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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故事:《侵佔》

01

不知為何, 今天的清晨特別吵鬧。

我站在陽臺上, 聽見樓下鄰居們在無聊閒話。

“你知道嗎?昨天瘋人院裡有個女人逃跑了!”

“怎麼可能呢?瘋人院看管的那麼緊。

“聽說那個女人是翻牆出來的。 ”

“咳!說真的, 在瘋人院裡, 好人也會變神經病!難怪總有人想逃出來。 ”

我默然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抬眼向陽臺對面望去。 瘋人院的灰牆赫然在目, 離我只有十米之遙。 我甚至能從灰牆後面的窗戶裡看見這些瘋子們的一舉一動。 當然, 他們也能看見我的舉動, 只要他們願意。

瘋子的思維是常人無法猜測的。 他們構築了自己的世界, 整天遊蕩在別人深入不了的境地中。 陷溺越深, 越無可自拔。

我很同情他們。 可惜, 我幫不了他們。 一牆之隔, 我與他們, 卻仿佛隔了一整個世界。

家裡突然有了很多令人心煩的事情。 孩子要上學, 丈夫病倒了, 母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我每天工作八個小時,

根本無暇照顧他們。 請一個保姆, 勢在必行。

第二天下午, 在我下班以後, 母親帶回了一個女人, 是保姆介紹所找來的。

她三十出頭的樣子, 容貌還算秀美, 手腳也算勤快。 每月一千二百元的工資, 包吃包住, 無論如何都不能算虧待她。

孩子每天上學放學都交由她接送, 母親的生活起居, 丈夫的行動不便, 我們一家四口的飲食衣物也都由她打理。

一開始, 我還有點猶豫, 該不該花錢請一個陌生人介入我們的生活。 報刊雜誌上, 不是沒有寫過一些讓人心驚膽戰的故事。 但是看她做事尚且認真仔細, 何況人又老實本份, 應該不至於會做出什麼傷風敗德的醜事。

我漸漸放心, 也漸漸放手。

生活裡, 自從多了她, 氣氛活躍不少。

母親和孩子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 丈夫也對她讚不絕口。 反倒是我, 好像被大家忽略了。 她竟然有種魅力, 可以讓人對她信任。

如果家是一個舞臺, 我無疑正在漸漸淡出。 而她, 地位逐漸顯現。 甚至我偶爾讓她多幹一點家務, 母親就會嘮叨起來:“讓她休息會兒吧!忙了也有一天了。 ”

很多家務, 我開始要學會重新動手。 而不是她, 一個被稱作是保姆的人。

但是即使這樣, 我還是要容忍她。 因為我是一個賢慧的妻子, 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請她走人。 她在我家漸漸成了主導者, 她的一聲令下, 沒有人敢去違背。 因為她的理由冠冕堂皇, 好聽的讓人難以抗拒。

想想也罷。 為了家庭安寧, 為了大家生活都有照料, 我默認了她的一切行為。

或許我應該學著大度一點, 不再計較我在家中退到了怎樣的位置。 只是有些悲哀, 才短短三個月, 我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來的保姆。

02

本來都可以相安無事的。

直到那一天, 我看見她和我丈夫在床上偷歡。

捉姦在床的故事,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輪不到我身上發生。 沒想到, 他們竟然膽大如此, 不顧母親就在隔壁房間睡覺。

丈夫的身體顯然久已康復。 這麼多日子, 她在他身邊悉心照料, 也許手段高超, 也許口舌甜蜜。 總之, 丈夫背叛了我, 與一個保姆勾搭成奸。

她毫不羞恥地侵佔我的家庭我的生活, 現在連我的丈夫她都不能夠放過。 一瞬間, 我心灰意冷, 感覺世界一片黑暗。

若不是我提早下班, 不知道何時才能發現他們在背地裡的這種醜事。

我瘋狂地廝打他們, 咒駡他們。 我的腦子很暈, 我不敢想像, 他們在人前, 是那樣的衣冠楚楚, 知書達理。 暗地裡, 他們簡直齷齪的可以!

我罵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竟然跑到我家勾引我的丈夫!我待你不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居然一臉詫異:“這裡是我的家, 他是我的丈夫。 你在說些什麼?不要再發神經了。 ”

“哈哈哈哈!你才發神經呢!我們是夫妻, 一同生活有四年了。 你不要妄想拆散我們!”我快氣瘋了, 她居然說我發神經, 居然說她才是他的妻子。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

丈夫同情地看著我, 說:“這都是你自己的幻想吧!我們也是昨天剛知道的, 你從瘋人院裡逃出來都快三個月了。 母親當時從街上把你帶回來的時候, 根本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逃走的人。”他頓了頓,繼續說,“瘋人院的看護馬上就要來了,她們會帶你回去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瘋了!我是這裡的女主人,我怎麼可能是從瘋人院裡出來的?”我楸住他的衣領,憤怒地咆哮,“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忘了你以前在瘋人院的時候,一直從對面的視窗看我們的生活,你的潛意識裡,已經默認了我們和你就是一家人。後來你逃出了瘋人院,以保姆的身份來到我家裡,卻以為自己就是女主人。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快要崩潰。“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難道我竟然就是那個瘋子?”我沖向母親的房間,“媽媽!”

