛, 牽手一生。

許晴終於害怕了, 她是從心底深處愛著江山的, 這個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男孩, 這個絕不向世俗低頭的戀人。 她不願失去他, 於是決定到大山裡去作最後一次努力, 若能說服江山則更好;若不能, 只有拔慧劍斬情絲了。

正是寒冬臘月天, 許晴一下汽車頓覺北風呼嘯寒氣逼人, 眼前一望無際的全是莽莽群山和葉落枯寂的森林, 這更使得許晴堅定了留城的決心, 要是呆在這樣的地方一輩子, 還不把人逼瘋了?

然後許晴一眼看到了前來接他的江山, 一段時間不見, 驚見江山又黑又瘦, 昔日校園才子那翩翩風度一絲痕跡也無, 只是眼睛比以前更亮了, 像天上的星星。

而當看到江山的學校時,

許晴簡直要哭了, 一溜兒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灰敗建築, 一塊高低不平的操場, 這就是江山口裡曾無數次描述過的世外桃源嗎?

江山卻絲毫不以為意, 還豪情萬丈地說:“許晴, 你這是冬天來的, 景色當然不好看了, 你如果在春夏兩季, 包括秋天來, 那才美哩, 白天滿目蔥綠鳥語花香, 夜晚則明月當頭林木低吟, 恍若人間仙境……”

許晴插話道:“好個林木低吟, 可在我聽來就像鬼唱歌一樣。 江山, 我們還年輕, 更需要的應該是現代文明, 而不是田園風光, 醒醒吧, 你再在這裡呆下去, 就和外面的繁華世界脫節了。 ”

江山一聽沉默了, 半晌神態堅決地搖搖頭, 說:“我不知道應該更愛田園風光還是現代文明, 我只知道我是從大山內走出來的,

是鄉親們資助我上完了高中、大學, 所以現在應該是我回報的時候了, 更何況孩子們離不開我, 我也離不開他們……”

許晴尖銳地叫起來:“那好, 我只問你一句, 你還愛不愛我?”

這回江山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愛, 當然愛了, 告訴你, 我日日夜夜在思念你, 許晴, 來幫我吧, 在這兒照樣可以幹出一番事業的……”

許晴再次冷酷地打斷他:“如果你真愛我, 那就離開孩子, 我給你一個單項選擇題——在孩子和我之間, 你只能選擇一個!”

江山再次沉默了, 久久地不發一言, 從他的目光中, 許晴讀到了憂傷, 還有一絲迷茫, 這使得她信心大增, 再磨兩天, 江山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一晃兩天過去了, 許晴最終失望了, 無論她怎麼苦口婆心地勸說, 真可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江山卻只是一臉痛苦地搖頭。 許晴心傷透了, 看樣子愛情真的要結束了,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這天上午許晴剛要動身, 天色卻突然灰暗下來, 然後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而降, 許晴暗叫倒楣, 只得耐著性子等雪停, 誰知這一等就是一上午, 等雪停的時候, 地面上的積雪已是沒過膝蓋了。

午後時分, 江山叮囑一句“明早我送你走”便去上課了, 目送江山離開, 許晴痛苦萬分, 在心裡暗暗說道:“江山, 我要走了, 我不要你送我, 因為我不忍見到生離死別的場面。 再見!”

許晴不辭而別, 獨自一人踏上了歸程, 一邊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 一邊滿腹的傷心, 或許這一別從此形同路人, 更或許這一別就是永不相見……正傷心,

頭一抬發現不對勁, 眼前場景完全陌生, 目力所及之處全是皚皚白雪, 沒有一星半點的標誌物。

不過這並不可怕, 自己行進的大致方向應該是不錯的, 許晴這麼安慰著, 便再次往前走。 也不知在雪地中走了多遠, 直累得氣喘吁吁舉步維艱, 可離上次下車的地方還是遙不可及。 不好, 這樣下去可不妙!

