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嗲嘎跟著超人幹的活兒也不少了， 但對此次動用的人力太多不無擔心地說：“人多礙亊。 成了， 丘八還是要偵破。 ”
超人笑得發狂， 說：“都是翻了船的報紙、電視才胡吹。 真破了案的不到３０％。 我看， 你我他都不是那３０％。 ”
嘎嗲嘎想自己捉了田聾子３只雞吃了， 只聽田聾子罵過娘， 卻從沒找過自己， 問：“我們好久幹？”
超人說：“今天是１３號， ２０號要發老頭子、老婆子們的退休工資。 １９號下夜３點前都把時間留給他們往櫃子裝票兒。 我們就１９號下夜３點幹。 ”
鄭濤氣聽嘎嗲嘎和超人的對話似懂非懂、雲裡霧裡， 但他也不想再見到嘎嗲嘎， 也許是不想再吃嘎嗲嘎偷來的雞吧。
鄭濤氣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坪上。 三天了他就吃過嘎嗲嘎給的雞爪指和喝過小半碗湯， 昨晚常常向爸爸要畫的培珊阿姨和銀叔叔都給他端了飯來， 但他收下了卻沒吃。
“濤濤， 濤濤……濤氣， 濤氣……”鄭濤氣迷迷糊糊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叫自己。 強自起身坐在草坪上。
是幾天來從未離開過自己神思的媽媽。 還有銀叔叔、培珊阿姨、建英阿姨， 另一個高個子男人不認識。 鄭濤氣猛地撲在已蹲在自己身前的媽媽懷裡，
銀叔叔指著高個子男人介紹說：“他是蘭田力行路小學的校長。 你爸爸的好朋友， 叫牛聰。 ”
牛校長將鄭濤氣拉在自己懷中， 又將他轉身遙望遠方， 說：“你們會溪九溪交匯， 尤其那倒流河好長一段迂回曲折， 好長一段倒流， 最終還是隨長江歡騰奔向大海。 明天開始到我那兒去讀書。 ”
鄭濤氣眼望媽媽。 媽媽說：“你老師找人帶信給我， 你翹課；我一切都知曉了。 翹課， 我沒理由責怪你。 去吧， 轉學到牛校長那兒去讀書， 媽媽放心。 ”
爸爸媽媽的工廠離蘭田力行路小學２０多公里。 媽媽在蘭田租了間屋子， 早晨鄭濤氣上了學她才到工廠上班，
一天， 該媽媽到蘭田的時間了， 卻是培珊阿姨。 培珊阿姨說：“濤氣， 你媽媽出差了。 我給你煮飯並今晚陪你。 以後你媽媽不出差都你媽媽、我、建英阿姨輪流一人一周來陪你， 好嗎？你媽媽也太辛勞了。 ”
鄭濤說：“好。 我歡迎。 歡迎阿姨。 ”
培珊阿姨說：“那你也得一定要考上省重點中學６中。 ”
鄭濤氣說：“我一定。 ”
鄭濤氣想不通的是：建英阿姨是告我爸爸才讓爸爸被公安局抓去的壞女人， 怎又會來陪我？
在媽媽、培珊阿姨、建英阿姨輪流給鄭濤氣煮飯、陪宿一段時間後，
媽媽煮飯時， 建英阿姨去買了鄭濤氣愛吃的核桃肉， 他吃得特別舒服。
深夜， 鄭濤氣一覺醒來聽媽媽與建英阿姨還在擺龍門陣。
建英阿姨對媽媽說：“真的， 我都沒鬧明白。 公安局問我：‘你給他作模特兒－－光叉叉讓他畫是自願的嗎；他是怎麼哄你的呢， 給你多少錢？’我說：‘是， 是自願的。 ’公安局又問我：‘他說過引誘你的話嗎？比如說喜歡你、愛你之類？’我說：‘說過喜歡我。 ’公安局又問我：‘他對你有過激動嗎？’我說：‘有。 他說見到我時有畫模特兒的靈感、激情和欲望。 ’公安局又問我：‘他動過你嗎？’我說：‘動過。 有時往右或往左拍拍臉， 就像照相師。 ’”
媽媽問：“公安局為何想到問你這些呢？”
建英阿姨說：“老大帶我到公安局去的， 說公安局有亊要問我。 問了我後老大就把公安局的同志帶到‘天上人間’夜總會去了。 ”
“唔， 真是老大！”媽媽說：“據你所說， 真應該沒啥。 怎麼會送到九曲河農場去呢？願意明天陪我到公安局去看看你的詢問記錄嗎？他們不會刪改、添加什麼吧？”
建英阿姨說：“聽說對我的詢問記錄都送勞教委了。 要看， 只能到勞教委去看。 ”
媽媽說：“勞教委的檔案室管理員正好是我的同班同學， 明天我們一同去。 ”
媽媽同建英阿姨到勞教委去查看抓爸爸資料的具體情況是鄭濤氣大學畢業後才知道的：
勞教委檔案室管理員叫侯萍， 把媽媽要看的資料找出放在辦公桌上， 反鎖了門就走了。 經建英阿姨簽字摁了指印後的詢問記錄是這樣的：
……
宣讀詢問法紀（略）
問：你叫什麼名字？
答：王建英
問：他說過喜歡你嗎？
答：說過。
問：他對你有欲望嗎？
答：有。
問：你在他眼前有過裸體嗎？
答：……（默認）
問：他動過你嗎？
