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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將小提琴協奏曲《梁祝》帶到國外舞臺的中國指揮家

“我實際年齡93歲, 虛歲95歲。 我長壽的秘訣是三句話:跟年輕人在一起, 跟音樂在一起, 跟家人在一起。 我長年累月和年輕人在一起,

他們帶給我青春和朝氣。 幾十年了, 我沒有離開過年輕人的隊伍, 他們很愛我, 我也很愛他們。 我沒有退休計畫……”

——曹鵬

在第十個“世界自閉症關注日”之際, 93歲的指揮家曹鵬率領由上海城市交響樂團、上海學生交響樂團和“星星的孩子”組成的愛心大部隊4月9日在北京國家大劇院演出, 這也是第十屆“愛在城市”關愛自閉症慈善音樂會。

從13年前到今天, 他們持之以恆地做慈善、做公益, 一步步走過的心路又有多遠?

將目光投向一群特殊的孩子

2005年, 上海曹鵬音樂中心組建了上海城市交響樂團, 由居住在上海, 具有相當演奏水準的中外音樂愛好者組成。 這支樂團的成員跨越了年齡、國籍和職業。 團員們跟隨著曹鵬普及音樂, 為公益、慈善服務,

用音樂溫暖著上海這座城市。 一次偶然的機會, 曹鵬將目光投向一群特殊的孩子, 並且帶領他們與音樂結緣。

“10年前, 我的大女兒在報紙上看到一則關於自閉症孩子的報導。 ”曹鵬說, 這樣的孩子尤其需要社會各界的關愛, 他們應該被理解、被尊重。 怎樣才能讓他們擺脫自我封閉的世界?“我們試圖用音樂的力量來找尋這把鑰匙, 究竟打開哪一扇窗戶才是他們的春天?雖然道路很長, 也很艱難, 但我們已經在收穫改變。 ”

曹鵬父女創辦的天使之音自閉症孩子音樂沙龍, 迄今已10年了。 “已經有一些家長和我們反映說孩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筆者在公益音樂會的現場看到曹鵬給大家簡單介紹了那幾個孩子。

“吹圓號的孩子,

你能給我們吹一下嗎?……非常好!謝謝你! ”接著, 他又介紹了演奏拉管的一個小朋友。 “他們都長得很漂亮!演奏也非常好! ”

曹鵬在和第三個吹小號的孩子互動的時候, 那個孩子小聲地問他:“吹什麼? ”“都可以, 吹什麼都可以! ”曹鵬在旁鼓勵他。

沒想到, 孩子竟然吹起了國歌, 整個音樂廳的觀眾都開始鼓起掌來幫他打拍子, 一曲國歌演奏完, 曹鵬說, “好!真沒有想到你能把國歌吹得這麼好, 國歌很難吹。 ”

“我們經常會帶著他們去上海大劇院、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等地表演, 讓他們在最好的音樂廳表演, 就是希望能用音樂去打開他們封閉的心。 ”曹鵬說。

更讓曹鵬驚喜的是其中幾個孩子, 他們在音樂上所表現出的稟賦竟然比健康的孩子還要棒:“一個吹圓號的孩子,

對樂理的理解特別到位;而那個演奏拉管的孩子, 他的音準也要好于普通孩子。 ”

曹鵬說, 上海有很多志願者都在關愛自閉症孩子這個群體, “像我這個年齡, 能夠和志願者一起服務, 我也很高興。 我現在90多歲, 但是我心態很年輕, 因為我和他們在一起我也覺得自己很年輕。 ”

致力於在學生中普及交響樂

國家一級指揮、在指揮臺上站了70多年的曹鵬更愛他的另一個身份:上海大學生、中學生交響樂團首席指揮。 上世紀90年代起, 他便致力於在學生中普及交響樂。

當孩子們手握樂器, 依次在舞臺上落座, 燈光亮起, 整個音樂廳內掌聲雷動。 曹鵬跨上指揮台, 隨著他手中那根輕巧的指揮棒的一起一落,

動聽的音符刹那間在所有聽眾的耳畔響起。

這是他參加眾多公益專場音樂會的其中一次, 也是為鄉村教師進行培訓而設置的一項課程, “交響樂並不是陽春白雪、高不可攀的。 相反, 音樂可以提高修養、豐富學識、啟迪智慧。 能有機會帶著孩子們為這些鄉村教師演出, 我很高興, 因為他們是影響孩子的人。 ”

他繼而又說, “以前看過蘇聯一部電影《鄉村教師》 , 印象很深。 鄉村的條件很艱苦, 那些老師的品格、工作都非常值得我們尊敬和讚揚。 所以一聽到有這樣一個能為他們服務的機會, 我說我一定要來。 因為他們能到上海來, 能夠聽一場交響樂, 對他們來講很重要。 一個教師的文化素質提高、眼界開闊了, 他們回去帶領他們的孩子時就會不一樣。 ”

