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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宗譜1(民間故事)

始豐中學退休的語文教師周立鳴, 今天下午風風火火地趕回西元鎮老家, 當夜向大伯周瑞福等親屬報告了一個讓人欣喜的好消息, 說是在北京某經貿大學當副校長的周立國。 富貴人家的台門外還有石獅、石鼓和旗杆石。 所以鎮上以旗杆台門、石鼓台門、西華台門、烏漆台門等處為代表, 建設得既有特色又很實用, 看來所有房舍的門窗飾物都是精美的木雕工藝品, 這是當地祖傳的手藝, 其獨特的工藝非其他地方可與相比。 現在的鎮文化活動中心, 原是周氏宗祠, 歷經上百年風雨, 仍富麗堂皇,

像一座宮殿。 丁先生邊採訪邊攝像, 興趣極高。 後來又召開座談會, 周瑞福等五位老前輩和周立鳴等四位文人應邀參加, 在鎮政府的會議室裡丁體首先向瑞福等老前輩親切握手問候, 當瑞福握著丁體雙手的時候, 覺得此人十分面熟, 產生了特殊的心裡感應。 問道:丁先生是何方人氏?丁體說家住臺灣臺北。 瑞福又問你可曾到過大陸?丁體回答這是首次。 瑞福唔了一聲, 就沒有再問。 立鳴見到丁體時總覺得這個人的相貌很像自己, 雖然他是教師, 丁體是記者, 社會地位不同, 氣質也不一樣, 但相似之處遠遠超過其他, 對這些他又不便貿然直說。 座談會開得十分熱烈, 從周氏家族的興衰講到西元古民居台門的歷史和特色,
開了整整一天。 言談中, 丁體先生對立鳴介紹的重修《周氏宗譜》之事也感興趣, 從祖輩封有七品頂戴的御用雕花工藝師, 講到時今堂弟當上一市之長, 溢美之詞滔滔不絕。 瑞福幾次示意他少講, 立鳴誤以為大伯是叫他多講, 他認為大陸和臺灣都是炎黃子孫, 周姓、丁姓都是中華民族的一支一脈, 宗族興旺, 族人榮耀, 理所當然地值得大書特書的, 說到盡興時, 他從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周氏宗譜》的修正稿給丁體看, 丁體從頭到尾流覽一遍, 連連拍手叫好, 對“功名卷”、“民居卷”、“藝文卷”的章節設計, 更是欣賞倍至, 高聲稱讚, 邊看邊說, 周氏家族詩禮傳家, 名揚古今, 難得難得。 周立鳴等人聽了, 也很高興, 台辦曹主任還特別關照丁體,
要他在臺灣好好宣傳西元的古民居, 讓更多的臺灣同胞到大陸來考察觀光。 丁體說, 那當然, 那當然, 我不但要在報上詳細介紹西元, 手頭有這麼多資料, 將來還可以編一本書呢。

丁體本計畫在西元採訪一天, 但一天下來意猶未盡, 大有越看越想看, 越聽越想聽的感覺, 所以向曹主任提出增加採訪時間一天。 曹主任樂於支持, 待到第二天, 丁體向周立鳴要了待出版的《周氏宗譜》影本時, 他欣喜萬分, 對前來送行的周瑞福老人說, 老前輩, 太平盛世, 祝你長命百歲。 對周立鳴說, 你的文才出眾, 讓小弟欽佩, 日後、日後還會多多討教。 瑞福、立鳴等人邀丁體再來, 丁體很高興, 連連說那當然, 那當然。

