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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相愛一場,到底不希望你過得太差

那些令他令他緊握著不肯鬆開的回憶, 隨著他戒掉的煙癮一併消失。

文/董大膽

1.

去機場接蘇憶時正趕上下班高峰期, 前面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袁靖松百無聊賴地靠在車窗上, 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不該抄近路的, 他歎了口氣, 解開安全帶決定下車透透氣。

這座城市的空氣並不清新, 他抬頭望瞭望死氣沉沉的天, 正巧瞥見一架飛機, 心裡更慌了幾分。 “估計一時半會是動不了咯, 大兄弟, 來抽根煙吧。 ”前面那輛車的車主熱心的遞過來一根煙。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還是三年前, 他正要去接蘇憶下班。 “謝謝, 不用了, 我女朋友不准我抽煙。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的時候, 剛想說些什麼補救。 卻發現車流已經緩慢地移動起來了, 他急忙和對方道了別, 重新上了車。

蘇憶是六點到的, 袁靖松看到她時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他整整遲了一個半小時。 “路上有點堵車,

我……”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沒關係, 我知道。 我有點餓了, 我們先去吃飯吧。 ”蘇憶笑得彎了眼, 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他的眼神卻暗了幾分, 嘴角的笑也是努力擠出來的。

他和蘇憶在一起時, 每次他遲到, 蘇憶都會有些耍小性子。 她咬著嘴唇不肯理他的樣子還很清晰, 此刻她卻大度得像個陌生人。 終究是再沒有立場, 他想。

“叔叔阿姨最近還好嗎?”在等上菜的過程中, 蘇憶問道。

“挺好的。 ”他回答完之後, 竟然想不起任何一個話題問她, 於是尷尬地搓著手, 扭頭喚來服務員, “怎麼上菜這麼慢?”

“你也太性急了吧, 才點了菜多久。 ”還未等服務員回答, 蘇憶搶著說道。

“也是。 ”他有些不習慣這個善解人意又只會笑的蘇憶, 他記憶裡表情豐富的蘇憶還很鮮活。

2.

讀大學的時候袁靖松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唯一的優點大概是可以把每種遊戲都玩得很順手。 他喜歡上蘇憶也從沒想過表白, 他只是摸准了她練舞的時間, 每天偷偷摸摸地去看一眼。

整整三個月他都沒和她說上一句話, 室友笑他太慫。 他不以為然, 依舊我行我素。 某天他瞧見蘇憶開了一罐可樂, 沒喝一口就被叫去練舞。 他等了好久, 久到他覺得可樂裡的二氧化碳都已經完全流失了, 蘇憶的練習都沒有結束。 後來他再去的時候, 都會帶上一罐可樂。

蘇憶換衣間的櫃子都快被可樂塞滿了的時候, 她叫住了那個偷偷在窗臺上放可樂的人。

“你不知道舞蹈生不能總喝這種碳酸飲料嗎?”她有些無奈的對那個漲紅了臉的男生說。

“對不起啊, 我不知道。 ”男孩抱歉的拿起可樂, “我這就把它拿走。 ”

“可是我今天想喝。 ”她急忙把可樂從他手裡搶了過來, 並立馬打開, 從瓶口擠出來的二氧化碳在空氣中發出“呲”的一聲。 袁靖松感覺到同時也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炸開了, 蘇憶帶著整個亞熱帶季風氣候七月份的熱度, 向他襲來。

她狡黠又可愛, 有著那個年紀的女孩子獨有的俏皮, 一下子就完完全全佔據了他的心。

大概同齡的女生永遠比男生早熟, 在一起後, 袁靖松想的不過是午飯去哪吃, 假期去哪玩的瑣事。 而蘇憶卻早早在找舞蹈老師的工作, 幾番波折卻無果, 她便想自己開個舞蹈室。 然而終日沉迷于遊戲中的袁靖松對市場上的情況,

以及學校鼓勵相關創業的政策, 一無所知。

他們那段時間爭吵得很頻繁, 往往蘇憶奪門而出, 他也沒有去追, 只是一個勁抽悶煙。 看著蘇憶日漸消瘦的臉龐, 他才覺得愧疚。 硬著頭皮去找朋友聯繫, 七拼八湊地借來啟動資金, 好不容易才將舞蹈室辦起來了。

3.

重歸於好的情侶往往都避免不了這樣尷尬的境地, 一個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對方的雷區, 另一個再不敢肆無忌憚地任性。

蘇憶對於袁靖松抽煙的事情十分抵觸, 每每他抽煙的時候, 蘇憶都會鬧著要來搶。 因此他抽煙都要躲起來, 一旦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便覺得心驚膽顫, 生怕是她。 久而久之, 他覺得抽煙再也不是放鬆和解壓了, 反倒成為了一種負擔, 漸漸的也抽得越來越少。

父母對蘇憶倒是特別滿意,畢業兩年不到,就催著他趕緊把婚事定下來。2014年的時候袁靖松送蘇憶回家過年,他計畫著她回來時便向她求婚,下一次新年就能一起度過了。

他一整個假期都在盯著新房裝修,也買好了鑽戒。蘇憶回來的那天卻和他說了分手,她在家人的介紹下認識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替她打開可樂後把易開罐拉環套在她手上,好一會才笑著說拿錯了,換了一枚戒指戴在她手上。

“我們一起喝過那麼多罐可樂,你都沒試過我能不能套上那個拉環呢?你恐怕連我體重多少都不知道吧,何況是我手指的尺寸。”蘇憶的眼角泛著淚光,嘴角還掛著一抹苦澀的笑。

他把右手插在褲兜裡,緊緊攥著鑽戒的盒子,卻再沒有勇氣把它拿出來。

“你看你,連被分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蘇憶笑得越來越大聲,他的心也越來越冷。

他不夠成熟,不夠關心她,但這並不表示他的真心能這樣被她輕視。他想起《愛在午夜降臨前》裡的一句臺詞:“如果你看不到,那是因為你瞎了。”

他放手了,放她去她自己選擇的生活裡。

蘇憶回這座城市參加同學聚會,主動打電話要他去接她,他竟也沒有拒絕。終究是相愛一場,到底不希望她過得太差。

4.

