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根兒悔不當初的時候, 楊枝醒了, 她第一眼就看見臉上好幾個巴掌印兒的李根兒, 嚇得“呼”一下起來小半個身子, 但是又因為沒力氣,
李根兒正低頭發愣, 聽見響動, 一抬頭, 就看見楊枝往下倒, 一著急, 就下手去薅, 又不小心撞到右手, 痛得往後一退, 把凳子給刮倒了, 巨大的響聲, 嚇得門外的劉小花和陳鋼鐵“砰”地撞門而進, 又嚇得裡屋倆人一跳, 四個人都驚魂未定地對眼兒了半天, 這才晃過神來。
劉小花躥到楊枝病床前:“楊枝你醒了, 可麼好點兒, 哪痛?俺去給你找大夫。 ”不等楊枝發話, 劉小花就想往外跑, 還沒跑出去, 就聽見楊枝叫:“小花, 別去, 你告訴俺, 俺怎麼滴了, 怎麼渾身都痛, 肚子就像是叫刀割的一樣……”
楊枝的話一出, 屋子裡另三個人都低頭不說話了。 楊枝看看這個, 看看那個, 心裡突然感覺像是出了麼大事兒一樣, 突然點名:“鋼鐵,
被點名的陳鋼鐵一哆嗦, 撒丫子就往門外跑:“嫂子俺管麼都不知道, 你問俺哥吧!”
越這樣, 楊枝心越涼, 她又看向劉小花:“小花……”
“俺, 俺還是去叫大夫!”劉小花學著陳鋼鐵, 掉腚就沖出去了, 順手還“砰”一聲帶上了門。
楊枝哆嗦著嘴唇子看向李根兒:“根兒?”
李根兒閉著眼, 不看楊枝, 張了兩回嘴, 到底也沒能發個聲。 楊枝急了, 掀開被子就想下地, 嚇得李根兒緊溜兒(急忙)睜開眼, 上前阻止。
楊枝氣急:“你可不說, 到底怎麼了, 你要是不說, 俺就自己去問大夫, 你倒是說話啊, 到底怎麼滴了?”
“俺說, 俺說……”李根兒哭喊出來:“枝兒, 你打俺吧, 都是俺不好, 俺要是早點兒聽著你的, 把李陶她趕出去, 就沒有這麼多事兒了,
“少說這些餘了格外的(多餘的), 俺到底怎麼滴了, 你倒是說啊!”李根兒越說, 楊枝越哆嗦, 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念叨:出大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
“俺……枝兒, 咱的孩子沒了, 一個月的孩子啊……叫李陶……枝兒, 孩子……孩子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再不能了……”李根兒一咬牙, 閉著眼全說了。
楊枝就跟被點了穴一樣, 整個人都傻了, 倆手抱著肚子, 嘴裡念叨:“孩子……俺的孩子……”低聲念叨兩句後, 突然爆發, 薅著李根兒的襖領子嚎:“你說麼啊?你才說麼?俺孩子怎麼滴了?俺怎麼滴了?麼叫孩子沒有了, 麼叫再也沒有了?麼叫再不能了?你說啊?你說話啊……啊……”
楊枝的尖叫, 引得門外的劉小花和陳鋼鐵再一次沖進來, 見楊枝這幅模樣,
那頭, 劉小花也按著楊枝躺好了, 輕聲安撫著楊枝:“枝兒, 枝兒, 別著急, 氣大傷身, 咱先把身子養好著, 指不定還有別的法兒呢, 大夫也說了, 就是難有孩子, 不一定就是再不能有了, 你別著急, 興許能好呢……”
對於劉小花的安慰, 楊枝一概沒聽進去, 她又哭又笑地薅著劉小花的胳膊:“沒有了, 再也不可能有了, 小花, 俺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花……啊……老天爺啊……”楊枝抱著劉小花大哭出聲, 劉小花也抱著她跟她一起抹淚。
程石頭到底還是打聽著來到楊枝的病房前, 可是他沒進去——不需要進去了,
見程石頭回來, 肖雙急火火地問:“石頭哥, 怎麼樣, 到底怎麼了?”
