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豪散文《雁山傳奇》

有首小詩， 向世人表白心跡：聚也是夢/散也是夢/夢成一組彩色的晶瑩/古時的延續/至今更夢寐/泯滅不了的衝動/薈萃一種風情/雁山腳下/把日月化解成淒美的結局/昭示人生。 應該說把雁山化成一曲淒涼悲婉的戀歌， 來昭示人生。

距今宿州市城北50公里處的墉橋區曹村境內， 206國道穿境而過， 道東不遠處有座俊俏的小村， 人稱馬彎村。 村南有幾座美麗的山巒， 植被茂密， 盤桓起伏， 綠水清霧纏繞， 隱隱現現， 仿佛有神仙出沒， 人稱雁山。 雁山， 顧名思義， 型狀像一隊人字形雁隊。

東漢時期， 這裡屬徐州府桃山驛轄區，

驛外四十五裡有一皮家莊， 住一員外姓皮。 這皮員外膝下一直未有兒女， 到了四十八歲， 妻子夜裡做了個夢， 夢見有神人送她兩朵蓮花。 神人說：“吃了吧， 會有好處的。 ”妻子吃了。 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懷了孕。 十個月後， 生下一對孿生姐妹。 皮員外非常高興， 請來當地先生， 給孩子取名為大雁、小雁。 大雁、小雁聰明伶俐， 天生的麗質， 素有小楊貴妃之稱， 皮員外視為掌上明珠。 皮家莊有戶姓申的人家， 也是名門望族， 恰巧生一對雙胞兄弟， 由先生取名為大全、小全。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 這大雁、小雁與大全、小全， 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兩對男女， 自幼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 又是門當戶對， 兩家便愛好做親， 定了婚約。 大雁、小雁到十八歲後， 更加美麗漂亮， 真有沉魚落雁之美， 休花閉月之容。 兩位姑娘的美貌， 驚動了徐州府的諸侯王。

諸侯王傳鈞旨， 封大雁、小雁為王妃。 擇日帶著聘禮， 奏著音樂， 抬著花轎， 來迎娶。 大雁、小雁有了心上人， 對諸侯王甯死不從。 諸侯王黔驢技窮， 終不得結果， 便惱怒成凶。 農曆九月初九， 諸侯王帶著一群家丁， 闖進皮家莊， 要搶大雁、小雁。 皮員外心疼女兒， 忙去哀求， 被家丁打翻在地， 妻子去阻攔， 被家丁一腳踢開。 家丁死拉硬拽， 把大雁、小雁綁了， 塞進花轎。 大雁、小雁拼命掙扎， 哭聲震動天地， 驚動了神靈， 只聽空中一聲巨響， 一陣祥雲騰空而起， 大雁、小雁隨即升空。 祥雲中， 一群鴻雁由北向南飛來， 大雁、小雁立即加入它們的隊伍， 鴻雁鳴叫著， 排成“人”字形，

向南飛翔。 “人”字形雁隊的影子印在地上， 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座“人”字形的大山， 半空中金光閃耀， “雁山”兩個大字立刻印在宿州大地上。

看著大雁、小雁成仙， 望著一隊鴻雁南飛， 大全、小全淚如湧泉， 悲喜交加， 無奈之中， 他們找到了算命先生， 以求結果。 算命先生說， 命裡沒有莫相求， 註定你們是有緣沒份。 大雁、小雁已居住在雁山的雲層中， 永久不會同世人見面了。 大全、小全聽了， 心裡十分難過， 為了尋找大雁、小雁， 他們傾盡家產， 買了兩匹白馬， 帶著銀兩， 向雁山方向尋找。 他們走啊， 走啊。 一日兩， 兩日三， 半個月， 十五天。 這天在路上他們碰見一位老者， 老者說：

“大全、小全打著傘， 大雁、小雁離不遠。 ”

說畢老者不見了。 大全、小全覺得奇怪，

思忖半天， 堅定信心， 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一天一夜， 終於又碰見老者， 老者唱道：

“人轉頭， 馬轉彎， 抬頭就是無影山。 無影山， 八丈高， 只到雁山半老腰。 ”

唱著唱著， 又不見了。 大全、小全繼續走， 走啊走， 翻過千山萬水， 歷經千難萬險， 說破千言萬語， 飽嘗千辛萬苦， 直走到黑髮變成白髮。 一天早晨， 兩匹白馬一轉彎， 轉頭一看， 一座“人”字形大山聳立面前， 極目遠望， 只見山頭上兩個泉眼， 映日而發， 晶瑩體透， 隸書大字鑲在石頭上——“女兒泉”。 大全、小全棄馬上山， 來到了泉眼旁。 泉眼裡蕩著清波， 亮晶晶的， 就像雁兒們的兩隻大眼；流出的泉水， 像是雁兒們眸子裡射出的淚花。 大全、小全感動了， 一股滾燙的淚水從眼裡流出， 隨風飄灑在雁山的土地上。

那淚花像甘露， 滋潤著雁山的一草一木， 那淚花像珍珠， 滾落在泉眼裡……

潺潺的泉水伴隨著大全、小全真摯、純潔的淚水， 向四面八方流去， 就像無數條無影的箭， 穿過高山， 踏過平原， 最後不知流向何方。 大全、小全面對大山， 高喊：

“大雁、小雁， 你們在哪裡？”

空寂的山林中， 發出長長的回聲， 像是大雁、小雁在呼喚：

“大全、小全， 你們在哪裡？”

兩對童男童女， 以真摯的淚水， 和著女兒泉的青波， 構成一曲悲壯淒婉的戀歌， 時刻回蕩在大山之中， 震盪著古宿州……

從此， 有了雁山， 有了雁山那悠悠的清泉， 蔥蘢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