“你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坐對面的蘇憶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你倒是長胖了點。”他不是客套,倒是真的看到她臉上有了點肉。“你以前就太瘦了。”

不知是不是他說錯了話,整頓飯她都沒有開口說話,他本來就木訥,氣氛更加沉悶了。

吃完飯他替她拖著箱子送她去酒店,快到的時候,她滿不在乎地坐在了路邊的臺階上。“陪我坐一下吧。”

他坐在了她旁邊,她從包裡摸出一包煙,遞過來問他:“抽一根嗎?”

“我戒煙很久了。”

“陪我抽一根吧。”她望向他的眼神讓他動容,他沒有再推脫。“很好奇我怎麼會抽煙了吧,結婚後我病了一場,吃了好多藥,那些藥裡的激素讓我長胖。聽說抽煙可以使人消瘦,我就抽上了,後來竟有了煙癮。”她似乎很久沒有這樣一個傾訴物件了,一股腦說了很多。說她現在已經不跳舞,長胖了,身體也不好,懷不上孩子,丈夫也開始嫌棄她。

他聽著那些有些刺耳的詞語,竟然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猛吸了一口煙,居然被嗆到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樣子你真的很久沒抽煙了。”等到他氣順了,她說,“走吧。”

她和他道了別,他望著她的背影,發現腦海裡她跳舞的樣子,哭泣的樣子,和他鬥氣的樣子,全都被現在面容疲倦的她所替代。

那些令他著迷,令他緊握著不肯鬆開的回憶,一併隨著他戒掉的煙癮消失,再也拾不起了。

有時遺憾未免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圓滿,重逢更不應該成為揭露傷疤的契機。他曾認真愛過的人,只願世界能溫柔的善待她。

漸漸的也抽得越來越少。

父母對蘇憶倒是特別滿意,畢業兩年不到,就催著他趕緊把婚事定下來。2014年的時候袁靖松送蘇憶回家過年,他計畫著她回來時便向她求婚,下一次新年就能一起度過了。

他一整個假期都在盯著新房裝修,也買好了鑽戒。蘇憶回來的那天卻和他說了分手,她在家人的介紹下認識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替她打開可樂後把易開罐拉環套在她手上,好一會才笑著說拿錯了,換了一枚戒指戴在她手上。

“我們一起喝過那麼多罐可樂,你都沒試過我能不能套上那個拉環呢?你恐怕連我體重多少都不知道吧,何況是我手指的尺寸。”蘇憶的眼角泛著淚光,嘴角還掛著一抹苦澀的笑。

他把右手插在褲兜裡,緊緊攥著鑽戒的盒子,卻再沒有勇氣把它拿出來。

“你看你,連被分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蘇憶笑得越來越大聲,他的心也越來越冷。

他不夠成熟,不夠關心她,但這並不表示他的真心能這樣被她輕視。他想起《愛在午夜降臨前》裡的一句臺詞:“如果你看不到,那是因為你瞎了。”

他放手了,放她去她自己選擇的生活裡。

蘇憶回這座城市參加同學聚會,主動打電話要他去接她,他竟也沒有拒絕。終究是相愛一場,到底不希望她過得太差。

4.

“你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坐對面的蘇憶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你倒是長胖了點。”他不是客套,倒是真的看到她臉上有了點肉。“你以前就太瘦了。”

不知是不是他說錯了話,整頓飯她都沒有開口說話,他本來就木訥,氣氛更加沉悶了。

吃完飯他替她拖著箱子送她去酒店,快到的時候,她滿不在乎地坐在了路邊的臺階上。“陪我坐一下吧。”

他坐在了她旁邊,她從包裡摸出一包煙,遞過來問他:“抽一根嗎?”

“我戒煙很久了。”

“陪我抽一根吧。”她望向他的眼神讓他動容,他沒有再推脫。“很好奇我怎麼會抽煙了吧,結婚後我病了一場,吃了好多藥,那些藥裡的激素讓我長胖。聽說抽煙可以使人消瘦,我就抽上了,後來竟有了煙癮。”她似乎很久沒有這樣一個傾訴物件了,一股腦說了很多。說她現在已經不跳舞,長胖了,身體也不好,懷不上孩子,丈夫也開始嫌棄她。

他聽著那些有些刺耳的詞語,竟然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猛吸了一口煙,居然被嗆到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樣子你真的很久沒抽煙了。”等到他氣順了,她說,“走吧。”

她和他道了別,他望著她的背影,發現腦海裡她跳舞的樣子,哭泣的樣子,和他鬥氣的樣子,全都被現在面容疲倦的她所替代。

那些令他著迷,令他緊握著不肯鬆開的回憶,一併隨著他戒掉的煙癮消失,再也拾不起了。

有時遺憾未免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圓滿,重逢更不應該成為揭露傷疤的契機。他曾認真愛過的人,只願世界能溫柔的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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