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競聘科長， 45歲的董明一直處於糾結之中：若失去這次機會， 很快奔五了， 估計再無可能了吧， 而無論從個人魅力到群眾威信， 又很難高出別人一頭， 存在很大變數。 一連幾天， 董明心裡都壓著石頭， 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放手一搏。
週五中午， 董明請了半天假， 想用一下午時間再好好想想， 擬一份競聘演講出來。 走到家附近的菜市場， 他想買點熟食回去， 忽然發現拐角處不知何時多了個算命攤， 一位白髮老者端坐在那裡， 正在發呆。
董明從來不信這些， 今天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坐到攤位前的小凳子上。
“先生欲求何事？”老人問。
董明呆了呆， 心想總不能直接問競聘能否成功吧， 太荒謬了， 便問：“這個冬天沒有雪， 眼看天都暖和了， 您說還會下嗎？”
老人眯起眼睛， 悠悠說道：“下不下雪怕不是您真正關心的。 問者避重就輕， 我也不宜答得直白。 只能說， 您正處某一關鍵時刻， 事在人為， 可以先不問結果。 ”
看老人故弄玄虛的樣子， 董明忍不住笑了， 起身要走。 老人叫住他， 從箱子裡取出一個大信封遞過來， “帶回家收好， 下第一場雪時打開來看， 一切都會應驗。 ”
董明不自覺地接了過來， 想起馬三立先生那段著名的《相面》：“相面、算卦、批八字兒， 這些個東西都是騙人呢。 可在過去那個年代， 這些東西很有市場， 專門有擺攤兒幹這個的， 給人相相面、算算卦、批批八字兒，
回到家， 董明開始寫演講稿， 寫作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他從所在技術專業的情況說起， 談到這些年理論聯繫實際的學習， 寫得有聲有色。
在不久後的競聘會上， 董明發揮出色。 在總共7個人參加的演講中， 他將未來崗位的設想和自己的優勢說得很有章法且可操作性很強， 最終以第一名的成績競聘成功。
任命公示的第二天正逢冷空氣來襲， 董明一大早起床， 見窗外烏雲密佈， 冷風颼颼， 像要下雪的樣子。 想起算命人的話， 他找出那個信封， 抽出裡面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四個毛筆字：今日有雪。 董明哈哈大笑：“如此神算， 佩服佩服！”
笑過之後， 董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