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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記憶(民間故事)

劉薇躺到床上, 忽然看到一條紅色的蟲子順著門縫緩緩地爬了進來。 她坐起來看, 那不是條蟲子, 而是鮮紅的血。 血流還在向前蔓延, 漸漸爬到了床邊。 劉薇驚恐萬分, 她坐起來, 赤著腳下床, 走到門口, 手握住門把手停了一下, 用力打開。 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倒在地上, 血還在蔓延, 順著她的腳流了過去……

劉薇尖叫著醒了過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原來是在做夢。 幸好是在做夢。

走進衛生間, 劉薇沖了個澡, 細心化妝。 看看表, 已經是夜裡11點。 她下樓, 結了賬, 走到酒店門口, 招手叫了計程車。 劉薇白天和一個網友約好晚上11點半見面,

現在正是約會時間。

馬路上行人很少。 劉薇看著寫在手心裡的門鎖密碼, 臉上露出微笑。 密碼是網友留下的, 那是高檔住宅區, 每個人進入住宅必須有密碼。 劉薇和網友視頻過, 她嫵媚動人, 他英俊儒雅, 兩人幾乎是一見鍾情。 剛聊過兩次, 便約定了見面。 深夜約會, 無論如何都有著暖昧的含義。

下了車, 劉薇理一下頭髮, 戴上大墨鏡。 這種約會, 她可不想被人認出來。 看到樓下的密碼區, 攤開手心, 按了密碼。 門開了, 距門不遠處有兩部電梯, 其中一部恰好下來, 一個女人正要上去。 劉薇急步走過去, 進了電梯。 她看到那個女人十分削瘦, 手裡拎著一款名牌皮包。 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劉薇, 甚至是很不禮貌地看她,

嘴唇囁嚅著, 似乎想說什麼。 劉薇轉過身, 背對著女人。 深夜戴墨鏡, 無論如何有點兒怪異。

電梯到了15層。 劉薇下來, 按了1501的門鈴。 奇怪的是, 無人應答。 她又按了一次, 還是沒人。 難道她記錯了?劉薇再次攤開手心, 富華社區1號樓1501。 沒錯, 是這兒!可為什麼沒人?劉薇第三次按響了門鈴。

一刻鐘後, 劉薇怏怏不快地離開。 原來他在耍自己!劉薇滿心憤怒, 真想馬上進網吧, 在網上痛駡他一頓才解氣。 電梯還是停在15樓, 劉薇正要伸手按鍵, 突然看到從裡面爬出了一條鮮紅的蟲子, 蟲子慢慢蔓延到劉薇的腳邊, 是鮮紅的血。 劉薇的心提到了喉嚨口, 她手指顫抖著按鍵, 電梯門開了, 一個女人倒在地上, 脖子上的傷口翻著, 鮮血正汩汩而出。

正是和她一起進電梯的瘦弱女人。

劉薇雙手抱住頭尖叫起來, 她大聲叫著, 一聲比一聲尖利……

半小時後, 員警把瑟瑟發抖的劉薇帶進了警察局。 死者是一名心理醫生, 很巧, 她正是劉薇要約會網友的妻子。 她本來去外地出差, 但不知為什麼卻提前兩天回來。

坐在警察局, 劉薇聲音哆嗦著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員警按照她所說的地址, 迅速找到了與她約會的網友。 原來他叫劉一鳴, 因妻子工作忙碌, 經常上網聊天, 頻頻與網友發生一夜情。 但就在劉薇與他約會的時間裡, 劉一鳴卻在外地。 當時他因為臨時有事, 晚上8點鐘給劉薇留言, 說取消與她的約會。 劉薇沒有看到留言, 所以還是按時赴約。 劉一鳴有作案的動機, 卻沒有作案時間。

當時他整晚都在和朋友喝酒, 有不止一個證人。 現在, 最大的嫌疑物件就成了劉薇。 她與死者丈夫有婚外情, 在電梯裡與死者發生爭執, 失手殺了她。 這種解釋合情合理。

聽員警把自己當成嫌疑犯, 劉薇無比氣憤, 說自己只和網友聊了幾次, 犯得著為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殺死他的妻子?再說, 是她報的警, 如果她真的是殺人犯, 她應該逃之夭夭才對, 為何要自投羅網?