曹鵬走下臺,鼓勵座位上的鄉村老師們走到台前來:“不要緊,大家一起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你們一起,來增加我的力量。 ”在他的鼓勵下,不少年輕的教師來到台前。“兩拍,一的時候向外,二的時候向裡,對了,一二、一二……放鬆一點,音樂輕的時候動作很小,響的時候動作大一點。再來一個收尾的動作,一、收!很好! ”他把最基礎的指揮動作手把手地教給大家。

隨即曹鵬帶領著教師們一起指揮了一段《卡門》序曲,不僅僅是台前的他們,台下幾乎所有的聽眾都舉起了雙手參與進來,包括幾個學齡前的孩子,也跟著節奏像模像樣地歡快地打著拍子。

對於台下的大多數鄉村教師來說,或許和交響樂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參與其中,恐怕都是第一次,但是此時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整個大廳成了歡樂的海洋。

希望100歲的時候開一場音樂會

筆者和曹鵬認識將近40年,至今記得第一次去他家時送了一束鮮花,可曹老師和夫人見到此情此景,說了句:“拿什麼花啊,年紀輕輕的,工資又不高,費錢,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啊! ”此後和曹鵬全家的近距離接觸多了,一個字形容他們全家就是“善” ,堅持多年做公益,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曹鵬與“星星的孩子”們在第五屆“愛在城市”關愛自閉症慈善音樂會上

曹鵬曾經和筆者說過他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6年的學習是他音樂生涯最重要的一段時光,“那時碰到的老師L-M-金茲布林克,真是好啊,勝似我的父親,後來由於中蘇關係破裂了,金茲布林克老師去世我都不知道。有幸的是1988年,中蘇兩國恢復關係,上海和列寧格勒是友好城市,我作為代表團成員訪問蘇聯。到了列寧格勒以後,我趕緊到母校,那裡的指揮教室還掛著一張老師的像,我要去敬拜我的老師。‘文革’期間,老師曾托人向我問候,但是那時的我們不能做任何回應,這讓我對老師非常愧疚。我最近得到了一本金茲布林克老師的著作,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將此書在國內翻譯出版。 ”

實際上曹鵬在蘇聯留學期間第一次在外國舉辦了中國作品專場音樂會,他也是第一位將小提琴協奏曲《梁祝》帶到了國外舞臺的中國指揮家。

說起曹鵬的夫人惠玲,他們一同在部隊文工團,一同在山東建設大學與山東大學學習。新中國成立前,他們經常一起演出歌劇《白毛女》 ,惠玲演喜兒,曹鵬做指揮。1954年在曹鵬準備赴蘇聯留學考試之時,惠玲還在中央戲劇學院念書,用自己省吃儉用積蓄的兩百元錢為曹鵬購入一架鋼琴,這在當時是很大一筆錢,曹鵬自稱有了這架琴他“如虎添翼” 。

而後在莫斯科,曹鵬指揮中國作品專場音樂會,臨上場曹鵬才知道,這場音樂會會向全世界轉播,在音樂會前他要通過電波向全世界介紹這場音樂會,而當時遠在蘭州的惠玲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偶然打開收音機,竟然聽到了遠在莫斯科留學的丈夫的聲音,欣喜之情非同一般。說起這段往事,曹鵬感慨道:“上帝安排得就是這麼巧” ,因為當時沒有國際長途電話,寫封信也要一個多月才能收到。

惠玲老師退休前是上海音樂學院聲樂系副教授,是位著名的歌劇演員,退休後就一直幫助曹鵬“打理”各種音樂活動,為音樂會做聲樂指導。曹鵬說,“今天我可以為社會做這麼多事情,首先要感謝惠玲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家庭。 ”

曹鵬大女兒曹小夏是大提琴演奏家,姓父親的姓;小女兒夏小曹是姓母親的姓,小提琴演奏家,他們真正的是“全家總動員”做公益慈善活動。

曹小夏曾對筆者說過,“國內對自閉症病狀的瞭解太少,很多人都對自閉症有所誤解。其實自閉症並不意味著一言不發,也多不存在智商問題,可以通過音樂與他們溝通。通過音樂學習,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很多快樂,但是並不能解決他們的生存問題。我們正在努力地為他們爭取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學校,希望各界人士支持我們,有了學校,可以培養他們學會一門手藝,能夠創造自我價值,從而能夠獨立地在社會上生活。 ”

如今已年過九旬的曹鵬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與計畫:希望年輕的指揮來接班;希望翻譯恩師的著作;想要為自閉症兒童找到學校、找到工作;希望在自己100歲的時候開一場音樂會。

就在本文即將發稿之際,曹小夏打來電話告訴筆者: 4月2日,世界自閉症關注日,上海首家自閉症社會實踐基地—— “愛-咖啡”在靜安公園內正式揭幕,它不同於一般的咖啡店,是一個全新的集休閒、飲食、音樂、公益、愛心、培養等諸多元素於一體的場所。她說,“天使知音沙龍”用音樂教育改變一大批自閉症患兒的命運,“愛-咖啡”在此基礎上,給他們創造走向未來的途徑。(來源|中國藝術報 作者|越聲 祖忠人)

