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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揚州師院畢業紀念冊的故事

1986年大學畢業之前, 我們中文系統一定制了“揚州師範學院畢業紀念冊”, 用於同學、老師和領導的臨別贈言, 以志紀念。 紀念冊上的“揚州師範學院”是用的毛體(之前曾經用過魯迅體), 也是當年揚州師範學院的招牌用字。 每每看到這六個字, 那種濃濃的深情油然而生。

“畢業紀念冊”五字是我請許紹光老先生題寫的。 許紹光(1906—1998), 江蘇宜興人。 1935年國立中央大學國文系畢業, 先後執教于中央大學(今南京大學)、浙江大學、西南聯大。

當年, 許老因母親去世回老家守孝三年, 其後, 曾在宜興中學和鎮江師專任教, 1963年8月從鎮江師專調揚州師院中文系, 任古典文學教師, 許老對《史記》有深入研究。 因文革, 高校職稱停評, 1983年9月任講師, 1986年11月副教授(提退), 即提了副教授就退休, 1987年3月許老退休。 現在很多人都不會理解, 許老到1986年已年屆81, 還是講師。

中央大學時期的校大門, 楊廷寶設計

其實許老在解放前中央大學時已聘為副教授職稱, 與南京大學徐複先生等同事, 當年在中央大學等高校的同事則早已是教授成國學大師做碩導博導了。 據雍自成先生回憶:1985年高校職稱評定恢復, 許老申請評定副教授職稱。 給其代表作進行同行鑒定的就是許老當年的同事南京大學中文系的徐複教授。 徐教授對許老的代表作沒有給太多筆墨, 倒是詳細介紹了與許老共事的經歷, 高度評價了許老的為人, 認為許老過去就是副教授, 現在才評副教授, 實是時世弄人, 並用“亡羊補牢未為晚也”作為鑒定的結語。

吳驥陶院長題詞:發揚“忠誠、勤奮、求實、創新”的校風。 吳院長原是化學系老師, 戴著眼鏡, 皮膚白皙, 儼然一個謙謙君子、一個溫和的長者。

吳院長生於1929年, 上海人, 據說家庭很有淵源, 是三四十年代的橡膠大王。

黨委書記顧崇仁題詞:教書育人、為人師表、桃李天下、其樂無窮。 顧崇仁(1933—2007), 江蘇漣水人, 原中文系文藝理論教師。

黃進德老師給我的題詞:鍥而不捨, 金石可鏤。 黃老師生於1932年, 上海崇明人。 中文系古代文學教授, 紅學專家, 1993年全國優秀教師, 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黃老師上課很嚴肅, 一絲不苟。 他的板書相當漂亮, 從這題詞就可以看出他很高的書法功底。

揚州師範學院大門, 走出了多少朝氣蓬勃的莘莘學子;走出了多少教書育人的園丁;走出了多少棟樑之才啊!可謂出得此門, 桃李芬芳。 可以說, 那揚州師範學院幾個字凝聚了多少師院人的心血啊!這是他人無法理解的。

據說當年併入揚州大學後把揚州師院門樓拆除的時候, 遇到很多老教師的反對。 其實, 從一個局外人來看, 那揚州師範學院的大門保留著應該沒有問題的啊, 至少也應該算是揚州教育史上的一個見證吧!

許老一生忠厚善良, 述而不作。 1985年, 80高齡的許老還給我們開設書法選修課呢。 一堂課下來, 很多同學都聽不懂他的話, 許老一口純正的宜興方言, 連我這個宜興後生也不大聽得懂。

據雍自成先生回憶:許老86年給我們班(中文81甲)講授古代文學。 其講稿均為毛筆書寫, 上課時板書雖用粉筆, 但書法風格鮮明。 因其宜興方言濃厚, 來自蘇北的同學開始很難聽懂。 許老則以板書來補充。 當時許老已年屆八旬,