許晴害怕起來, 本能地想回到學校, 回頭很容易的, 只要踩著剛才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往回走就行了。 誰知就在這時一陣狂風突然吹來, 直吹得她搖搖欲墜, 眼睛都眯得睜不開, 好容易風停了再一看, 許晴一下子慌了神:大風把雪原上的腳印全給抹平了, 世界一片混沌!

這下真可叫進退兩難了, 許晴一時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嚇得都要哭了,就在這時口袋裡一陣音樂聲傳來,是手機鈴聲,我的天,怎麼忘了手機?幸虧在這茫茫雪原上有信號。

電話正是江山打來的,江山著急地問道:“許晴,我下了課怎麼也找不到你,你在什麼地方?”

許晴膽怯地說:“江山,我想獨自離開,可現在迷路了,眼前看到的全是大雪,我也不知在哪兒。”

江山嚇得大叫:“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走?大雪封山時即使老山民也不敢獨行……許晴,你呆在原地不要動,我這就來救你,咱們通過手機保持聯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許晴冷得渾身發抖,可是遠方地平線上怎麼也看不到江山的影子。她又等了一會兒,拼命跺腳取暖,可是根本無濟於事,天色更暗了,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了,依舊是江山:“許晴,我一直在找,可找不到你啊,不過你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好了,不說了,節約用電。”

不知過了多久,依舊不見江山到來,許晴全身都凍僵了,心裡越來越絕望,只怕這回要拋屍大山了,都怪江山非要回來,要不是他回來,自己能來這兒嗎……也怪自己,非要獨自一人離開,要是讓江山領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可是,死在這兒也好,至少能跟江山在一塊了,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個“愛”字嗎?即使這回僥倖不死回到城裡,心裡沒有愛,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這時天色已完全黑了,許晴正胡思亂想著,眼睛的餘光忽感一亮,掉頭一看,遠處竟有一朵紅光,在暗黑的夜裡,紅光分外醒目和溫暖!

那一定是江山點燃了火把在找自己,他真聰明,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唯有火光才能定位!許晴激動得聲音都啞了,向著火光的方向放聲大叫起來,可是一陣風迎面吹來,一下子吹散了聲音,然後風更大了,而且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晴忙掏出手機打給江山,想告訴他自己的方位,卻發現手機一格電也沒有了,難怪這麼長時間沒接到他的電話。

許晴不敢再耽擱,立即拔起麻木的雙腳,朝著火光處吃力地趕了過去。誰知正高興間,那火光突然沒了,世界再一次黑暗無比。

許晴一下子傻了,難道江山走遠了,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幻覺?根本就沒有火光閃爍過?

風更大了,冷氣直侵到骨頭縫內,許晴渾身打戰,她真支援不住了,真想一頭倒下沉沉睡去,即使永不再醒來……且慢,火光再次亮了起來,而且燃燒得更旺!

這不會又是幻覺吧?許晴狠命掐自己,疼,管他是不是幻覺,先靠近再說。

許晴又喘著粗氣向火光的方向前進了一會兒,然後火光又滅了。

這回許晴連死的心都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幻覺,還是……

以前看過的許多深山老林內的恐怖故事突然湧入腦海,許晴一下子打了個冷戰,就在這時火光又亮了,管他是不是鬼怪,反正都是個死,先靠近再說。

幸運的是,這回火光不再熄滅了,一直熊熊燃燒著,幾乎照亮了整個雪原,照亮了許晴前進的路。當許晴幾乎都要累癱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離火把不遠處,然後她一下子驚呆了。

她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刺骨寒風中,一個人只穿著內衣,頑強站立著,他的右手高高擎舉著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炬,不過,那火炬燃燒的不是木頭,而是衣服。

原來江山為了吸引許晴的眼球,先脫下褲子點著,可褲子很快燒完了,他便再燒羊毛衫,後來乾脆脫下羽絨服、羊毛褲,一併點著了……

許晴一躍而起,把凍僵了的江山死死摟在懷裡,說:“我都要離開你了,你這是何苦啊?”

江山微微地笑著,說:“我離不開孩子,可我同樣也愛你!”