“也許你是過於聰明了呢。 ”員警看著劉薇說。

劉薇氣得臉色通紅, “謔”地站起身, 說她一定會找到兇手。 也許, 兇手就隱藏在那幢樓裡。

從警察局出來, 劉薇點了根煙, 去了附近的公園。 在公園的臺階上坐了很久, 她突然想起, 死者是心理醫生, 會不會是她的病人殺了她?有心理隱疾的人,

其中許多人都有暴力傾向。 劉薇想著, 掐滅煙, 匆匆走出了公園。

通過114, 劉薇查到了心理醫生的診所。 診所坐落在一條小街, 街上人很少, 十分僻靜。 走到門口, 劉薇四下裡看看, 掏出一根鐵絲, 慢慢捅開了門。

診所有一間寬敞的屋子, 裡面還有一個套間。 屋子陳設整齊, 所有的東西都放置有序。 劉薇打開所有的抽屜、櫥子, 奇怪的是, 竟找不到病人登記卡。

半晌, 劉薇站起身, 突然看到了牆角的保險櫃。 會不會在這裡面?卡片上記錄著病人的所有個人資料、應診時間, 這應該是極為保密的東西。 盯著保險櫃看了一會兒, 再看看抽屜裡的鑰匙, 劉薇靈機一動, 拿出鑰匙逐個來試。

想不到, 保險櫃竟沒設密碼。 劉薇喜出望外, 打開櫃子,看到保險櫃裡除了厚厚的病人資料卡片,還有幾把折疊刀。劉薇奇怪,心理醫生收集折疊刀幹什麼?她突然想起,醫生就是被折疊刀割斷了喉管。這兩者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繫?

坐到地上,劉薇一個個地挨著看病人資料。卡片上有病人的名字、年齡、性別、電話,背面附有症狀及詳細資料索引號。劉薇逐一仔細查找。終於,從一堆人名中,她發現了一個可疑物件:劉含韻,女,26歲,患人格分裂症,有極度暴力傾向,建議專門到精神病院治療。

拿了卡片,劉薇又去找詳細資料。在一個厚厚的資料夾底層,她發現了劉含韻的全部記錄。心理醫生一共和她約見過三次,每次都有詳細記錄。第一次,劉含韻精神恍惚,有極度妄想症,認定周圍所有的人都要加害她,她不得不防範任何人,隨時都要向靠近她的人發動攻擊;第二次,劉含韻渾身鮮血,割傷了自己的手,帶著三柄折疊刀來見她,她說自己控制不住,想殺人,只有殺人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最後一次,醫生發現劉含韻時而文靜,時而瘋狂,文靜時像個心思細膩的淑女,瘋狂時卻如同殘忍猛獸。當時,劉含韻企圖傷害她的病人,心理醫生及時報警,劉含韻終於被送進精神病院。

劉薇仔細看著記錄,頭髮都要豎起來。憑女人的直覺,她認定醫生的死一定和劉含韻有關。拿著卡片下樓,走到樓門口,劉薇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市精神病院。輾轉三次,終於找到了醫生。劉薇問他們醫院是否有個叫劉含韻的病人?醫生的聲音很驚訝,說有,但劉含韻已經失蹤一星期了,醫院一直在想方設法找她。劉薇的心提到了喉嚨口,果然是她!醫生問劉薇是否知道線索?劉薇說不知道,她也在找她。

掛掉電話,看著手上的卡片,劉薇又撥通了劉含韻家的電話。電話響著,卻無人接聽。劉薇知道自己不過是碰碰運氣。可是,就在電話快要響斷時,有人來接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劉薇的心跳加速,難道劉含韻會躲在家裡?醫院竟沒有查過她的家?

“請問是劉含韻嗎?”劉薇輕聲問道。

對方問她是誰?劉薇沉吟了一下,腦子裡像有一架機器飛快地轉著,瞬間,她想到了主意,說自己是某化妝品公司的職員,剛剛她們公司篩選出了五名幸運者,劉含韻是其中之一。公司會為她奉上價值在五千元左右的精美化妝品。現在,她負責將禮品送上門。

劉含韻猶豫一下,似乎在想劉薇的可信度,半晌終於說出自己的地址。劉薇心裡暗喜,掛掉電話,逕自跑進禮品店。

夜色深沉,劉薇拎著禮品盒招手攔了計程車。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兇手,她心裡感到一陣悸動。劉含韻痛恨醫生將她送進精神病院,所以從醫院逃出來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想方設法報復醫生。一定是這樣!

