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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古樹背後的人文故事

行走在徽州的鄉野和村落, 只要您稍加留意, 便隨處可見一株株高大挺拔、枝幹遒勁的古樹, 雖然千百年來歷經滄桑, 依然蔥蘢吐翠、濃陰匝地。 每每經過這些古樹, 不由得讓人腳步放緩, 抬頭仰望, 心生敬意。

歷史上, 在安徽黃山市與績溪縣、婺源縣共同構成的古徽州地區, 山林經濟一直是支柱產業。 徽州人在長期培育和利用森林資源中, 自覺愛護樹木, 注重生態保護, 為後人留下了一大批古樹名木。 據2014年古樹名木普查資料顯示, 黃山市現有登記建檔古樹名木13318株, 其中樹齡500年以上的一級古樹有1031株。

前不久, 安徽首批掛牌保護的754株古樹名木中, 黃山市有251株入選, 數量為全省最多。 眾多古樹名木, 記錄歷史, 傳承文明, 與星羅棋佈的古村落、古建築交相輝映, 彰顯著徽州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濃濃的護綠情結。

“合抱之木, 生於毫末”。 在感歎古樹頑強生命力的同時, 透過老樹濃陰的背後, 我們看到的是自古以來徽州人植樹護樹敬樹的文化傳統以及衍生出的一系列生態保護習俗。

“打鑼封山”“吃餅封山”“殺豬封山”是徽州鄉村宣傳禁山、守護山林的傳統, 並延續至今。 打鑼封山, 是指在每年冬令時節, 村裡派專人串村走戶、鳴鑼警示, 昭示禁戒規約。 鳴鑼時, 還要在林區路口和山界豎立木碑和石碑, 標明禁山的範圍和方位。 如有犯禁者,

除罰款外, 還須持鑼在村裡敲打, 承認錯誤。 檢舉有功者可得一半罰款, 另一半則用於村裡的公益事業。

吃餅封山則是在封山前, 由村裡宗祠或各家各戶湊錢, 買來封山餅, 分發給村民。 吃了封山餅意味著要守護山林。 私自上山砍柴挖竹者, 懲罰其承擔全部封山餅錢。 殺豬封山, 指的是先由村裡的族長征款, 買若干頭豬, 宰殺後, 以豬頭祭山, 用豬血書寫封山碑牌, 並請全村男子在祠堂集合, 由族長宣佈禁山和封山規約, 大家一起喝血酒、吃封山肉。 如有違反山規者, 就將其家的豬拖到山場, 宰殺祭山, 全村分食。 正如徽州當地一首民謠所說, “吃了封山餅, 記住護森林;若要亂砍樹, 要拖家中豬”。

在徽州的重點毛竹產區, 還有封竹育筍的習慣。

立夏前, 禁挖竹筍, 元竹四年不砍一刀。 在此期間, 禁止食用竹筍, 但凡偷食竹筍者, 都會受到嚴厲懲罰。 這些村規民約有很強的道德約束力, 至今在植樹護林上仍起到重要作用。

“山林禁碑”是徽州人養山造林, 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歷史見證, 也是較為完整的地方性生態保護法規, 在徽州村落中具有強制性和約束力。 祁門縣彭龍鄉環砂村保存的清嘉慶二年立的“永禁碑”規定, 縱火燒山者罰戲一台, 仍要追賠木價;挖樹樁者無問松杉雜植罰戲一台……戲是祁門當地勸人為善的目連戲。 歙縣雄村鄉荃村古樟樹下的“永禁碑”, 立於清光緒年間, 為安徽僅有的一處專門保護古樹的古代禁碑, 具有十分珍貴的史料價值。

前不久,

在休寧縣嶺腳村又發現了兩塊山林古道“禁碑”。 其中一塊“禁碑”明確規定禁伐山塢林地, 盜伐一棵樹木罰銀一兩, 撿拾燒柴者罰銀五錢, 舉報者賞罰銀一半, 見者不報同罰。 可見懲罰之嚴厲。