許晴淚水噴湧而出,大叫道:“還記得那個單項選擇題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那是一個多項選擇題——請你在選擇孩子們的同時,也選上我!”

嚇得都要哭了,就在這時口袋裡一陣音樂聲傳來,是手機鈴聲,我的天,怎麼忘了手機?幸虧在這茫茫雪原上有信號。

電話正是江山打來的,江山著急地問道:“許晴,我下了課怎麼也找不到你,你在什麼地方?”

許晴膽怯地說:“江山,我想獨自離開,可現在迷路了,眼前看到的全是大雪,我也不知在哪兒。”

江山嚇得大叫:“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走?大雪封山時即使老山民也不敢獨行……許晴,你呆在原地不要動,我這就來救你,咱們通過手機保持聯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許晴冷得渾身發抖,可是遠方地平線上怎麼也看不到江山的影子。她又等了一會兒,拼命跺腳取暖,可是根本無濟於事,天色更暗了,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了,依舊是江山:“許晴,我一直在找,可找不到你啊,不過你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好了,不說了,節約用電。”

不知過了多久,依舊不見江山到來,許晴全身都凍僵了,心裡越來越絕望,只怕這回要拋屍大山了,都怪江山非要回來,要不是他回來,自己能來這兒嗎……也怪自己,非要獨自一人離開,要是讓江山領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可是,死在這兒也好,至少能跟江山在一塊了,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個“愛”字嗎?即使這回僥倖不死回到城裡,心裡沒有愛,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這時天色已完全黑了,許晴正胡思亂想著,眼睛的餘光忽感一亮,掉頭一看,遠處竟有一朵紅光,在暗黑的夜裡,紅光分外醒目和溫暖!

那一定是江山點燃了火把在找自己,他真聰明,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唯有火光才能定位!許晴激動得聲音都啞了,向著火光的方向放聲大叫起來,可是一陣風迎面吹來,一下子吹散了聲音,然後風更大了,而且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晴忙掏出手機打給江山,想告訴他自己的方位,卻發現手機一格電也沒有了,難怪這麼長時間沒接到他的電話。

許晴不敢再耽擱,立即拔起麻木的雙腳,朝著火光處吃力地趕了過去。誰知正高興間,那火光突然沒了,世界再一次黑暗無比。

許晴一下子傻了,難道江山走遠了,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幻覺?根本就沒有火光閃爍過?

風更大了,冷氣直侵到骨頭縫內,許晴渾身打戰,她真支援不住了,真想一頭倒下沉沉睡去,即使永不再醒來……且慢,火光再次亮了起來,而且燃燒得更旺!

這不會又是幻覺吧?許晴狠命掐自己,疼,管他是不是幻覺,先靠近再說。

許晴又喘著粗氣向火光的方向前進了一會兒,然後火光又滅了。

這回許晴連死的心都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幻覺,還是……

以前看過的許多深山老林內的恐怖故事突然湧入腦海,許晴一下子打了個冷戰,就在這時火光又亮了,管他是不是鬼怪,反正都是個死,先靠近再說。

幸運的是,這回火光不再熄滅了,一直熊熊燃燒著,幾乎照亮了整個雪原,照亮了許晴前進的路。當許晴幾乎都要累癱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離火把不遠處,然後她一下子驚呆了。

她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刺骨寒風中,一個人只穿著內衣,頑強站立著,他的右手高高擎舉著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炬,不過,那火炬燃燒的不是木頭,而是衣服。

原來江山為了吸引許晴的眼球,先脫下褲子點著,可褲子很快燒完了,他便再燒羊毛衫,後來乾脆脫下羽絨服、羊毛褲,一併點著了……

許晴一躍而起,把凍僵了的江山死死摟在懷裡,說:“我都要離開你了,你這是何苦啊?”

江山微微地笑著,說:“我離不開孩子,可我同樣也愛你!”

許晴淚水噴湧而出,大叫道:“還記得那個單項選擇題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那是一個多項選擇題——請你在選擇孩子們的同時,也選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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