來到劉含韻家的樓下,劉薇按了門鈴。劉含韻聲音輕輕地,叫她上去。劉薇上到四樓,心跳得越來越急,伸手敲門前,她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門開了,劉含韻看到劉薇,臉上面無表情。劉薇盯著劉含韻,突然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劉含韻請劉薇進來,給她遞過拖鞋。劉薇將禮品盒放到餐桌上,問她是不是劉含韻?劉含韻點點頭,說謝謝她,想請她喝杯咖啡。就在劉含韻轉身進廚房的刹那,劉薇突然上前,一把扭住劉含韻。劉含韻驚恐地看著她,劉薇附在她耳邊問是不是她殺了醫生?劉含韻掙扎著,想擺脫,劉薇卻更加用力,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臂。

劉含韻一動不動,說自己沒殺任何人。劉薇冷笑,突然看到了廚房的桌子上放著一柄折疊刀。

“你喜歡折疊刀,對不對?你拿著折疊刀去找醫生,你用折疊刀差點兒傷害了醫生的病人,最後,你用折疊刀殺了醫生。我說的沒錯吧?”

劉含韻一動不動,表情僵硬地點點頭。劉薇笑了,手松了一下,說如果她跟著自己去警察局,她不會為難她的。劉薇正說著,劉含韻突然身子下蹲,用肘狠狠地砸了一下劉薇的腿,劉薇痛得彎下腰,劉含韻掙脫出來,逕自朝門口跑去。可沒等她跑到門前,劉薇腳步更快,伸手抓住了劉含韻的肩。

劉含韻回過身,一隻手猛地抽出插在門上的橡皮棍,朝著劉薇的身子用力抽了一棍。劉薇感到一股電流通向全身,抽搐幾下,倒在地上。

劉含韻大口喘著粗氣,扔掉電棍,掏出繩子將劉薇綁了起來。抹一把額頭的汗,她撥通了精神病院的電話:“劉含韻在這兒。她被擊暈了,快派車過來。”

劉薇微微睜開眼,嘴角露出冷酷的微笑。看著劉含韻走來走去,她突然記起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在精神病院的醫生。自己才是劉含韻。她逃了出來,本來是想尋找點兒刺激,可不想在電梯裡遇到了送她進精神病院的心理醫生,於是她陡生殺機,用折疊刀殺了她。

看著四周的牆壁,她又恍惚記起,這兒,分明是她的家。就是在這個房間裡,在她8歲時,親眼目睹患精神分裂症的母親殺死了父親。母親手裡拿的,就是滴著鮮血的折疊刀。

劉含韻想起了這一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早忘記了自己的另一種身份:劉薇

打開櫃子,看到保險櫃裡除了厚厚的病人資料卡片,還有幾把折疊刀。劉薇奇怪,心理醫生收集折疊刀幹什麼?她突然想起,醫生就是被折疊刀割斷了喉管。這兩者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繫?

坐到地上,劉薇一個個地挨著看病人資料。卡片上有病人的名字、年齡、性別、電話,背面附有症狀及詳細資料索引號。劉薇逐一仔細查找。終於,從一堆人名中,她發現了一個可疑物件:劉含韻,女,26歲,患人格分裂症,有極度暴力傾向,建議專門到精神病院治療。

拿了卡片,劉薇又去找詳細資料。在一個厚厚的資料夾底層,她發現了劉含韻的全部記錄。心理醫生一共和她約見過三次,每次都有詳細記錄。第一次,劉含韻精神恍惚,有極度妄想症,認定周圍所有的人都要加害她,她不得不防範任何人,隨時都要向靠近她的人發動攻擊;第二次,劉含韻渾身鮮血,割傷了自己的手,帶著三柄折疊刀來見她,她說自己控制不住,想殺人,只有殺人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最後一次,醫生發現劉含韻時而文靜,時而瘋狂,文靜時像個心思細膩的淑女,瘋狂時卻如同殘忍猛獸。當時,劉含韻企圖傷害她的病人,心理醫生及時報警,劉含韻終於被送進精神病院。

