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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社”到“桃花社”,多少辛酸在其中

《紅樓夢》裡的詩社緣于三丫頭探春的主意。 為表示鄭重其事, 她還特點書信一封, 讓她的大丫頭翠墨送給寶玉徵求他的意見。

探春給寶玉的書箋上這樣寫道:“……今因伏幾憑床處默之時, 因思及歷來古人中處名攻利敵之場, 猶置一些山滴水之區, 遠招近揖, 投轄攀轅, 務結二三同志盤桓于其中, 或豎詞壇, 或開吟社, 雖一時之偶興, 遂成千古之佳談。 娣雖不才, 竊同叨棲處於泉石之間, 而兼慕薛林之技。 風庭月榭, 惜未宴集詩人;簾杏溪桃, 或可醉飛吟盞。 孰謂蓮社之雄才, 獨許鬚眉;直以東山之雅會, 讓餘脂粉。 若蒙棹雪而來, 娣則掃花以待。 此謹奉。 ”

探春開詩社的初衷, 一是結二三同志, 或豎詞壇, 或開吟社, 說不定就成千古佳談。 二是慕薛林之技, 薛林比我等強, 我們一起切磋切磋。 三是覺得這樣的園子, 這樣的情景, 如果不好好利用, 實在是大大的浪費啊。 所以,

二哥, 你如果來加入, 我“掃花以待”, 好一派風雅之氣!好一派虔誠之心!

寶玉看了, 不覺喜的拍手笑道:“倒是三妹妹的高雅, 我如今就去商議。 ”

探春的想法正合了本無所事事的寶玉的意, 所以他迫不急待就要去跟她商議。 誰知道“莫道人行早, 更有早來人”, 等寶玉到的時候,

寶釵、黛玉、迎春都早就到了。 寶玉熱情超乎想像, 讓寶姐姐林妹妹都一起出出主意。

這時候, 還有更積極的人呢, 誰呀?李紈!

一語未了, 李紈也來了, 進門笑道:“雅的緊!要起詩社, 我自薦我掌壇。 前兒春天我原有這個意思的。 我想了一想, 我又不會作詩, 瞎亂些什麼, 因而也忘了, 就沒有說得。 既是三妹妹高興, 我就幫你作興起來。 ”

一邊自謙著說不會作詩, 一邊還自薦掌壇, 可見李紈熱情高漲!或許, 在她那寂寞的青春裡, 早就想綻放一點點異樣的光彩, 以一掃那沉沉的暮氣。 人家前兒春天就有這個意思了。 而且接下來說序齒我大, 你們都要依我的主意。 李紈作為大嫂子, 給詩社拿主意定規矩, 一樣不讓。 人家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呢。

為什麼叫海棠詩社呢?因為寶玉出來的時候, 正好碰上剛得了管園林差使的賈芸給他送了兩盆白海棠。 李紈道:

“方才我來時, 看見他們抬進兩盆白海棠來, 倒是好花。 你們何不就詠起他來?”

在探春的園子秋爽齋裡, 又因為這盆偶然得來的海棠花,

所以叫“秋爽齋偶結海棠社”。

有了社名, 有了掌壇, 還不夠, 學著古代詩人詞人風雅, 每個人還得有個雅號。 黛玉道:“既然定要起詩社, 咱們都是詩翁了, 先把這些姐妹叔嫂的字樣改了才不俗。 ”李紈依舊是積極的, 她立馬回應, 並給自己定了“稻香老農”, 探春自稱“秋爽居士”, 寶玉覺得居士不妥, 說探春的園子裡梧桐芭蕉都有, 所以探春自改為“焦下客”, 黛玉因園子裡長滿了湘妃竹, 又因她愛哭, 所以探春稱她為“瀟湘妃子”, 李紈則封了寶釵為“衡蕪君”, 迎春和惜春屬於配角, 也不太會寫詩, 連名號也起得潦草, 直接就按照她們住的園子名叫“菱洲”和“藕榭”了, 連個說法也沒有給。

從“海棠社”到“桃花社”,詩社大概經歷了這樣的過程:第三十七回 “秋爽齋偶結海棠社,蘅蕪苑夜擬菊花題”,當天就在秋爽齋開第一社,寶玉、黛玉、寶釵、探春四人題詠白海棠。