丁體先生回縣的第二天, 縣臺灣事務辦公室曹主任給西元鎮副鎮長打了電話,

說是根據上級指示, 《周氏宗譜》暫時不要付印, 聽候通知再說。 鎮領導把這個意思轉告了周瑞福和周立鳴要他們照辦。 瑞福和立鳴聽了恰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瑞福想的是宗譜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被丁體看出, 丁體向當地官員提出後, 領導才作出“暫不付印”的指示?立鳴想的是宗譜文字編寫規範正確, 門類齊全, 早已得到了丁體先生的肯定, 現在他一回到縣裡就節外生枝, 來個“暫不付印”, 是不是他為了自己寫專訪, 介紹西元鎮古民居, 想搶頭功, 剽竊著作權, 來個名利雙收?兩人思來想去, 不得要領, 立鳴對瑞福說:大伯, 讓我給立國弟打個電話, 他是當市長的, 也是始豐的“上級領導”,
可能他會知道內情。 瑞福點頭允許, 囑咐說你給立國打電話, 只反映情況, 不要提要求, 他怎麼說, 你記下就是。 立鳴馬上將電話打到市長辦公室, 立國聽了情況回答說:“暫不付印”之事我已知道, 不必去問什麼原因, 你們照辦就是。 他還說我事先並不知道你們在策劃修《周氏宗譜》, 如果是現在, 我也不會支持, 更不要因為我當了市長你們在外到處張揚。 立鳴聽了, 覺得再也沒有什麼可說了, 他作為主編, 心頭恰像澆了一盆冷水, 老大的不高興, 他怕幾個月的辛苦要白費, 心中暗暗埋怨丁體這臺灣記者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三個月後, 兩輛小轎車悄悄地開到西元鎮, 從第一輛轎車中走出了周市長和夫人及縣台辦曹主任;第二輛轎車中走出了一位鶴髮童顏, 氣度軒昂的丁承孝老先生和夫人及丁體,一行六人結伴來到周瑞福老人的家門口,周市長說,爸,你快來迎接,丁老先生和丁體先生專門來拜訪你了!瑞福聽到兒子的呼喚,快步出房,一眼看到丁體和丁老先生,頓時怔在那裡,連歡迎兩字也未出口,只是說:你、你不是周瑞元嗎?丁老先生聽到周瑞元三字,頓時哈哈大笑,喊了一聲哥,我的好哥哥,就快步上前,和瑞福老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骨肉分離55年今日重新聚首,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兩位老人一串串的喜淚灑在各自的後背上,在旁的親人無不激動萬分。周立鳴更是喜從天降,因為從解放前夕自己出世,母親謝世後,他全靠伯父一手撫養成人,對自己的父親的音容笑貌已經沒有深刻的印象,只覺得他活著應該像伯父,今天父親突然回鄉,他如在夢中,一時間竟高興得合不攏嘴……

在客廳中周瑞元向兄長細述往事:原來,在解放前夕,周瑞元隨軍南下去了臺灣,因為他在軍中潔身自好,鑽研炮兵技術,二次被派往某西方大國進修軍務,成為“炮兵精英”,所以職務升得很快,不到十年就當上少將,成為駐臺灣澎湖的炮兵副司令。儘管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遠在大陸的親人,每逢中秋和春節思念尤甚,但身在軍中,身不由己,這種情感一點也不能當眾流露出來。幾十年來大陸和臺灣雖無戰事,但敵對狀況尚未解除,一有風吹草動,臺灣島內就人心惶惶。周瑞元無力回天,年過花甲,還被臺灣當局任命為炮兵學院副院長,一直在軍中服務。儘管近些年,兩岸人員交流逐漸頻繁,但根據當局規定,涉軍涉密的軍政人員不可前往大陸,就是退休了也要過三年以後方可成行。所以不管周瑞元思念家鄉親人之心如何迫切,必須耐心地等待。瑞福聽了,很有感慨地說大陸和臺灣只隔一水,骨肉分離倒已五十多年,若不是如今中國太平盛世,我這把老骨頭早已入土,那我們兄弟只好在地下相會了。說著說著老人唏噓不已。他深思一下,問道,瑞元你和兒子丁體明明姓周,怎麼會改姓丁呢?丁體馬上向大伯說明,這是在父親去台七年後,他已當上炮兵團長,見回大陸無望,連寄封信的願望也無法實現,心內非常難受。有一次,炮兵部隊從某個西方大國進口了一大批防空火炮,在海邊試炮時,不知是火炮本身的品質問題,還是組裝時出了毛病,有幾尊大炮在試射時突然炮管爆裂,炮彈沒有上天,反而炸在近處,當時我父親就在現場指揮,爆炸時情勢十分危急,一個臺灣老兵——炮兵連連長,奮不顧身,立即把父親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軀保護了父親,而他自己卻被炮彈炸成重傷,父親親自抱送連長到醫院搶救,路上那位連長斷斷續續地對我父親說,周團長,我、我不行了,我家三代單傳,只有一個母親和妹妹相依為命,我走後,你要代我照顧好她們,不要讓她們太傷心受委屈。父親看著一臉痛苦的連長,堅定地說,你為救我而受重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辦,當你母親的兒子,妹妹的兄長,照顧好她們一輩子。連長聽了嘴角上露出一絲笑容,頭一歪,就倒在父親懷中去世了。父親抱著他軟綿的身軀,當即放聲大哭……從此父親稱丁連長的娘為母親。丁母有失子之痛,儘管父親竭盡孝道,還是無法填補她的傷感之心。半月後,她提出將女兒嫁給父親,入贅丁家,來個親上加親,父親毫不猶豫,從此改周姓為丁,入祠進譜,以丁承孝之名在臺灣生活。一年後,母親生了我,祖母見後繼有人,視我為掌上明珠,直至含笑謝世。

