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室友拉著我的手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才21歲呢， 就甘心放棄學業， 和一個你完全不瞭解的男人步入婚姻， 然後共度一生嗎？”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我低聲啜泣著， 心裡萬般無奈。
除了認命， 我別無選擇。
我們這裡家家戶戶都做生意， 女孩子一般都早早就出嫁了， 男孩子則從小就幫忙打理自己家生意。 讀書在我們本地人眼裡就是件多餘的事情， 尤其是女孩子。
可是我從小就喜歡看書， 嚮往書裡的世界， 感覺那個世界很美， 很有意思。
周圍的同學和朋友都笑我， 說我看書看傻了。 後來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
媽媽說：等我大學畢業再考慮婚姻大事就年紀大了， 選擇餘地就小了。
她撫摸著我的頭說：“丫頭， 女人遲早是要嫁人的， 不如趁著年輕找個疼你的男人。 ”
我知道， 媽媽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我們這裡娶媳婦的彩禮要100萬， 家裡還等著用我的彩禮給弟弟找媳婦呢。
我想爸爸媽媽把我養大也不容易， 而且我的同伴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貌似她們現在生活的也不錯。
-02-
只要放假回家， 爸媽都會軟硬兼施地逼我去相親， 終於我和隔壁村的阿生訂了親。
他是我爸媽和家裡親戚一起相中的， 阿生完全符合了我家裡人心中的幾個條件。
首先他們家裡是經營水暖材料的， 生意做得很大， 有錢有家業。
阿生很小的時候就與他爸爸一起做生意， 家裡就他和弟弟兩個孩子， 而且人也長得端正。
最重要的是， 阿生家很爽快地答應了給100萬的彩禮。
其實說起來， 按照世俗的標準， 阿生的條件已足夠優秀了， 可不知怎麼我的心裡卻空落落的，
我還是花一樣的年紀， 我還在讀大學， 我還沒有品嘗過戀愛的滋味， 卻要被迫離開校園， 嫁為人婦， 我心有不甘卻無力反抗。
我的幼時夥伴小青說我矯情。 她雖然只比我大一歲， 可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她蓬鬆著雞窩狀的頭髮， 衣服上佈滿了斑斑奶漬， 讓人不忍直視。
她用過來人的口吻勸我說：“其實女人這輩子不論你讀書與否， 最後還不都得嫁人生子？你看， 我和老公也是相親結婚的， 現在也過得很好呀。 你們讀過書的人就是喜歡矯情， 書能當飯吃嗎？”
而我也只能邊聽邊點頭， 或許小青說的是對的，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還想讀書， 還想著能有100萬給弟弟娶老婆，
-03-
剛結婚的時候， 阿生待我還是不錯的， 經常給我買漂亮衣服， 還有我喜歡吃的零食。 最初公公和婆婆對我也還可以。
只是漸漸的他們意見就多了起來， 說我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看書，
其實我是個慢熱型的人， 對於這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家庭， 我需要時間慢慢的去接受和融入。
阿生總是喜歡粘著我， 也讓我不勝其煩。 我對他說我們結婚的太過倉促， 要給我時間慢慢培養感情。
他嘴上雖然敷衍地答應了， 臉上的表情卻總是充滿了不屑。
時間長了， 他和公公婆婆逮住機會就諷刺我說：“你真是個女秀才……”
婚後不到半年， 阿生就與他舅舅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只留下我和公公婆婆相處， 感覺更加孤單無助， 好在我還還可以看書， 聊以慰藉。
有次我去城裡買東西， 回來卻發現我房間裡所有的書籍都沒有了， 書架和書桌上都空空如也。
我驚慌失措地跑去問婆婆， 她卻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來了個收廢品的， 我順便把你那些書和本子都賣掉了，那些東西放在家裡不僅占地方，還容易招灰塵。”
“什麼？你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東西隨意處置了。媽，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什麼是你的東西？你人都是我們家的，哪裡會有你的東西！”婆婆板著臉呵斥我。
我啞口無言，氣得哭了起來。
公公假裝過來做“和事佬”說：“你媽媽這次做的是欠妥當，不過你既然嫁到了我們家，就應該有個當媳婦的樣子。你有功夫看那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幫你媽多做點家務。”
我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滿腹委屈地給阿生打電話。
誰知阿生卻很不耐煩地埋怨我說：“就幾本破書有啥好哭的，賣了就賣了唄。你整天看那些破書有啥用，能當吃當喝，還是當錢用啊！我在外面奔波賺錢很辛苦的，你別拿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來煩我！”
-04-
我賭氣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回娘家了，可是爸爸聽了原委後就鐵青著臉回了自己的屋，媽媽也很不高興數落我不懂事，為了這種事情就鬧著回娘家，真是給他們臉上抹黑。
也許爸媽的思想與婆家是一樣的，給了彩禮娶媳婦，就等於買斷了一切，包括一個人的自尊和習慣愛好。
而娘家呢，早已把你這個女兒當作是潑出去的水了，你是別人家的媳婦，和娘家沒什麼關係了。
我想了一夜，決定去找阿生。我不想再回去面對公公婆婆，我也不想自己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
當初剛結婚時，阿生就說過，等我生了寶寶就和他一起出去做生意。
可如今寶寶還沒個影，我和婆家就鬧得這麼不愉快。還不如現我就去幫阿生做生意，這樣最起碼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火車去找阿生。雖然我和他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現在他卻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找到阿生和他舅舅開的建材五金店的時候，正值午休時間，這時基本上沒有生意。
我遠遠地就看見阿生坐在店裡，他旁邊還有個穿著大v領修身連衣裙的年輕女孩。
阿生的胳膊竟然搭在那個女孩肩上，兩人在嬉笑打鬧著，邊嘻嘻哈哈邊靠的越來越緊。
-05-
頓時我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腦子，不知道是應該立即現身，還是扭頭走開。
就在我猶豫期間，阿生與那個女孩的舉止更加不堪入目起來，我怒火中燒忍無可忍，三步並作兩步沖進了店裡。
阿生聽到動靜猛然抬頭，他很吃驚地站了起來說：“老婆，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