母親背轉臉,根本不願見我。她說:“你還是回去吧!家裡已經被你搞得雞飛狗跳了。

難道我……真的就是那個有妄想症的瘋子?難道這裡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我潛意識裡的幻想?幻想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幻想自己的地位被一個保姆侵佔,幻想自己淪落為一個可悲的妻子。卻原來,我就是這個保姆。卻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癡心妄想。“我是一個瘋子!我是一個瘋子!”我低低笑起來,笑得淚水橫流。

03

來侵佔家庭的人,居然是我自己。原來我才是一個可悲的瘋子。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地讓人心痛。

我突然沖向丈夫,與他扭打在一起。我的神志開始混亂不堪,果然是發瘋的症狀,“我不要進瘋人院!我不要進瘋人院!”我瘋狂地喊叫。

一盆滾燙的熱水劈頭蓋臉朝我臉上潑來。一刹那,我的臉皮沸騰綻開,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我撕心裂肺地痛叫,雙手在燙糊的臉上胡亂抓撓。沒有人來幫我,他們站在我身邊,冷眼旁觀。我殺豬似的大叫,卻沒有換來他們絲毫的同情。

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告訴我,瘋人院的看護把我帶回了瘋人院。

兩個月以後。

他和她一同來看望我。他們告訴我說,母親生病死了。不知為什麼,我的眼角竟然滾下了淚水。想來,我在短短三個月裡,和母親的感情已經無比深厚。

看望的時間轉瞬即逝。我走時,聽見他們在我背後說著些什麼。我沒有聽真,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聽真。真話總是讓人冷透骨髓的。

“你看,她真的瘋了。我的計畫不錯吧!”

“當然!她的臉被開水燙過以後,誰都認不出她了。大家都以為她就是那個逃跑的瘋子,誰能想到,真正逃跑的那個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邊,做了我的老婆呢!”

“為了你,我可是在瘋人院裡吃了不少的苦。現在好了,終於讓她也嘗嘗做瘋子的味道。”

“如果不是你想出這個辦法的話,要擺脫她恐怕真不容易呢!”

我沒有回頭。窗外陽光很暖,我的背脊卻很冷。我心裡很清楚,瘋得人不是我,而是他們。他們已經被貪婪和情欲逼瘋了。

根本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逃走的人。”他頓了頓,繼續說,“瘋人院的看護馬上就要來了,她們會帶你回去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瘋了!我是這裡的女主人,我怎麼可能是從瘋人院裡出來的?”我楸住他的衣領,憤怒地咆哮,“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忘了你以前在瘋人院的時候,一直從對面的視窗看我們的生活,你的潛意識裡,已經默認了我們和你就是一家人。後來你逃出了瘋人院,以保姆的身份來到我家裡,卻以為自己就是女主人。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快要崩潰。“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難道我竟然就是那個瘋子?”我沖向母親的房間,“媽媽!”

母親背轉臉,根本不願見我。她說:“你還是回去吧!家裡已經被你搞得雞飛狗跳了。

難道我……真的就是那個有妄想症的瘋子?難道這裡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我潛意識裡的幻想?幻想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幻想自己的地位被一個保姆侵佔,幻想自己淪落為一個可悲的妻子。卻原來,我就是這個保姆。卻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癡心妄想。“我是一個瘋子!我是一個瘋子!”我低低笑起來,笑得淚水橫流。

03

來侵佔家庭的人,居然是我自己。原來我才是一個可悲的瘋子。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地讓人心痛。

我突然沖向丈夫,與他扭打在一起。我的神志開始混亂不堪,果然是發瘋的症狀,“我不要進瘋人院!我不要進瘋人院!”我瘋狂地喊叫。

一盆滾燙的熱水劈頭蓋臉朝我臉上潑來。一刹那,我的臉皮沸騰綻開,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我撕心裂肺地痛叫,雙手在燙糊的臉上胡亂抓撓。沒有人來幫我,他們站在我身邊,冷眼旁觀。我殺豬似的大叫,卻沒有換來他們絲毫的同情。

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告訴我,瘋人院的看護把我帶回了瘋人院。

兩個月以後。

他和她一同來看望我。他們告訴我說,母親生病死了。不知為什麼,我的眼角竟然滾下了淚水。想來,我在短短三個月裡,和母親的感情已經無比深厚。

看望的時間轉瞬即逝。我走時,聽見他們在我背後說著些什麼。我沒有聽真,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聽真。真話總是讓人冷透骨髓的。

“你看,她真的瘋了。我的計畫不錯吧!”

“當然!她的臉被開水燙過以後,誰都認不出她了。大家都以為她就是那個逃跑的瘋子,誰能想到,真正逃跑的那個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邊,做了我的老婆呢!”

“為了你,我可是在瘋人院裡吃了不少的苦。現在好了,終於讓她也嘗嘗做瘋子的味道。”

“如果不是你想出這個辦法的話,要擺脫她恐怕真不容易呢!”

我沒有回頭。窗外陽光很暖,我的背脊卻很冷。我心裡很清楚,瘋得人不是我,而是他們。他們已經被貪婪和情欲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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