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 運河邊上有一個石家菜園, 在這裡住著一個叫石同元的孤老頭兒。 一到夏天, 他就在河邊支起個小扳網逮魚, 一天到晚也不回家,
這一天晚上, 月明星稀, 風平浪靜。 石同元獨自坐在小飯桌前, 就著油炸蝦喝起酒來。 到了三更天, 他剛想去睡覺, 突然河水嘩嘩響起來。 響著響著, 一個穿白褂青褲的壯年人從河裡走上岸來。
“呀, 你怎麼從水裡來呀?”石同元吃驚地問。
“嘿嘿, 我就住在水裡, 怎麼會不從水裡來呢!”壯年人說著就坐在石同元對面。
“我才不信呢, 你大概一猛子從河東紮到河西來的吧?”
“對, 我陪你喝兩盅吧!”
“好——, 常言說一人不喝酒嘛, 來, 幹一杯!”
兩個人喝起酒來。 喝來喝去呀, 這個壯年漢子可就喝得有些醉了。 說話舌根子也發直了, “我, 我說, 石大爺, 實話告訴你, 我不是從河那邊一猛子紮過來的。 我是八裡莊做小買賣的王土兒啊!三年前六月二十那天趟水過河時,
“啊, 你是找替身的呀?”
“對呀, ”說著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酒, “明, 明天就, 就到南邊的石馬道間, 找頭戴鐵帽的人, 那人就是我, 我的替身啊!”
王土兒走後, 心地善良的石同元, 一夜沒睡好。 他想, “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天一亮, 他就來到河南邊的石馬道間。 這裡是個渡口, 一隻小船正渡過河人。 快晌午時, 天下起了小雨, 只見從河東大堤上走來一個兩手搬一口新鐵鍋的人。 雨越下越緊, 他走著走著就把鐵鍋舉起來頂在頭上遮雨。 石同元一看心裡就明白了, “這正是頭戴鐵帽的人啊!”那頂鍋人剛想上渡船, 可是渡船已撤了跳板, 離開岸邊好幾尺遠了。
晚上, 一過三更天, 王土兒就氣呼呼的找他來了, 一見面就說:“石大爺, 你可不對呀, 我好容易熬到三年頭上, 可你把個替身給救了!”
“唉——, 一個壯年人, 家裡有老有小的, 他一人死了, 得有多少人跟著受罪啊!你也積點德吧, 龍王不會虧待你的。 來, 喝幾盅, 往後咱倆做伴, 你給我轟魚, 我給你酒喝, 還不行嗎?”
“好吧, 我再給你轟三年魚吧!”
一晃, 三年又過去了。
這天晚上石同元和王土兒喝著喝著酒, 就聽半醉的王土兒說:“石、石大爺, 我, 我明天又該著去找替身啦!”
“有嗎?”
“有哇, 明, 明天一個擺渡船上,
第二天, 石同元早早來到擺渡口。 半頭晌, 果然從東邊來一個挑筐賣椹子的人上了渡船, 石同元也馬上跟他上了船。
船劃到河心, 突然刮來一陣順河風, 直刮得波濤翻滾, 渡船搖晃。 賣椹子的筐放在船頭, 船一搖, 筐一歪, 放在筐上的秤嘩啦一聲, 就往船下滑。 賣椹子的一回手抓住了秤桿, 可是那秤砣撲通一聲掉在河裡。 說來也怪, 秤砣掉進河後, 沒有下沉, 在水皮兒上漂著。 賣椹子的往船梆上一趴, 伸手就去撈。 石同元眼快手疾, 一伸手就抓住了賣椹子的胳膊, 生給拽上船艙。
“你, 你這是為啥?”賣椹子的有些急了。
“傻瓜, 你想想, 秤砣是鐵的, 能在水皮上漂著嗎?”
“啊, 對呀, 它怎麼不沉底呢?”賣椹子的剛說完這句話, 只見在水皮兒漂浮著的那秤砣晃了兩晃沉下水去不見了。
晚上, 一過三更天, 王土兒就氣呼呼的從河水裡爬上來, 沖著石同元發起了脾氣, “你姓石的太不義氣啦, 兩次的替身你都給破壞了,你想讓俺在河裡呆起來沒個完啊!”
“你不要著急,我老石有下情相告?”
“告什麼,我再也不給你轟魚啦,我要跟你沒個完!”
“老弟,今晚上我特意給你燉的大鯉魚,打來了上等好酒泊頭十裡香,我以酒補過還不行嗎!”石同元說完又作揖又拱手,把個王土兒哄歡喜了,就又喝起酒來。
好幾年又過去了。
這一天晚上,石同元正在喝酒,突然王土兒笑呵呵地走了來,“石大爺,謝謝你吧!”
“唉,為啥又謝起我來呀?”
“嘿嘿嘿,那幾年你沒有讓我找到替身,龍王爺說我心底善良品德高尚,封我為運河土地神啦!”
“啊,恭喜恭喜!這幾年也真難為你啦!”
兩個人又喝了一回酒,從此後再也見不到那位王土兒了。石同元呢,依然在河邊扳魚,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兩次的替身你都給破壞了,你想讓俺在河裡呆起來沒個完啊!”“你不要著急,我老石有下情相告?”
“告什麼,我再也不給你轟魚啦,我要跟你沒個完!”
“老弟,今晚上我特意給你燉的大鯉魚,打來了上等好酒泊頭十裡香,我以酒補過還不行嗎!”石同元說完又作揖又拱手,把個王土兒哄歡喜了,就又喝起酒來。
好幾年又過去了。
這一天晚上,石同元正在喝酒,突然王土兒笑呵呵地走了來,“石大爺,謝謝你吧!”
“唉,為啥又謝起我來呀?”
“嘿嘿嘿,那幾年你沒有讓我找到替身,龍王爺說我心底善良品德高尚,封我為運河土地神啦!”
“啊,恭喜恭喜!這幾年也真難為你啦!”
兩個人又喝了一回酒,從此後再也見不到那位王土兒了。石同元呢,依然在河邊扳魚,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