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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玩家》:一個老爺爺蹲下來,陪小孫子玩了一盤遊戲

這部電影的劇情並不重要——“被虛擬世界控制的人類通過反思尋找秘訣脫出重圍反控制”, 各色科幻小說裡都演過了;論深度與思辨, 《駭客帝國》三部曲早就玩夠了。

這部電影的主旨也不重要——老爺子說出政治正確的“現實生活是唯一真實的”, 主角說出政治正確的“人需要經常過現實世界的生活”, 都只類似於歸納中心思想;畢竟大家都看到了, 虛擬世界在電影裡如此奇幻瑰麗, 現實世界一塌糊塗, 回到現實世界簡直是憶苦思甜。

對未來世界的刻畫很深刻, 但類似的烏托邦傳奇, 《饑餓遊戲》之類也有。

令二次元愛好者狂熱的彩蛋挺重要, 但不是最重要:那些是內容的一部分, 是招口碑的生意口, 是讓二次元愛好者快樂的細節, 但重要的是形式, 一種寄託著斯皮爾伯格態度的形式。

一種真誠的態度。

看過電影的朋友, 基本有兩類反應。

本身是二次元愛好者的, 自然志得意滿:數著梗, 挺著腰, 如數家珍——有點像看完《星際穿越》後, 忙著跟朋友們解釋梗的科幻愛好者——大概是:“終於有人懂我們了!”

非二次元愛好者的, 紛紛來找前一類人拍肩:原來遊戲這麼好玩?我也要玩遊戲!

身為一個此時此刻家裡擺著四台PS系列主機(其中PS1是在巴黎某個老店裡掏的)和兩台xbox、steam上裝滿老遊戲、電腦裡裝滿模擬器、每天用psVR影院模式打遊戲看視頻、沒事喜歡在海拉爾大陸烤蘋果+蘑菇+用盾反收拾哥布林的傢伙,

看這電影時, 除了看到梗的感動外, 更多的是在想:

“終於有電影人準確掌握遊戲·電影的正確打開方式了——終於有電影人理解我們了。 ”

而且不是來自一個年輕的宅男導演, 而是一個快72歲的老爺爺。

對大多數非遊戲愛好者而言, 你說句“我愛打遊戲”, 經常會招來“啊, 在app store叫什麼呀, 我搜搜”、“哪裡下載啊, 我用電腦下。 ”

——我也試圖跟人解釋說, 現在的好遊戲不再是那麼回事了。 紅白機時代, 遊戲提供的, 普遍是一個簡化的世界:需要的是眼明手快、迅疾的簡單操作;許多現在的手機遊戲, 依然如此。 世嘉機和超任時代, 已經有許多遊戲試圖提供一種擬真體驗了。 PS和PS2時代, 許多偉大的遊戲製作者利用多媒體, 開始描繪世界。 之後, 從《GTA》到《荒野大鏢客》到《神秘海域》到《巫師3》, 都在賣體驗, 確切點說, 沉浸式體驗。

——好電影應該有的東西——美工、劇情、分鏡、敘述、視角、文本——好遊戲也應有盡有。 偉大遊戲到最後, 與偉大電影的目的是類似的:造夢。

——但我說到這裡時,

他人已經聽得意興闌珊。 我也只好緘口不言。 我明白, 要讓朋友們知道遊戲有多好, 只能讓他們自己玩。 實際上, 每個來我家玩遊戲的朋友, 我一句話都不說, 給他們看一段《戰神3》如何打波塞冬, 看一段《神海3》的大沙漠, 套上VR頭盔來一段《廚房》, 他們就都服氣了, 也懂了。

畢竟, 遊戲依然算是亞文化。 各色遊戲改編電影, 成功的並不多——畢竟, 大多數好遊戲是按著電影路數製作的, 而電影導演們也就順著做。

但《頭號玩家》不同。

這部電影的劇情與主旨不重要;梗的意義在於顯示誠意;而華麗多變的虛擬世界這種表現形式, 才是一切。

換言之, 形式比內容重要。

電影裡《閃靈》那段尤其明顯。 如果按主線敘事, 那段可以大幅度刪減,

但電影保留了足足的長度:是為了致敬?還是斯皮爾伯格爺爺終於過了一把癮?——“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這麼玩啦”!

斯皮爾伯格爺爺, 快72歲了, 做了一輩子電影。 他很深刻, 很有人文關懷(《辛德勒的名單》);但他最大的樂趣, 一向是, 找到一個題材, 好借此展現一種卓越的, 幻覺般的奇觀:

《大白鯊》、《ET》、《印第安那鐘斯》、《侏羅紀公園》、《丁丁歷險記》;他監製了《變形金剛》系列, 他一輩子都在竭力展現幻覺般的奇觀。

他導《丁丁歷險記》這部動畫片的時候, 都65歲了。

他是個執著的造夢人。 《神秘海域》系列遊戲無數細節都在向他致敬。

幾乎可以想像, 這個故事到手後, 他的樂趣在於:終於可以給他一個題材, 讓他肆意展現畫面與夢境了——畢竟在未來虛擬世界裡, 怎麼誇張怎麼玩都不過分。

於是我們看到了《頭號玩家》。

雖然電影提示我們“現實更重要”,但斯皮爾伯格用如此燦爛輝煌的方式展現虛擬世界,這種燦爛的狂歡,這種形式上的斑斕華麗,是電影這種門類的藝術大師,向遊戲這項藝術門類進行的致敬,或者祝福——就像一個畫家在向攝影藝術致敬似的,一個72歲的老爺爺,用自己浸淫一生的藝術,向另一個藝術門類說:未來是你的。

電影結尾,哈利迪老爺子說了句“感謝你玩我的遊戲”,然後關門而去;那一瞬間,我險些哭出來。這句話,也可以是斯皮爾伯格說的;“感謝你看我的電影”;他與遊戲設計師老爺子的類似之處是,他們都是真誠的造夢者;所以斯皮爾伯格想說的,大概是這句話:

“感謝你來玩我的遊戲——感謝你經歷我製造的夢。”

這句對白,帶著一種清醒的溫柔,一種心胸開闊的,對觀眾,以及未來造夢藝術的誠懇祝福。

就像一個老爺爺蹲下來,真心誠意地陪一個小孫子玩一盤遊戲似的,而且真心欣賞地說:“遊戲確實很好玩啊!”

怎麼誇張怎麼玩都不過分。

於是我們看到了《頭號玩家》。

雖然電影提示我們“現實更重要”,但斯皮爾伯格用如此燦爛輝煌的方式展現虛擬世界,這種燦爛的狂歡,這種形式上的斑斕華麗,是電影這種門類的藝術大師,向遊戲這項藝術門類進行的致敬,或者祝福——就像一個畫家在向攝影藝術致敬似的,一個72歲的老爺爺,用自己浸淫一生的藝術,向另一個藝術門類說:未來是你的。

電影結尾,哈利迪老爺子說了句“感謝你玩我的遊戲”,然後關門而去;那一瞬間,我險些哭出來。這句話,也可以是斯皮爾伯格說的;“感謝你看我的電影”;他與遊戲設計師老爺子的類似之處是,他們都是真誠的造夢者;所以斯皮爾伯格想說的,大概是這句話:

“感謝你來玩我的遊戲——感謝你經歷我製造的夢。”

這句對白,帶著一種清醒的溫柔,一種心胸開闊的,對觀眾,以及未來造夢藝術的誠懇祝福。

就像一個老爺爺蹲下來,真心誠意地陪一個小孫子玩一盤遊戲似的,而且真心欣賞地說:“遊戲確實很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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