程石頭張了張嘴, 咬著後槽牙把才剛擱門外聽見的話, 簡單學了兩句, 肖雙傻了, 她想爬起來問程石頭是不是騙她的, 但是她動不了, 她恨得仰頭大叫:“啊……”
肖雙的舉動, 嚇壞了程石頭, 他一個箭步躥過來, 手足無措地看著肖雙:“雙兒, 雙兒你怎麼滴了?俺去找大夫……”話還沒說完, 人就掉腚跑了出去。
程石頭幾乎是用拖地, 將大夫拽進了病房, 此刻肖雙已經冷靜了下來, 看著大夫和程石頭道:“俺想上她那屋去。 ”
大夫和程石頭對眼兒:誰?倆人都擱對方眼裡看到了問號,又一齊看向肖雙。肖雙淡淡地道:“石頭哥,俺想去茫茫(看看)楊枝嫂子,你可不能想法,把俺弄過去。”
沒等程石頭拒絕,大夫先不樂意了:“你現在不能亂動,等過兩天檢查完了才有結果,你現在要是亂動彈了,說不定神經壞的更重……”
程石頭一聽,臉都白了:“雙兒,聽大夫的,咱不去哈,咱等養好了,到時候再說,反正他倆肯定也得住院,不差這一幾天……”
“石頭哥,俺心裡憋得難受,俺等不了,你帶俺去吧,俺好孬也就這樣了,恢復不了了,俺自己的身子,俺自己知道……”肖雙了無生氣地求著程石頭。
程石頭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到底也不願意拂了肖雙的意,可現在肖雙這樣子,又真得不能到處動,思前想後,程石頭掉腚往外走:“俺去找他倆,俺求他倆來茫茫你,雙兒你等著。”
程石頭再次來到李根兒和楊枝的病房外,支棱著耳朵聽了老久,也沒聽見裡頭的動靜,想敲門,可又覺得唐突,想走,又不忍心看肖雙失望,自己擱門外一個勁兒地轉圈兒。
屋內,劉小花坐在病床旁抓著楊枝的手摩挲著,陳鋼鐵頂在李根兒凳子後頭,防止他摔著。楊枝兩眼空洞洞地看著窗外烏禿禿得天,李根兒盯著水泥地一聲不吭地低頭認罪,誰都不想開口,打破這桎梏的空氣。
門外的程石頭舉了好幾次手想敲門,最後都放下了,他甚至都掉腚走了幾步,可到底還是又轉了回來。最後,也不敲門了,硬著頭皮,推門就闖了進去。
程石頭的突然闖入,讓屋裡的四個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滿臉不解地看著他。程石頭拿手蹭了蹭鼻子:“俺……那個……俺是來找李根兒還有楊枝的。”
床上的楊枝和地上的李根兒對了一眼,發現對方眼裡的迷茫,又都看向程石頭,程石頭索性直說了:“你倆不認識俺,是肖雙叫俺來的,俺……”
“你滾!”程石頭剛一說出肖雙倆字,楊枝就臉色大變,張嘴就讓他滾蛋。在楊枝心裡,自己如今孩子沒了,又不能生了,肖雙這時候來,指定是跟自己搶男人的,所以楊枝一點兒都不耽擱的就罵了出來。
同時,李根兒的臉色也不對了,他現在最不想聽的名字之一就是肖雙,要不是她,自己和楊枝也不能走到這一步。那個肖雙也不是麼特好東西,當初真是自己瞎眼了,怎麼就覺得她可憐呢。
劉小花和陳鋼鐵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屁都不敢放一個,縮著脖子擱一旁當擺設。
未完待續
大夫和程石頭對眼兒:誰?倆人都擱對方眼裡看到了問號,又一齊看向肖雙。肖雙淡淡地道:“石頭哥,俺想去茫茫(看看)楊枝嫂子,你可不能想法,把俺弄過去。”
沒等程石頭拒絕,大夫先不樂意了:“你現在不能亂動,等過兩天檢查完了才有結果,你現在要是亂動彈了,說不定神經壞的更重……”
程石頭一聽,臉都白了:“雙兒,聽大夫的,咱不去哈,咱等養好了,到時候再說,反正他倆肯定也得住院,不差這一幾天……”
“石頭哥,俺心裡憋得難受,俺等不了,你帶俺去吧,俺好孬也就這樣了,恢復不了了,俺自己的身子,俺自己知道……”肖雙了無生氣地求著程石頭。
程石頭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到底也不願意拂了肖雙的意,可現在肖雙這樣子,又真得不能到處動,思前想後,程石頭掉腚往外走:“俺去找他倆,俺求他倆來茫茫你,雙兒你等著。”
程石頭再次來到李根兒和楊枝的病房外,支棱著耳朵聽了老久,也沒聽見裡頭的動靜,想敲門,可又覺得唐突,想走,又不忍心看肖雙失望,自己擱門外一個勁兒地轉圈兒。
屋內,劉小花坐在病床旁抓著楊枝的手摩挲著,陳鋼鐵頂在李根兒凳子後頭,防止他摔著。楊枝兩眼空洞洞地看著窗外烏禿禿得天,李根兒盯著水泥地一聲不吭地低頭認罪,誰都不想開口,打破這桎梏的空氣。
門外的程石頭舉了好幾次手想敲門,最後都放下了,他甚至都掉腚走了幾步,可到底還是又轉了回來。最後,也不敲門了,硬著頭皮,推門就闖了進去。
程石頭的突然闖入,讓屋裡的四個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滿臉不解地看著他。程石頭拿手蹭了蹭鼻子:“俺……那個……俺是來找李根兒還有楊枝的。”
床上的楊枝和地上的李根兒對了一眼,發現對方眼裡的迷茫,又都看向程石頭,程石頭索性直說了:“你倆不認識俺,是肖雙叫俺來的,俺……”
“你滾!”程石頭剛一說出肖雙倆字,楊枝就臉色大變,張嘴就讓他滾蛋。在楊枝心裡,自己如今孩子沒了,又不能生了,肖雙這時候來,指定是跟自己搶男人的,所以楊枝一點兒都不耽擱的就罵了出來。
同時,李根兒的臉色也不對了,他現在最不想聽的名字之一就是肖雙,要不是她,自己和楊枝也不能走到這一步。那個肖雙也不是麼特好東西,當初真是自己瞎眼了,怎麼就覺得她可憐呢。
劉小花和陳鋼鐵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屁都不敢放一個,縮著脖子擱一旁當擺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