氣度軒昂的丁承孝老先生和夫人及丁體,一行六人結伴來到周瑞福老人的家門口,周市長說,爸,你快來迎接,丁老先生和丁體先生專門來拜訪你了!瑞福聽到兒子的呼喚,快步出房,一眼看到丁體和丁老先生,頓時怔在那裡,連歡迎兩字也未出口,只是說:你、你不是周瑞元嗎?丁老先生聽到周瑞元三字,頓時哈哈大笑,喊了一聲哥,我的好哥哥,就快步上前,和瑞福老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骨肉分離55年今日重新聚首,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兩位老人一串串的喜淚灑在各自的後背上,在旁的親人無不激動萬分。周立鳴更是喜從天降,因為從解放前夕自己出世,母親謝世後,他全靠伯父一手撫養成人,對自己的父親的音容笑貌已經沒有深刻的印象,只覺得他活著應該像伯父,今天父親突然回鄉,他如在夢中,一時間竟高興得合不攏嘴……

在客廳中周瑞元向兄長細述往事:原來,在解放前夕,周瑞元隨軍南下去了臺灣,因為他在軍中潔身自好,鑽研炮兵技術,二次被派往某西方大國進修軍務,成為“炮兵精英”,所以職務升得很快,不到十年就當上少將,成為駐臺灣澎湖的炮兵副司令。儘管幾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遠在大陸的親人,每逢中秋和春節思念尤甚,但身在軍中,身不由己,這種情感一點也不能當眾流露出來。幾十年來大陸和臺灣雖無戰事,但敵對狀況尚未解除,一有風吹草動,臺灣島內就人心惶惶。周瑞元無力回天,年過花甲,還被臺灣當局任命為炮兵學院副院長,一直在軍中服務。儘管近些年,兩岸人員交流逐漸頻繁,但根據當局規定,涉軍涉密的軍政人員不可前往大陸,就是退休了也要過三年以後方可成行。所以不管周瑞元思念家鄉親人之心如何迫切,必須耐心地等待。瑞福聽了,很有感慨地說大陸和臺灣只隔一水,骨肉分離倒已五十多年,若不是如今中國太平盛世,我這把老骨頭早已入土,那我們兄弟只好在地下相會了。說著說著老人唏噓不已。他深思一下,問道,瑞元你和兒子丁體明明姓周,怎麼會改姓丁呢?丁體馬上向大伯說明,這是在父親去台七年後,他已當上炮兵團長,見回大陸無望,連寄封信的願望也無法實現,心內非常難受。有一次,炮兵部隊從某個西方大國進口了一大批防空火炮,在海邊試炮時,不知是火炮本身的品質問題,還是組裝時出了毛病,有幾尊大炮在試射時突然炮管爆裂,炮彈沒有上天,反而炸在近處,當時我父親就在現場指揮,爆炸時情勢十分危急,一個臺灣老兵——炮兵連連長,奮不顧身,立即把父親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軀保護了父親,而他自己卻被炮彈炸成重傷,父親親自抱送連長到醫院搶救,路上那位連長斷斷續續地對我父親說,周團長,我、我不行了,我家三代單傳,只有一個母親和妹妹相依為命,我走後,你要代我照顧好她們,不要讓她們太傷心受委屈。父親看著一臉痛苦的連長,堅定地說,你為救我而受重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辦,當你母親的兒子,妹妹的兄長,照顧好她們一輩子。連長聽了嘴角上露出一絲笑容,頭一歪,就倒在父親懷中去世了。父親抱著他軟綿的身軀,當即放聲大哭……從此父親稱丁連長的娘為母親。丁母有失子之痛,儘管父親竭盡孝道,還是無法填補她的傷感之心。半月後,她提出將女兒嫁給父親,入贅丁家,來個親上加親,父親毫不猶豫,從此改周姓為丁,入祠進譜,以丁承孝之名在臺灣生活。一年後,母親生了我,祖母見後繼有人,視我為掌上明珠,直至含笑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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