劉薇仔細看著記錄,頭髮都要豎起來。憑女人的直覺,她認定醫生的死一定和劉含韻有關。拿著卡片下樓,走到樓門口,劉薇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市精神病院。輾轉三次,終於找到了醫生。劉薇問他們醫院是否有個叫劉含韻的病人?醫生的聲音很驚訝,說有,但劉含韻已經失蹤一星期了,醫院一直在想方設法找她。劉薇的心提到了喉嚨口,果然是她!醫生問劉薇是否知道線索?劉薇說不知道,她也在找她。

掛掉電話,看著手上的卡片,劉薇又撥通了劉含韻家的電話。電話響著,卻無人接聽。劉薇知道自己不過是碰碰運氣。可是,就在電話快要響斷時,有人來接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劉薇的心跳加速,難道劉含韻會躲在家裡?醫院竟沒有查過她的家?

“請問是劉含韻嗎?”劉薇輕聲問道。

對方問她是誰?劉薇沉吟了一下,腦子裡像有一架機器飛快地轉著,瞬間,她想到了主意,說自己是某化妝品公司的職員,剛剛她們公司篩選出了五名幸運者,劉含韻是其中之一。公司會為她奉上價值在五千元左右的精美化妝品。現在,她負責將禮品送上門。

劉含韻猶豫一下,似乎在想劉薇的可信度,半晌終於說出自己的地址。劉薇心裡暗喜,掛掉電話,逕自跑進禮品店。

夜色深沉,劉薇拎著禮品盒招手攔了計程車。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兇手,她心裡感到一陣悸動。劉含韻痛恨醫生將她送進精神病院,所以從醫院逃出來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想方設法報復醫生。一定是這樣!

來到劉含韻家的樓下,劉薇按了門鈴。劉含韻聲音輕輕地,叫她上去。劉薇上到四樓,心跳得越來越急,伸手敲門前,她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門開了,劉含韻看到劉薇,臉上面無表情。劉薇盯著劉含韻,突然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劉含韻請劉薇進來,給她遞過拖鞋。劉薇將禮品盒放到餐桌上,問她是不是劉含韻?劉含韻點點頭,說謝謝她,想請她喝杯咖啡。就在劉含韻轉身進廚房的刹那,劉薇突然上前,一把扭住劉含韻。劉含韻驚恐地看著她,劉薇附在她耳邊問是不是她殺了醫生?劉含韻掙扎著,想擺脫,劉薇卻更加用力,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臂。

劉含韻一動不動,說自己沒殺任何人。劉薇冷笑,突然看到了廚房的桌子上放著一柄折疊刀。

“你喜歡折疊刀,對不對?你拿著折疊刀去找醫生,你用折疊刀差點兒傷害了醫生的病人,最後,你用折疊刀殺了醫生。我說的沒錯吧?”

劉含韻一動不動,表情僵硬地點點頭。劉薇笑了,手松了一下,說如果她跟著自己去警察局,她不會為難她的。劉薇正說著,劉含韻突然身子下蹲,用肘狠狠地砸了一下劉薇的腿,劉薇痛得彎下腰,劉含韻掙脫出來,逕自朝門口跑去。可沒等她跑到門前,劉薇腳步更快,伸手抓住了劉含韻的肩。

劉含韻回過身,一隻手猛地抽出插在門上的橡皮棍,朝著劉薇的身子用力抽了一棍。劉薇感到一股電流通向全身,抽搐幾下,倒在地上。

劉含韻大口喘著粗氣,扔掉電棍,掏出繩子將劉薇綁了起來。抹一把額頭的汗,她撥通了精神病院的電話:“劉含韻在這兒。她被擊暈了,快派車過來。”

劉薇微微睜開眼,嘴角露出冷酷的微笑。看著劉含韻走來走去,她突然記起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在精神病院的醫生。自己才是劉含韻。她逃了出來,本來是想尋找點兒刺激,可不想在電梯裡遇到了送她進精神病院的心理醫生,於是她陡生殺機,用折疊刀殺了她。

看著四周的牆壁,她又恍惚記起,這兒,分明是她的家。就是在這個房間裡,在她8歲時,親眼目睹患精神分裂症的母親殺死了父親。母親手裡拿的,就是滴著鮮血的折疊刀。

劉含韻想起了這一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早忘記了自己的另一種身份: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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