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
記得二十多年前, 我從省城火車站乘班車去學校。 車上人很多, 特別擁擠。
“大娘, 請買票。 ”售票員說。
“買票?你應給我票才對!”座在我身旁的老大娘說
“是的, 那麼, 請您付錢。 ”
“付錢?”老太太有些不解地說。 “我已付過了呀!”
“付了?什麼時候?給誰的?”
“剛才, 給你的。 ”
“可是, 我沒見到。 ”
“明明是, 怎麼會沒見到?”
“沒見到就是沒見到, 我能誣陷你?”
“可我身上沒錢了, 出門時就帶這麼多。 ”
“不行!沒錢下車!”
“我下車怎麼辦哪, 我會迷路的!”
“這我不管, ……”
……
我實在不願看她們爭吵, 更不願看老太太那樣為難, 就從衣袋裡掏出伍分錢硬幣, 遞給售票員。
車在大街上快速行走,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現狀不會維持多久, 就想抓緊時間同她攀談。 可是談什麼?感謝, 人家沒幫我, 問姓名, 人家一個大姑娘, 我一個大小夥, 怎好張口?
“我……你……”我終於發出了聲音。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 對我笑了笑。
我的臉火辣辣的, 像是發燒似的。
我站在原地沒動, 兩眼直直地盯著她進了105醫院。 好久, 我才從她的魔力中擺脫出來, 奔了我的目的地。
好容易熬到了星期天, 一大早我就趕往105醫院, 假裝著看病, 在院裡轉悠, 門診處、住院部、護士室、醫務處……所有的能有人的地方, 我都看過了, 沒見到她。 我很失望, 但我沒有氣餒, 下一個星期天, 我照常去, 可是三年多過去了, 始終沒有見到她。 後來, 我在105醫院混的熟了, 便常常同醫生談起此事, 他們說:她很可能不是105醫院的人, 是實習生, 或者走親戚等, 不可定論。
然而, 她那苗條身影, 紅暈的臉蛋, 纖纖的細手, 始終在我腦海裡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