答：動過。
……
媽媽想：這詢問記錄乾乾淨淨，省掉了誘供過程。問建英阿姨：“怎麼把畫模特兒這特定環境和還有公安與你每句問答前言後語都沒如實記錄或刪掉呢，你怎麼又簽字呢？”
建英阿姨說：“我見記錄的都是我實說了的，老大又在旁邊說‘是詢問不是訊問，沒法律責任的。’就簽了字。”
管理員預算閱讀時間已夠，用鑰匙開門進來。因是老同學，說話隨便，媽媽生氣問：“你管檔案的應當知道，原始資料尤其證言證詞是不能任意刪節和斷章取義。這？”用手拍著建英阿姨的供詞。
管理員侯萍聽了媽媽的解讀，說：“咱是老同學又是好朋友。我相信你選物件的眼光，也相信你今天對檔案的質疑。說廢話無助。本地翻案耗時太長；九曲河農場有副本，那裡有駐農場檢察院的代表，可受理甄別已處理案件。”
鄭濤氣記得媽媽查看資料回家把他寄住在牛聰家裡就同建英阿姨就跟速到了九曲河農場。此後一個月爸爸就“出差”期滿回家了。
鄭濤氣考上大學後，爸爸、媽媽、培珊阿姨、建英阿姨、銀叔叔、還有小學校長劉聰一同看了場電影。散場後，鄭濤氣對媽媽說：“感謝媽媽在冠山把我找了回家。否則，我同嘎嗲嘎和超人就一塊兒進了牢門。謝謝，謝謝媽媽。”
媽媽說：“要謝謝阿姨、叔叔，媽媽一個人的能力太弱小了。”
鄭濤氣問媽媽：“媽媽，當時廠長（老大）對我說：‘叫你媽媽離婚。’我沒照廠長的話辦。但我今天考上了大學，腦子暫時有空間思考、推測：廠長也必定會親自動員你離婚。你怎沒同爸爸離婚呢？”
媽媽沉默了會兒，說：“我喜歡上你爸爸是因你爸爸有才華；還因我同你爸爸登記結婚時都宣過誓，同甘共苦、白頭到老；最主要的為了你。還有，我們這個家不是別人想毀就毀得了的。”
電影散場，鄭濤氣想到即將離家跨進大學，倚著媽媽，說：“媽媽，我的好媽媽，是你把我找了回來……”又叫住爸爸，說：“爸爸，媽媽沒同你離婚，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媽媽幸福。”
爸爸說：“你媽媽是世界上最好最偉大的媽媽。我會讓她幸福的。”
……
宣讀詢問法紀（略）
問：你叫什麼名字？
答：王建英
問：他說過喜歡你嗎？
答：說過。
問：他對你有欲望嗎？
答：有。
問：你在他眼前有過裸體嗎？
答：……（默認）
問：他動過你嗎？
答：動過。
……
媽媽想：這詢問記錄乾乾淨淨，省掉了誘供過程。問建英阿姨：“怎麼把畫模特兒這特定環境和還有公安與你每句問答前言後語都沒如實記錄或刪掉呢，你怎麼又簽字呢？”
建英阿姨說：“我見記錄的都是我實說了的，老大又在旁邊說‘是詢問不是訊問，沒法律責任的。’就簽了字。”
管理員預算閱讀時間已夠，用鑰匙開門進來。因是老同學，說話隨便，媽媽生氣問：“你管檔案的應當知道，原始資料尤其證言證詞是不能任意刪節和斷章取義。這？”用手拍著建英阿姨的供詞。
管理員侯萍聽了媽媽的解讀，說：“咱是老同學又是好朋友。我相信你選物件的眼光，也相信你今天對檔案的質疑。說廢話無助。本地翻案耗時太長；九曲河農場有副本，那裡有駐農場檢察院的代表，可受理甄別已處理案件。”
鄭濤氣記得媽媽查看資料回家把他寄住在牛聰家裡就同建英阿姨就跟速到了九曲河農場。此後一個月爸爸就“出差”期滿回家了。
鄭濤氣考上大學後，爸爸、媽媽、培珊阿姨、建英阿姨、銀叔叔、還有小學校長劉聰一同看了場電影。散場後，鄭濤氣對媽媽說：“感謝媽媽在冠山把我找了回家。否則，我同嘎嗲嘎和超人就一塊兒進了牢門。謝謝，謝謝媽媽。”
媽媽說：“要謝謝阿姨、叔叔，媽媽一個人的能力太弱小了。”
鄭濤氣問媽媽：“媽媽，當時廠長（老大）對我說：‘叫你媽媽離婚。’我沒照廠長的話辦。但我今天考上了大學，腦子暫時有空間思考、推測：廠長也必定會親自動員你離婚。你怎沒同爸爸離婚呢？”
媽媽沉默了會兒，說：“我喜歡上你爸爸是因你爸爸有才華；還因我同你爸爸登記結婚時都宣過誓，同甘共苦、白頭到老；最主要的為了你。還有，我們這個家不是別人想毀就毀得了的。”
電影散場，鄭濤氣想到即將離家跨進大學，倚著媽媽，說：“媽媽，我的好媽媽，是你把我找了回來……”又叫住爸爸，說：“爸爸，媽媽沒同你離婚，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媽媽幸福。”
爸爸說：“你媽媽是世界上最好最偉大的媽媽。我會讓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