“怕耽誤你做生意賺錢啊！”我沒好氣地說。那個女孩見形勢不對，低著頭訕訕地溜走了。
阿生不自然地解釋著說：“這是店員。”我忍著氣不做聲。
晚上回到出租屋，阿生卻一個勁地勸我回家。
“你是不是怕我耽誤你的好事！”我氣憤地說。
“你真是小家子氣，那只是個店員，我們開開玩笑怎麼了？”他卻毫不在意地矢口否認。
面對他的無賴嘴臉，我只能憤憤地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得得得，你文縐縐的拽什麼詞啊！不就多讀了幾本書嘛，就整天拽得二五八萬的。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好像誰都欠你似的。你別忘了，你是我家花了100萬買來的！”他滿臉不屑地數落起我來：
“你還別說，外面的小姑娘就是比你有情趣懂風情。我這麼辛苦賺錢，每次回家你都是一副苦瓜臉，難道還不允許我在外面找點樂子嗎？”
“你無恥！”
我簡直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我不想再面對他的無恥嘴臉。可是，我又能去哪裡呢？
眼前這個人，是我爸媽為我挑選的，讓他們全都滿意的老公，是要與我過一輩子的人，是拿出了100萬彩禮買了我的人。
在不久的將來，我還要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們家延續香火……什麼琴瑟和鳴，什麼連枝比翼，這些都與我無緣。
我只能毫無尊嚴沒有自我的忍辱負重，當牛做馬，用一生去償還那100萬的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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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便把你那些書和本子都賣掉了，那些東西放在家裡不僅占地方，還容易招灰塵。”“什麼？你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東西隨意處置了。媽，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什麼是你的東西？你人都是我們家的，哪裡會有你的東西！”婆婆板著臉呵斥我。
我啞口無言，氣得哭了起來。
公公假裝過來做“和事佬”說：“你媽媽這次做的是欠妥當，不過你既然嫁到了我們家，就應該有個當媳婦的樣子。你有功夫看那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幫你媽多做點家務。”
我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滿腹委屈地給阿生打電話。
誰知阿生卻很不耐煩地埋怨我說：“就幾本破書有啥好哭的，賣了就賣了唄。你整天看那些破書有啥用，能當吃當喝，還是當錢用啊！我在外面奔波賺錢很辛苦的，你別拿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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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氣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回娘家了，可是爸爸聽了原委後就鐵青著臉回了自己的屋，媽媽也很不高興數落我不懂事，為了這種事情就鬧著回娘家，真是給他們臉上抹黑。
也許爸媽的思想與婆家是一樣的，給了彩禮娶媳婦，就等於買斷了一切，包括一個人的自尊和習慣愛好。
而娘家呢，早已把你這個女兒當作是潑出去的水了，你是別人家的媳婦，和娘家沒什麼關係了。
我想了一夜，決定去找阿生。我不想再回去面對公公婆婆，我也不想自己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
當初剛結婚時，阿生就說過，等我生了寶寶就和他一起出去做生意。
可如今寶寶還沒個影，我和婆家就鬧得這麼不愉快。還不如現我就去幫阿生做生意，這樣最起碼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火車去找阿生。雖然我和他沒有多少感情，可是現在他卻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找到阿生和他舅舅開的建材五金店的時候，正值午休時間，這時基本上沒有生意。
我遠遠地就看見阿生坐在店裡，他旁邊還有個穿著大v領修身連衣裙的年輕女孩。
阿生的胳膊竟然搭在那個女孩肩上，兩人在嬉笑打鬧著，邊嘻嘻哈哈邊靠的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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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我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腦子，不知道是應該立即現身，還是扭頭走開。
就在我猶豫期間，阿生與那個女孩的舉止更加不堪入目起來，我怒火中燒忍無可忍，三步並作兩步沖進了店裡。
阿生聽到動靜猛然抬頭，他很吃驚地站了起來說：“老婆，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
“怕耽誤你做生意賺錢啊！”我沒好氣地說。那個女孩見形勢不對，低著頭訕訕地溜走了。
阿生不自然地解釋著說：“這是店員。”我忍著氣不做聲。
晚上回到出租屋，阿生卻一個勁地勸我回家。
“你是不是怕我耽誤你的好事！”我氣憤地說。
“你真是小家子氣，那只是個店員，我們開開玩笑怎麼了？”他卻毫不在意地矢口否認。
面對他的無賴嘴臉，我只能憤憤地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得得得，你文縐縐的拽什麼詞啊！不就多讀了幾本書嘛，就整天拽得二五八萬的。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好像誰都欠你似的。你別忘了，你是我家花了100萬買來的！”他滿臉不屑地數落起我來：
“你還別說，外面的小姑娘就是比你有情趣懂風情。我這麼辛苦賺錢，每次回家你都是一副苦瓜臉，難道還不允許我在外面找點樂子嗎？”
“你無恥！”
我簡直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我不想再面對他的無恥嘴臉。可是，我又能去哪裡呢？
眼前這個人，是我爸媽為我挑選的，讓他們全都滿意的老公，是要與我過一輩子的人，是拿出了100萬彩禮買了我的人。
在不久的將來，我還要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們家延續香火……什麼琴瑟和鳴，什麼連枝比翼，這些都與我無緣。
我只能毫無尊嚴沒有自我的忍辱負重，當牛做馬，用一生去償還那100萬的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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