身材也不高, 除了講, 還要大量板書, 兩堂課100分鐘, 基本是4大黑板的板書, 即使年輕人, 一定也累得不行。 每天上午課結束, 下午兩節課後許老必定來到教室進行答疑, 一直到同學全部離開。 想想當年, 中文系老先生們的敬業與認真, 真的是留給我們的永遠財富。

我跟許老的相識還要感謝我的學長、老鄉史國君, 他當時高我兩屆, 1984年畢業成為省委組織部調幹生, 從此步入政壇。 他畢業前, 囑咐我去照顧老鄉許老, 從此, 我就成了許老家裡的常客, 經常幫他們做些體力活。 許老和師娘也把我當成自己孩子一樣。 師娘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 和藹可親, 感覺就像我自己奶奶一樣。 師娘一輩子就跟著許老, 相夫教子。 許老原先住牛大汪教工宿舍, 後來分了師院東門人防會堂處的新房。當時,我找了廣惠、以剛、泉榮、振宇等同學幫他搬的家。傢俱很簡陋,兩張老式木床,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其中一把破舊老籐椅是許老書房專用的,還有四個書櫥,很多古籍和講稿。那新房間在二樓,兩室一廳,大概也就六七十平米。朝南東邊有陽臺的一間是他小女兒和外孫女住的,小女婿在遠洋輪工作,難得回來。許老和師娘住西邊朝南房間,朝北有個廚房和一個小書房,進門就是所謂的客廳。畢業複習迎考階段,我都是在許老家度過的。

後來許老跟著女兒到南京南湖新村安度晚年,我去看過他三次,有一次我還住在他南師大女婿家。期間經常是書信來往。

1986年我畢業留校工作後,居然跟許老做了“同事”,我們關係更是親密!結婚前,許老專門給我寫了賀聯:“雙飛卻似關雎鳥,並蒂常開連理枝”,裱好後親自送到我紅八樓307房間,當年一直掛在床頭呢。

後來,我住紅三樓,許老也來家看過我,他當時感慨我住的太簡陋太不方便。所以,許老離開揚州時候直接把他房子鑰匙給了我,讓我們搬進去住。後來因為其他原因未搬過去。

1998年許老去世,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能夠前往弔唁送行,這是我終生遺憾。但是,我永遠懷念尊敬的許老師和師娘,永遠忘不了他們的鄉音親情!

(作者張澤南,系揚州師院中文系1982級學生)

後來分了師院東門人防會堂處的新房。當時,我找了廣惠、以剛、泉榮、振宇等同學幫他搬的家。傢俱很簡陋,兩張老式木床,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其中一把破舊老籐椅是許老書房專用的,還有四個書櫥,很多古籍和講稿。那新房間在二樓,兩室一廳,大概也就六七十平米。朝南東邊有陽臺的一間是他小女兒和外孫女住的,小女婿在遠洋輪工作,難得回來。許老和師娘住西邊朝南房間,朝北有個廚房和一個小書房,進門就是所謂的客廳。畢業複習迎考階段,我都是在許老家度過的。

後來許老跟著女兒到南京南湖新村安度晚年,我去看過他三次,有一次我還住在他南師大女婿家。期間經常是書信來往。

1986年我畢業留校工作後,居然跟許老做了“同事”,我們關係更是親密!結婚前,許老專門給我寫了賀聯:“雙飛卻似關雎鳥,並蒂常開連理枝”,裱好後親自送到我紅八樓307房間,當年一直掛在床頭呢。

後來,我住紅三樓,許老也來家看過我,他當時感慨我住的太簡陋太不方便。所以,許老離開揚州時候直接把他房子鑰匙給了我,讓我們搬進去住。後來因為其他原因未搬過去。

1998年許老去世,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能夠前往弔唁送行,這是我終生遺憾。但是,我永遠懷念尊敬的許老師和師娘,永遠忘不了他們的鄉音親情!

(作者張澤南,系揚州師院中文系1982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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