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解縣有一座名城, 叫藏龍城, 相傳是武聖關羽的出生地。 城中有一座關公廟, 供著關羽及周倉的雕像。 藏龍城名來之由就得自廟中周倉捧著的那把青龍偃月刀——一把價值連城人人夢寐以求的寶刀。
這寶刀人人想得卻又皆不可得, 因為關刀。 關刀就是藏龍城的主人, 據傳是關羽的後人。 他綽號無影刀, 顧名思義, 誰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刀。 因為見過他的刀的人都死了。 但藏龍城出名之處並不是這些, 而是城中的一條街——刀街。 刀街共有十八間打刀鋪, 難得的是每間鋪子打出的刀都是斬金斷玉的良品。
藏龍城是個武林勝地, 來來往往的都是武林中的刀客。 武林中用刀的人最多, 因而城中一年到頭都很熱鬧。 交往聚會多了, 刀客們便成立了刀盟。 盟主由公眾選出, 每三年換一次。
明天便是萬眾矚目的試刀大會, 亦即是刀盟盟主換屆大會。 藏龍城早已人滿為患, 而人最多的當是城東那惟一的一間酒店:豪客居。 豪客居只一層樓, 長十丈, 寬三丈, 大門北開, 裡面擺了百余張桌子。 數百武林刀客熙熙攘攘, 把酒豪飲。 而大門側邊放著一張大木案, 堆滿了牛肉、豬肉、狗肉等各種各樣的肉。
天色有些昏沉, 空氣又悶又熱。 王五滿頭大汗, 緊張而熟練地砍著肉。 兩隻綠頭蒼蠅嗡嗡趕來, 圍著王五聒叫。 王五皺了皺眉, 停下工作, 用拿刀的右手抹了一把汗, 殺豬刀在空中微微動了一下。 在他繼續切肉時, 那兩隻蒼蠅不見了——它們已掉在地上, 被刀劈成四段。
這個動作平淡無奇,
夜深了。 豪客居關門了。 王五坐下來, 吸了會煙, 稍作休息, 然後把大殺豬刀裝進一個特製的草袋子中, 別在腰間, 出門向北走去。
夜風頗大, 吹得他衣襟飛動。 驀然, 一股肅殺之氣卷起。 王五猛停住腳步。 月光下, 一條黑影站在路中。 王五怔了一下, 他認出那人是豪客居的廚師。
"我叫張三, 快刀張三。 "張三淡淡地說。
王五一震,
好快的刀, 好准的刀, 好狠的刀。
王五的臉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他的右手廢了, 已不能再用刀:"你!你好狠。 "張三露出狼一般冷酷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誰, 但我知道你來藏龍城是想查一件事。 "王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胡說。 "張三慢條斯理, 他不著急結果王五, 他是張三, 張三殺人必用三刀。 "我喜歡讓對手明明白白地死。 "他頓了頓, "刀街確實有問題, 那是個圈套。 "王五冷哼一聲, "你怎麼能知道 ?" "因為我是關刀重金請來的幫手, 他現在正在關公廟等著我呢。 "王五依然不大相信:"他為什麼這樣做?"張三有點憐憫地看著他,
好陰險的計謀。
王五忽地笑了, 笑得很好, 因為這是笑到最後的笑容。 他用左手撿起殺豬刀, 道:"忘了告訴你我是左手用刀的。 "張三的笑容立即凝固,就像泠不丁被人抽了一鞭。他的心在抽搐,他忽想起了一個人——刀神,刀神包丁。
包丁滿臉笑容:"我刀劈蒼蠅是為了引你出來,犧牲右臂是為了你這番話。"張三忽大吼一聲,快刀疾出,雖然明知沒有機會,卻依然出刀,這便是刀客的精神。
他確實沒有機會了,但贏得了刀神一歎。在某種意義上,如果贏得了對手的尊敬,哪怕失敗,也足稱道。
陰雲在積累,風更大了,大戰欲來風滿衣,衣襟袖帶在飛揚,陰沉的關公廟外,兩人對峙。包丁的右臂包紮得很好,左手則穩穩拿著殺豬刀。關刀一臉冰霜,籠著手,他的刀在哪?那又是怎樣的一把刀?這是一場無人知曉的戰鬥,四下靜悄悄的,"你知道了一切。"包丁點點頭:"紙包不住火。就好比再多的烏雲也蓋不了月亮。"關刀冷澀一笑:"是嗎?"話未說完,關刀猛地跳起,出刀,而後抽身而退。那不是關刀的選擇,他選擇的是逃跑,方向是背後的關公廟。
包丁大喝一聲:"哪裡跑!"拔身疾追,就在這時,關刀猛然回首,一匹刀芒射出,突斬包丁。這正是關刀的平生絕技,他已算准了一切,在這招下,包丁只有閃避,那他就可以趁機逃走,以圖他日東山再起。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刀神。一個人能被稱為神,他不僅僅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更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包丁沒有閃避,整個人沖進刀光中。"他要幹什麼?!"關刀驚恐得幾乎大叫。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嚓"的一聲兩人分開了。包丁站得很穩,但他的左手掌卻齊腕而斷。關刀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那把沉重的殺豬刀深深砍入他的胸部。他實在想不到包丁會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關刀倒下了,眼睛還睜著。
包丁靜悄悄地離開了。天已黎明,東方泛紅。太陽,一定很好。
"張三的笑容立即凝固,就像泠不丁被人抽了一鞭。他的心在抽搐,他忽想起了一個人——刀神,刀神包丁。包丁滿臉笑容:"我刀劈蒼蠅是為了引你出來,犧牲右臂是為了你這番話。"張三忽大吼一聲,快刀疾出,雖然明知沒有機會,卻依然出刀,這便是刀客的精神。
他確實沒有機會了,但贏得了刀神一歎。在某種意義上,如果贏得了對手的尊敬,哪怕失敗,也足稱道。
陰雲在積累,風更大了,大戰欲來風滿衣,衣襟袖帶在飛揚,陰沉的關公廟外,兩人對峙。包丁的右臂包紮得很好,左手則穩穩拿著殺豬刀。關刀一臉冰霜,籠著手,他的刀在哪?那又是怎樣的一把刀?這是一場無人知曉的戰鬥,四下靜悄悄的,"你知道了一切。"包丁點點頭:"紙包不住火。就好比再多的烏雲也蓋不了月亮。"關刀冷澀一笑:"是嗎?"話未說完,關刀猛地跳起,出刀,而後抽身而退。那不是關刀的選擇,他選擇的是逃跑,方向是背後的關公廟。
包丁大喝一聲:"哪裡跑!"拔身疾追,就在這時,關刀猛然回首,一匹刀芒射出,突斬包丁。這正是關刀的平生絕技,他已算准了一切,在這招下,包丁只有閃避,那他就可以趁機逃走,以圖他日東山再起。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刀神。一個人能被稱為神,他不僅僅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更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包丁沒有閃避,整個人沖進刀光中。"他要幹什麼?!"關刀驚恐得幾乎大叫。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嚓"的一聲兩人分開了。包丁站得很穩,但他的左手掌卻齊腕而斷。關刀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那把沉重的殺豬刀深深砍入他的胸部。他實在想不到包丁會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關刀倒下了,眼睛還睜著。
包丁靜悄悄地離開了。天已黎明,東方泛紅。太陽,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