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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遺憾(民間故事)

“趙大爺, 您老說說吧。 ”

鄉里的王幹事-臉的焦急, 已經重複了好幾遍。 屋內, 攝像機發出沙沙的聲音更襯托出沉悶、凝重的氣氛。 一縷縷青煙掠過趙大爺他那沉默的刻滿風霜的面容, 拿著麥克風的記者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讓我說啥?走的時候可是個好孩子啊。 ”老人深深地歎息仿佛是喃喃自語。

王幹事似乎是在哀求道:“大爺, 據說徐書記小的時候是位孤兒, 是您老把他撫養大的, 您一定非常瞭解他, 請您介紹一下徐書記的過去。 ”

趙大爺微微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位年輕的幹事, 接著又把目光轉向屋裡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舊木箱子。

他慢慢地起身來到木箱跟前, 打開箱子伸手拿出一個發了黃並且皺皺巴巴的大檔案袋。 首先映入記者眼簾的是一張黑白照片, 那個肩扛攝像機的小夥子立刻湊進跟前不斷調整著焦距。

“這是他父親, 當年在修水利大壩時和我的合影。 ”趙大爺的眼眶有些濕潤, 仿佛這張照片打開了他塵封的記憶——

爆 炸聲還沒消失殆盡人們就蜂擁而上, 為了早日向國慶獻禮, 民工們爭分奪秒, 作為生產隊的支部書記和隊長, 他們並肩沖在最前面。 突然, 一塊臉盆大的石塊急速滾 落下來, 徐隊長奮力把支書推開, 他卻倒在血泊中......在簡陋的工棚裡, 徐隊長顫抖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已經壓扁的烤地瓜, 沖著支書笑著說:“把這個給 我兒子吃吧,

他以後就託付給你啦......”

村後崗的一片荒地上一堆土塚旁邊, 老支書放下鐵鍁苦笑著說:“你們兩口子可以團圓了。 ”

攝像機還在沙沙作響, 拿麥克風的記者好像不想打擾老人的思緒, 乾脆把麥克風背在身後。 趙大爺慢慢地把檔案袋裡的東西全倒在炕上, 記者好像發現了什麼眼前一亮, 轉眼功夫, 炕上鋪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狀, 老人的神情似乎有了激動。

村 口那棵老榆樹, 每到夕陽西落時分, 就能看到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背著沉重的書包經過那裡。 當老支書從農田裡回到家的時候, 這個小男孩早已給缸裡填滿了水, 豬圈 裡的豬娃在歡快地欻著食料。 疲憊的老支書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望著這一切,

而趙大娘卻是一臉的委屈, 因為她總是遭到老支書的一番責難。

其實, 老支書的三個兒子並不喜歡小男孩成為家裡的成員, 因為小男孩每次拿回獎狀的時候就是他們挨父親呵斥的時候。 他們也曾在學習上暗地裡較勁, 可考試成績單上的分數卻總是追不上小男孩的分數。 每當父親對小男孩倍加讚賞疼愛之際, 這哥仨也倍加感到沮喪和失落。

那年的秋天, 村裡格外的熱鬧, 縣裡、鄉里的頭頭來了不少。 老支書也特意穿上當年參加勞模會的那件中山裝, 儘管他已經不是支書了, 可精神頭甭提多高興了。 小男孩考上國家一流大學, 這在全縣鄉也是史無前例的大事兒。

年輕的記者顯然急切想瞭解想要的東西,

把麥克風伸到趙大爺跟前打斷了他的回憶。 老人看了看王幹事, 還是像自言自語地說:

“這孩子經常給家寫信, 為了省錢過年都捨不得回來, 畢業後過了幾年他當幹部啦,回來看我時還是穿著他大娘給他織的舊毛線襪子。 ”

“大爺, 城裡確實好哇!再等幾年我就接您到我那裡, 讓你好好享享清福。 ”曾經的小男孩趴在被窩裡, 一臉的滿足表情。

老支書給他掖了掖被角。 “嗨, 大爺在鄉下生活慣了, 不想給你添麻煩啊。 ”

月伢五更兒, 爺倆都沒有睡意, 老支書講起他的父親時眼裡充滿了敬慕和懷念。 第二天臨別時, 不知為什麼老支書只囑咐他一句話:“幹部可是不好當的呀。 ”

老支書的三個兒子都沒有考上大學, 有的在家務農, 有的到省城打工,

後來相繼都成了家。 老伴去世的時候也給當年的小男孩如今已是市委書記的他去了信兒, 一個女秘書甜甜地告訴他徐書記很忙正在開發區視察工作呐。

“後來再也沒回來看過你?”記者似乎期待一個答案。

“回來過一次。 ”趙大爺淡淡地回應。

老人清楚地記得, 臨近晌午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悄然地停在院門前, 他定睛一看, 眼前的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

“大爺, 您老還好哇?”老人上下打量著下意思點了點頭, 他的確是老了。

“大爺, 省委徐書記特地來看望您啊。 ”

老人這時才發現原來還有好幾輛豪華轎車和幾個人。 那次見面時間很短, 連他提議到徐書記父母墳上看看的想法都沒來得及說。 徐書記走後的幾天裡, 趙大爺忽然病倒了, 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徐隊長的身影。

“爸,你看報紙了嗎?徐書記因受賄被雙規了。”大兒子疑惑地發現父親並沒有強烈的表情反應,甚至都沒吭一聲。

此後的幾天裡,趙大爺每天都到村口那棵老榆樹下,向著山崗那邊望著直到天色擦黑。大兒媳對丈夫竊竊私語:“咱家老爺子整天看著那些各式各樣的舊紙片子發呆。”

一天,放羊的柱子驚慌失措地跑到大兒子的蔬菜大棚,結結巴巴地喊:“老支書趴在老徐家的墳塋地上大哭呐。”大兒子急忙飛快跑到村外山崗,只見父親老淚縱橫,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我對不起你們呀。”

“唉!我真不該讓你進城當幹部呀!”看著趙大爺懊悔無奈的長歎,王幹事把腦袋扭到一邊,眼神奇怪地看著拿著麥克風的記者,記者側身剛想示意攝像的小夥子,卻發現攝像機的鏡頭蓋是蓋著的,於是他長舒了一口粗氣。

“趙大爺,您老多保重啊,再見!”

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徐隊長的身影。

“爸,你看報紙了嗎?徐書記因受賄被雙規了。”大兒子疑惑地發現父親並沒有強烈的表情反應,甚至都沒吭一聲。

此後的幾天裡,趙大爺每天都到村口那棵老榆樹下,向著山崗那邊望著直到天色擦黑。大兒媳對丈夫竊竊私語:“咱家老爺子整天看著那些各式各樣的舊紙片子發呆。”

一天,放羊的柱子驚慌失措地跑到大兒子的蔬菜大棚,結結巴巴地喊:“老支書趴在老徐家的墳塋地上大哭呐。”大兒子急忙飛快跑到村外山崗,只見父親老淚縱橫,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我對不起你們呀。”

“唉!我真不該讓你進城當幹部呀!”看著趙大爺懊悔無奈的長歎,王幹事把腦袋扭到一邊,眼神奇怪地看著拿著麥克風的記者,記者側身剛想示意攝像的小夥子,卻發現攝像機的鏡頭蓋是蓋著的,於是他長舒了一口粗氣。

“趙大爺,您老多保重啊,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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