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 潮濕的, 什麼都是潮濕的, 膝蓋以下冰涼冰涼的, 雨下個不停,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味。
一個瘋子在馬路中穿行,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打在地上濺起一個個小漩兒, 他神色焦急而又煩燥, 他左顧右盼, 他手舞足蹈, 他在尋找, 尋找著一些重要的東西。
他捂住頭, 什麼和什麼纏繞成結打在了腦袋裡, 頭痛欲裂, 不過他是瘋子, 什麼也不必想太久。
街面寬大的場地被簽售會所佔據, 少男少女爭相為一個名字而歡呼雀悅, 知名作家的一舉一動讓他們魂牽夢繞, 有幾個甚至尖叫著暈過去。 一切是那麼其樂融融,
瘋子很快離開了, 因為書散落得很不均勻, 他走得小心翼翼的, 上了馬路, 他開始奔跑, 沒帶起風, 這讓他失望, 聲音也太靜了。
他闖進了一個門, 他看到了門上長長的條幅, 他知道他又可以激起一番聲響, 他不禁心旗搖曳, 但他又失望了, 這兒很靜, 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亂七八糟顏色的牆, 和他一樣, 對, 和他一樣。
警局接到報案, 有瘋子在破壞社會穩定, 知情人士說瘋子逃到了畫展裡, 很久沒出來。
警員們從門口條幅上的名字輕鬆地識別了他們倆, 瘋子很靜地進了警車, 警車開了, 警笛響了, 瘋子又興奮起來, 還叫嚷著要去找他自己。
瘋子歸案了, 本市的廣播播出了這條消息, 他是在一個不出名的畫展上找到的, 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