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告訴我們做人做事的法則, 如何修道, 如何行道。 “人法地, 地法天, 天法道, 道法自然”。 這是老子千古不易的密語, 為老子思想的精華所在,
在這裡這個“法”字是動詞, 是效法、學習的意思。 人要效法大地, 大地則依法於天, 這裡的“天”, 是指有形的太陽系統的自然物理的天, 也就是天文學上的天體之天, 它不是抽象的概念。 地依法於天, 天則要效法道, 以道為其運行的依歸。 那麼, 道又以什麼為效法的物件呢?“道法自然”。
現在首先要解釋“自然”的問題。 目前新興的“比較宗教學”或稱“宗教哲學”, 把世界上各地的宗教, 如佛教、道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天主教等等, 每一宗教的哲學理論與實況綜合起來研究, 相互比較, 尋求其中異同和彼此間的關係, 已經發現了不少有趣的問題, 值得更進一步去深入探討。
長期以來, 有不少佛家的著作, 批評道家是“自然外道”。 因為他們看到老子講“道法自然”, 便自然而然地將二者聯想在一起。 其實, 印度釋迦牟尼佛在世時, 與佛教對立的幾十種哲學思想, 尤其當時同釋迦牟尼佛影響一樣大的幾個大學派之一, 專講“唯物思想”的“自然外道”, 和中國老子所說“道法自然”的自然, 並不相關。 二者並未結為姊妹道, 或者兄弟道什麼的, 並無彼此互通聲氣之嫌。
印度當時的自然外道, 屬自然學派, 其所謂的“自然”, 完全從物理觀點而說。 但是老子的思想絕非如此。 近代中國翻譯西方典籍, 把物理、化學等學科, 統稱為自然科學, 這是借用老子的名詞, 我們不能因此便認為老子說的“自然”, 就等同物理範疇的自然。 將老子的思想硬往上套, 這是指鹿為馬, 栽贓前人, 非常沒有道理的。
雖然老子並未給予直接的定義, 但老子的“自然”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卻也不可以如法庭上的法官們, 審判一個案件, 可以採用了“自由心證”, 隨便判決學術思想的歸化, 亂下斷語, 硬是認定老子所說的“自然”也就是印度的“自然外道”;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老子一竿打入“唯物哲學”的案例, 這是千錯萬錯,
那麼老子說:“人法地, 地法天, 天法道, 道法自然。 ”這個“自然”的確實含義又是如何呢?答案很簡單, “自然”二字, 從中國文字學的組合來解釋, 便要分開來講, “自”便是自在的本身, “然”是當然如此。 老子所說的“自然”, 是指道的本身就是絕對性的, 道是“自然”如此, “自然”便是道, 它根本不需要效法誰, 道是本來如是, 原來如此, 所以謂之“自然”。
我們如果將大乘佛學徹底貫通了, 必然不會對於宇宙本體和現象的哲學問題,
講到這裡, 我曾經一再強調, 我們後世之人讀古人的著作, 常常拿著自己當代的思想觀念, 或者現代語言文字的習慣,一知半解地對古人下了偏差的注解,誣衊了古人,這是何等的罪過。讀什麼時代的書,首先自己要能退回到原來那個時代的實際狀況裡去,體會當時社會的文物風俗,瞭解當時朝野各階層的生活心態,以及當時的語言習慣,如此掌握了一個時代文化思想創造的動源,看清這個歷史文化的背景所在,這才能避免曲解當時的哲學思想和文藝創作,並給予正確合理的評價。
比如,我們研究釋迦牟尼佛的經典,也要退回到二千多年前的古印度的農業社會,設身處地替當時的人民想一想。那時的印度是一個貧富差距極大,極不平等,到處充滿愚昧和痛苦的世界。假若你讀歷史,真能“人溺己溺,人饑己饑”地將自己整個投入,身歷其境,于那種痛苦如同親嘗,那麼方能真切地瞭解到釋迦牟尼佛何以會提倡“眾生平等”,何以會呼籲人人要有濟度一切眾生的行願,才能體會到當時的佛陀真正偉大之處。如果天下太平,世界本來就好好的,大家生活無憂無慮,什麼都不虞缺乏,汽車、洋房、冷暖氣,樣樣俱足,日子過得滿舒服的;即使比這種情況差一點,那也還甘之如飴,又何必期待你去救度個什麼?幫助個什麼呢?
或者現代語言文字的習慣,一知半解地對古人下了偏差的注解,誣衊了古人,這是何等的罪過。讀什麼時代的書,首先自己要能退回到原來那個時代的實際狀況裡去,體會當時社會的文物風俗,瞭解當時朝野各階層的生活心態,以及當時的語言習慣,如此掌握了一個時代文化思想創造的動源,看清這個歷史文化的背景所在,這才能避免曲解當時的哲學思想和文藝創作,並給予正確合理的評價。比如,我們研究釋迦牟尼佛的經典,也要退回到二千多年前的古印度的農業社會,設身處地替當時的人民想一想。那時的印度是一個貧富差距極大,極不平等,到處充滿愚昧和痛苦的世界。假若你讀歷史,真能“人溺己溺,人饑己饑”地將自己整個投入,身歷其境,于那種痛苦如同親嘗,那麼方能真切地瞭解到釋迦牟尼佛何以會提倡“眾生平等”,何以會呼籲人人要有濟度一切眾生的行願,才能體會到當時的佛陀真正偉大之處。如果天下太平,世界本來就好好的,大家生活無憂無慮,什麼都不虞缺乏,汽車、洋房、冷暖氣,樣樣俱足,日子過得滿舒服的;即使比這種情況差一點,那也還甘之如飴,又何必期待你去救度個什麼?幫助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