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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難黃昏(民間故事)

落日的餘暉燃燒殆盡, 天邊朝霞靜懸西空。 大地上的一切都被黃色包裹, 柔黃無窮無盡, 仿佛被賦予了無盡的穿透力, 又似將要這大地上的所有一切包裹起來, 十分安靜, 祥和。

看吧, 這條安靜的街道空無一人。 空曠、古樸造就了它世外桃源般的境界。 突然, 街道上出現一位少年, 他扭頭看著這眼前的一切, 驚奇卻又呆滯, 他無法相信這一切, 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呆呆的他開始揉眼, 揉又不敢全部遮住眼睛, 他怕, 怕這一切轉瞬即逝, 怕這一切都來自於他的感覺, 怕它們瞬間灰飛煙滅。

可這一切又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真實的可怕。 少年用力的掐了一把胳膊, 他已顧不上疼痛, 眼睛也開始丟失焦點, 這使他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這, 聞起來好熟悉的味道~”。

這久違的土路啊, 這一片的厚沙子地啊, 這不是少年幼童時期的玩樂場地嗎?小時候, 少年就喜歡在這一片沙土地玩耍, 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他的嘴角上揚了, 他又跪在這沙土地上, 隨手抓起一把沙土, 舉到眼前, 看著沙土隨著沒握緊的手縫泄下, 少年想閉又不敢閉上眼睛, 少年的眼睛濕潤了……那日, 他正在這沙土地玩耍, 另一位孩子欺負他, 將沙土抓起來也是像剛剛那樣順著指縫泄在他的頭上, 少年不敢言語, 只默默流淚, 不大一會兒, 少年的奶奶小跑過來,

吆喝著欺負她孫子的那個小孩, 小孩兒跑了, 少年的奶奶拉起少年, 嚴厲又心疼的替少年拍打著頭上和身上的塵土, 然後將正在流淚的少年拉到臨近的祖奶奶家中, 用水清洗著少年的頭部, 邊洗邊嚴厲而又慈愛的訓斥, “別人欺負你, 你就不會還手嗎?傻孫子”, 少年不言語, 淚光不斷。

他站起身來, 拍打乾淨身上的沙土, 卻又躺在沙土地上, 他又開始流淚, 然後又笑了, 笑得很甜。

他又站起來, 一轉頭看到了旁邊的那所簡陋小棚, 他顧不得身上的沙土, 走到小棚下, 那兩根木頭樁子依舊油黑發亮, 此刻映上柔黃, 更顯暮年滄桑。 他摸了摸, 真實卻又那麼虛幻。 兩根木樁和一座小紅磚平房的房檐作為頂棚的大支架, 幾片石棉瓦搭在上面,

石棉瓦向下弓凹, 上面是油煙侵染過的黑色圖畫, 棚子下面用兩墩磚作為支腳, 上面平放著的是一塊完整的預製板, 預製板的東面放著老火爐子, 那是街上的生意人做生意賣油條的器具。 預製板的東面, 放著一根粗長的老桐木。 清晨的陽光映在生意人的臉上, 和徇的意味油然而生。 生意人招呼著往來的顧客, 熟練的工藝經常使少年看得沉醉。

在冬天生意人休息的時候, 總會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桐木上, 點上一堆火, 閒聊天。 慈祥的笑, 彈掉的煙灰, 都猶如昨日。 少年沒事的時候也會坐在其中, 聽他們拉家常, 討論各種事情。 有一晚的月光, 少年記得特別清楚, 少年正在附近玩耍, 抬頭望去, 月色血紅, 薄雲如紗。

少年正回憶著, 忽然, 一股莫名的力量推著少年前進, 少年意猶未盡, 腳下卻已不由自主的奔跑起來。 這可愛的天空, 景色還未來得急好好欣賞, 便要被奔跑而過了嗎?少年想停, 卻停不下來…

小青年猛的睜開眼睛, 原來不過是夢一場罷了。 他不舍的開始回憶起來, 眼眶也有些濕潤起來, 他穿好衣服, 來到了那條街。 沙土早已沒有, 土路也早已被柏油路替代, 小棚子也已煙消雲散。 抬頭望著天空, 有些灰濛濛的霧霾, 小青年頹步向前, 顯得有些淡漠和寂寥, 偶爾過去一兩個行人, 也是匆匆。 飛速的發展, 冬日的村莊的人們也不像以前那樣的悠閒。 為了更好, 都要拼搏。

他知道, 這樣的夢, 已然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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