徽州人自古講究風水, 願意親近自然。 徽州的村落, 大多依山傍水, 幾乎村村都有水口林, 並通過鄉規習俗, 以禁碑嚴加保護。 得益于山林禁碑的嚴格保護, 如今在新安江源頭村的古樹群裡, 幾百株古樹枝繁葉茂、生機盎然, 其中樹齡最長的“姊妹楓香”和古樟、紅豆杉等已有1250多年。 遠遠望去, 綠樹、碧水、徽派建築相得益彰, 美如畫卷。

徽州人不僅愛樹, 還敬樹, 視樹為神。 樟樹是徽州的鄉土樹種, 生命力頑強, 氣味芳香, 四季常青, 被雷擊、火燒過的殘樹也能萌發新的枝丫,

因此徽州民間把它與吉祥如意、健康長壽及家族村落的興旺發達相聯繫。

在歙縣的不少鄉村, 還有將子女寄名於樟樹的習俗, 以求孩子長命, 如樟木、樟蘭、樟玉等。 每逢節日和孩子生日, 人們到大樟樹下頂禮膜拜, 祈福祝願, 寄託美好願望。 在歙縣的昌溪、漳潭、瞻淇、義城、南源口等村落水口至今仍然挺立著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樟樹, 遠遠望去, 如綠色衛士一般守護著古老村落。

徽州自古文風昌盛, 非常重視教育, “幾百年人家無非積善, 第一等好事只是讀書”。 不少徽州望族為了褒獎刻苦用功的學子, 還創立了“中舉植桂”的風俗。 位於新安江畔的歙縣雄村, 是一座教育發達、人才輩出的徽州古村落, 培養出了清代“父子宰相”曹文埴、曹振鏞等名人。雄村的竹山書院,系曹氏家族的私家書院,是明清兩代徽州府所轄六縣54所書院中極具代表性的一座。在書院的清曠軒內,目前仍保留有百年以上的桂花樹20餘株。曹氏家族在造書院時就立下一個特別的族規,村中凡中舉的士子均可在清曠軒植桂一株,寓意蟾宮折桂,以此勸勉後人勤奮讀書,光宗耀祖。

徽州是個宗族社會,徽州宗族在鄉村治理上,講究以合同議約為紐帶,通過契約的方式解決糾紛,以此維持社會秩序穩定。因此,大多數山林糾紛主要依靠族裡協調並通過簽訂議約加強解決。

中國徽文化博物館目前館藏有明代倪得弘等訂立禁止私砍林木的合約,主要記載的是明成化元年(西元1465年),祁門縣倪得弘、陳宗德兩戶因山場相連,互砍樹木,引起訴訟。經族長、裡長現場勘察、調解,兩戶訂立了互不盜伐文書,違者罰銀入公的合約。徽州古樹背後的故事,令人感慨,引人深思,其宣導的綠化、護林思想,深刻地啟示我們,要善於從發展中汲取森林文化的精華,傳承好歷久彌新的山林生態保護習俗,在全社會形成愛護森林的良好風尚,為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美麗中國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

培養出了清代“父子宰相”曹文埴、曹振鏞等名人。雄村的竹山書院,系曹氏家族的私家書院,是明清兩代徽州府所轄六縣54所書院中極具代表性的一座。在書院的清曠軒內,目前仍保留有百年以上的桂花樹20餘株。曹氏家族在造書院時就立下一個特別的族規,村中凡中舉的士子均可在清曠軒植桂一株,寓意蟾宮折桂,以此勸勉後人勤奮讀書,光宗耀祖。

徽州是個宗族社會,徽州宗族在鄉村治理上,講究以合同議約為紐帶,通過契約的方式解決糾紛,以此維持社會秩序穩定。因此,大多數山林糾紛主要依靠族裡協調並通過簽訂議約加強解決。

中國徽文化博物館目前館藏有明代倪得弘等訂立禁止私砍林木的合約,主要記載的是明成化元年(西元1465年),祁門縣倪得弘、陳宗德兩戶因山場相連,互砍樹木,引起訴訟。經族長、裡長現場勘察、調解,兩戶訂立了互不盜伐文書,違者罰銀入公的合約。徽州古樹背後的故事,令人感慨,引人深思,其宣導的綠化、護林思想,深刻地啟示我們,要善於從發展中汲取森林文化的精華,傳承好歷久彌新的山林生態保護習俗,在全社會形成愛護森林的良好風尚,為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美麗中國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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