曹鵬走下臺,鼓勵座位上的鄉村老師們走到台前來:“不要緊,大家一起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你們一起,來增加我的力量。 ”在他的鼓勵下,不少年輕的教師來到台前。“兩拍,一的時候向外,二的時候向裡,對了,一二、一二……放鬆一點,音樂輕的時候動作很小,響的時候動作大一點。再來一個收尾的動作,一、收!很好! ”他把最基礎的指揮動作手把手地教給大家。

隨即曹鵬帶領著教師們一起指揮了一段《卡門》序曲,不僅僅是台前的他們,台下幾乎所有的聽眾都舉起了雙手參與進來,包括幾個學齡前的孩子,也跟著節奏像模像樣地歡快地打著拍子。

對於台下的大多數鄉村教師來說,或許和交響樂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參與其中,恐怕都是第一次,但是此時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整個大廳成了歡樂的海洋。

希望100歲的時候開一場音樂會

筆者和曹鵬認識將近40年,至今記得第一次去他家時送了一束鮮花,可曹老師和夫人見到此情此景,說了句:“拿什麼花啊,年紀輕輕的,工資又不高,費錢,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啊! ”此後和曹鵬全家的近距離接觸多了,一個字形容他們全家就是“善” ,堅持多年做公益,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曹鵬與“星星的孩子”們在第五屆“愛在城市”關愛自閉症慈善音樂會上

曹鵬曾經和筆者說過他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6年的學習是他音樂生涯最重要的一段時光,“那時碰到的老師L-M-金茲布林克,真是好啊,勝似我的父親,後來由於中蘇關係破裂了,金茲布林克老師去世我都不知道。有幸的是1988年,中蘇兩國恢復關係,上海和列寧格勒是友好城市,我作為代表團成員訪問蘇聯。到了列寧格勒以後,我趕緊到母校,那裡的指揮教室還掛著一張老師的像,我要去敬拜我的老師。‘文革’期間,老師曾托人向我問候,但是那時的我們不能做任何回應,這讓我對老師非常愧疚。我最近得到了一本金茲布林克老師的著作,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將此書在國內翻譯出版。 ”

實際上曹鵬在蘇聯留學期間第一次在外國舉辦了中國作品專場音樂會,他也是第一位將小提琴協奏曲《梁祝》帶到了國外舞臺的中國指揮家。

說起曹鵬的夫人惠玲,他們一同在部隊文工團,一同在山東建設大學與山東大學學習。新中國成立前,他們經常一起演出歌劇《白毛女》 ,惠玲演喜兒,曹鵬做指揮。1954年在曹鵬準備赴蘇聯留學考試之時,惠玲還在中央戲劇學院念書,用自己省吃儉用積蓄的兩百元錢為曹鵬購入一架鋼琴,這在當時是很大一筆錢,曹鵬自稱有了這架琴他“如虎添翼” 。

而後在莫斯科,曹鵬指揮中國作品專場音樂會,臨上場曹鵬才知道,這場音樂會會向全世界轉播,在音樂會前他要通過電波向全世界介紹這場音樂會,而當時遠在蘭州的惠玲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偶然打開收音機,竟然聽到了遠在莫斯科留學的丈夫的聲音,欣喜之情非同一般。說起這段往事,曹鵬感慨道:“上帝安排得就是這麼巧” ,因為當時沒有國際長途電話,寫封信也要一個多月才能收到。

惠玲老師退休前是上海音樂學院聲樂系副教授,是位著名的歌劇演員,退休後就一直幫助曹鵬“打理”各種音樂活動,為音樂會做聲樂指導。曹鵬說,“今天我可以為社會做這麼多事情,首先要感謝惠玲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家庭。 ”

曹鵬大女兒曹小夏是大提琴演奏家,姓父親的姓;小女兒夏小曹是姓母親的姓,小提琴演奏家,他們真正的是“全家總動員”做公益慈善活動。

曹小夏曾對筆者說過,“國內對自閉症病狀的瞭解太少,很多人都對自閉症有所誤解。其實自閉症並不意味著一言不發,也多不存在智商問題,可以通過音樂與他們溝通。通過音樂學習,為他們的生活帶來很多快樂,但是並不能解決他們的生存問題。我們正在努力地為他們爭取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學校,希望各界人士支持我們,有了學校,可以培養他們學會一門手藝,能夠創造自我價值,從而能夠獨立地在社會上生活。 ”

如今已年過九旬的曹鵬還有許多未了的心願與計畫:希望年輕的指揮來接班;希望翻譯恩師的著作;想要為自閉症兒童找到學校、找到工作;希望在自己100歲的時候開一場音樂會。

就在本文即將發稿之際,曹小夏打來電話告訴筆者: 4月2日,世界自閉症關注日,上海首家自閉症社會實踐基地—— “愛-咖啡”在靜安公園內正式揭幕,它不同於一般的咖啡店,是一個全新的集休閒、飲食、音樂、公益、愛心、培養等諸多元素於一體的場所。她說,“天使知音沙龍”用音樂教育改變一大批自閉症患兒的命運,“愛-咖啡”在此基礎上,給他們創造走向未來的途徑。(來源|中國藝術報 作者|越聲 祖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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