海棠社成立後的第三天,寶釵幫助湘雲擺螃蟹宴,做菊花詩。見第三十八回“ 林瀟湘魁奪菊花詩, 薛蘅蕪諷和螃蟹詠”。

九月初四,李紈領著眾姐妹到鳳姐房裡,讓鳳姐從公中拿出五十兩銀子供海棠社作為作詩的基金,見第四十五回“金蘭契互剖金蘭語,風雨夕悶制風雨詞”。

轉眼到了冬天,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一群娃們一起開詩社,似乎是“海棠社”的最後一回,然後因為各種變故,就再沒見提及開社作詩一說了。

到了第七十回,黛玉偶爾寫了《桃花行》,大家再次約定起社,改“海棠社”為“桃花社”,林黛玉為社主。這次比初起海棠社時多了史湘雲、薛寶琴等人。

“寶玉看了(《桃花行》),並不稱讚,卻滾下淚來,便知出自黛玉”,寶琴讓他猜是誰做的,寶玉一猜就中:“自然是瀟湘子稿。”寶琴開玩笑地騙他說是自己作的,寶玉不信,“這聲調口氣,迥乎不像蘅蕪之體。”寶釵笑道:“所以你不通。難道杜工部首首只作‘叢菊兩開他日淚’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紅綻雨肥梅’‘水荇牽風翠帶長’之媚語。”寶玉笑道:“固然如此說。但我知道姐姐斷不許妹妹有此傷悼語句,妹妹雖有此才,是斷不肯作的。比不得林妹妹曾經離喪,作此哀音。”眾人聽說,都笑了。

這個笑,每次都讓我看得好心疼。黛玉的痛,有誰能理解?唯有寶玉而已!所以,寶玉看了詩的表現是“滾下淚來”,而他人聽了寶玉的解,卻是“笑”了。是沒心沒肺,是沒有那種惺惺相惜的切膚之痛。

從這裡開始,也許就預示著黛玉即將走向生命終結,寶玉從詩中已經感受到了那種離殤的味道,所以“並不稱讚,卻滾下淚來”。

從“海棠社”到“桃花社”,詩社大概經歷了這樣的過程:第三十七回 “秋爽齋偶結海棠社,蘅蕪苑夜擬菊花題”,當天就在秋爽齋開第一社,寶玉、黛玉、寶釵、探春四人題詠白海棠。

海棠社成立後的第三天,寶釵幫助湘雲擺螃蟹宴,做菊花詩。見第三十八回“ 林瀟湘魁奪菊花詩, 薛蘅蕪諷和螃蟹詠”。

九月初四,李紈領著眾姐妹到鳳姐房裡,讓鳳姐從公中拿出五十兩銀子供海棠社作為作詩的基金,見第四十五回“金蘭契互剖金蘭語,風雨夕悶制風雨詞”。

轉眼到了冬天,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一群娃們一起開詩社,似乎是“海棠社”的最後一回,然後因為各種變故,就再沒見提及開社作詩一說了。

到了第七十回,黛玉偶爾寫了《桃花行》,大家再次約定起社,改“海棠社”為“桃花社”,林黛玉為社主。這次比初起海棠社時多了史湘雲、薛寶琴等人。

“寶玉看了(《桃花行》),並不稱讚,卻滾下淚來,便知出自黛玉”,寶琴讓他猜是誰做的,寶玉一猜就中:“自然是瀟湘子稿。”寶琴開玩笑地騙他說是自己作的,寶玉不信,“這聲調口氣,迥乎不像蘅蕪之體。”寶釵笑道:“所以你不通。難道杜工部首首只作‘叢菊兩開他日淚’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紅綻雨肥梅’‘水荇牽風翠帶長’之媚語。”寶玉笑道:“固然如此說。但我知道姐姐斷不許妹妹有此傷悼語句,妹妹雖有此才,是斷不肯作的。比不得林妹妹曾經離喪,作此哀音。”眾人聽說,都笑了。

這個笑,每次都讓我看得好心疼。黛玉的痛,有誰能理解?唯有寶玉而已!所以,寶玉看了詩的表現是“滾下淚來”,而他人聽了寶玉的解,卻是“笑”了。是沒心沒肺,是沒有那種惺惺相惜的切膚之痛。

從這裡開始,也許就預示著黛玉即將走向生命終結,寶玉從詩中已經感受到了那種離殤的味道,所以“並不稱讚,卻滾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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