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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民間故事)

北京火車站出站口, 走出兩位中年男人。 一個蓄著平頭, 體型矮胖, 身著藏青色中長呢子大衣, 內穿淺藍底暗紅花格子保暖襯衫, 系著一條紅色領帶, 手提一個非常精緻的小密碼箱;另一個瘦高個身著一件黑色西服, 內穿一件米灰色保暖襯衫, 系一條藍色領帶。 兩人走出車站出口, 隨即招了一輛計程車。

“請問二位去哪裡?” 駕駛員問:

“直殺中南海!”矮胖子說道。

駕駛員一驚, 然後透過前面的反光鏡看了一眼, 只見這兩位穿著時尚考究, 並不像是幹壞事的人, 然後又很鎮定地問了一句:“中南海?”

“死的!”瘦高個答道,

隨即又重複矮胖子的話:“直殺中南海!”

駕駛員啟動了車, 隨即按下計價器, 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緩緩而行。

“老大, 你子彈帶足了不?”瘦高個問矮胖子。

“當然帶足了的喲!”矮胖子拍了拍抱在胸前的密碼箱說道:“你看嫩個多, 我就不相信還擺不平個國家計委!”

駕駛員一聽被嚇出一身冷汗, 暗自思忖這兩個傢伙是不是恐怖分子, 看來是要去襲擊國家計委!但他畢竟是一個很老練的駕駛員, 臨危不亂, 處事不驚, 還是很鎮定地開著車, 只是時不時透過反光鏡看看他兩的動靜。

瘦高個又指著密碼箱問道:“老大, 你這是從哪搞到的?”

“嗨, 從香港搞的!”矮胖子自豪地說道:“前幾天, 我去香港轉了一圈, 順便就搞了這個東西。 ”然後, 又向他使了個眼色,

小聲叮囑道:“出門在外, 處處當心, 千萬不能亂開槍。 ”

“是, 老大, 你不開槍, 我一般是不會開槍的!”瘦高個隨即表態, 然後又補充一句:“呃, 我還是初次進京, 沒見過這種陣仗, 還真有點害怕!”

“怕個球, 你龜兒給老子雄起!”老大又說道:“到時候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

“吔, 看來這兩個傢伙硬還是有點問題!”駕駛員心中暗自思忖道:“我得想辦法阻止。 ”

一會兒, 車開到了一個派出所。 崗亭保安不讓車進去, 叫人下車從崗亭側門進去。 駕駛員隨即下車對他耳語幾句後又回到駕駛室。 保安打開了電動拉閘門。 車直接開進了派出所院內。 駕駛員熄了火, 拔下車鑰匙, 對二人說道:“對不起, 請你們稍等一下, 我去辦點事, 不會耽誤很久, 就兩三分鐘。

”隨即疾步跑進派出所去。

二人在車裡等待。 矮胖子老大看了看腕上的手錶, 嘀咕道:“北京人啷個也不講信用, 說的兩三分鐘, 已經過了快十分了。 ”

“也真是的, 載著乘客還要去辦啥事, 不知平時幹啥去了?” 瘦高個也附和道:“早不忙, 夜心慌, 半夜起來補褲襠。 ”

正說著, 四位員警突然向他兩乘坐的計程車走過來, 分兩組分別站在車兩邊, 迅速拉開後排車門厲聲道:“請下車!”一位員警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矮胖子手中的密碼箱。

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莫名其妙。 瘦高個立即嚷道:“我們是去中南海國家計委!憑啥子要我們這在下車?”

“叫你龜兒不要亂開槍!”矮胖子狠狠地憋了瘦高個一眼道。

“進去再說!”一個員警說道。

二人很不情願的下了車。

另兩名員警又迅速摸了摸二人的衣兜。

二人被帶進派出所的一間審訊室。 另兩個員警再次對二人的身上搜查了一遍。

“請坐下”坐在審訊臺上的一位大個員警指著對面的椅子, 很嚴肅地說道:“有些事需要找你兩核實一下, 請認真配合。 ”

“我們又沒犯什麼法, 有什麼事需要你們核實?”矮胖子不屑地問道。

“請打開!”一位元員警將密碼箱“啪”地一聲擱在矮胖子老大面前厲聲說道:“我們要例行檢查。 ”

矮胖子臉色突變, 一把奪過密碼箱, 使使地抱在懷裡, 根本不願打開。

“快打開, 聽見沒?”那員警再次厲聲說道:“你不打開, 就別怪我們無情!我們自會有辦法打開的。 ”然後用犀利的目光盯著他道:“還是你自己打開吧!”

“好, 好, 打開,

打開, 我看你們會把我們啷個地。 ”矮胖子嘟嚷道, 然後劈啦嘩啦地抹動密碼鎖, 隨即“哢嚓”一聲, 密碼箱打開了。

在場的員警頓時都儍了眼, 箱子裡面全是滿滿一箱嶄新的百元大鈔。 那位員警隨即將箱子一翻, 將錢全部倒在桌子上, 隨即問道:“搶和子彈呢?”

“啥子槍呀子彈的?”矮胖子莫名其妙地反說道:“你們好好看看, 這明明是錢!”

“你們剛才不是在車上說, 你們帶足了子彈, 要直殺中南海嗎!”那個大個員警問道, 然後又指著瘦高個說:“他還叫你老大, 還說你不開槍, 他一般是開槍的嗎?”

“哈, 哈, 哈, 哈, 原來是這樣嗦!”矮胖子狂笑道:“你們以為我倆是恐怖分子, 帶著搶和子彈去中南海搞恐怖活動!”然後, 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玉溪》香煙和一個茲寶打火機, 隨即抽出一支準備遞給員警,但立即遭到員警制止,他只得無趣地將香煙和打火機又放回了衣兜裡。然後繼續說道:“其實,“這是我們那(兒)的方言,‘殺’本來是‘吃飯’的意思,譬如說,去館子吃飯,就說去‘殺館子’;到岳父家吃飯,就說去殺‘老丈人’。但有時又特指‘去’或‘到’的意思。剛才我倆在火車站出來上車時,駕駛員問我們去哪,我就未加思索的說‘直殺中南海’,也就是直接去中南海。”

“哦”員警半信半疑地又問道:“那你說的子彈呢?”

“子彈嗎就是指鈔票。”瘦高個指著桌上的錢說道:“我們那(兒)都給錢叫子彈。譬如說,幾個兄弟夥相約一起打牌,在告訴了時間地點後會吩咐一句“把子彈帶足”;如果幾個朋友一起殺館子,然後又有人提議要去唱歌,這時往往會有人問‘子彈夠不夠?’或者‘你還有多少子彈?’”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至於開槍嗎,就是開口說話,腔是口腔的腔而非槍支的槍!譬如說,大人罵娃兒,你龜兒不要亂開腔,就是不准他亂開口說話。”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還真以為你兩是恐怖分子,去中南海搞恐怖活動呢。原來是一場誤會,是虛驚一場?!”那位審訊員警如釋負重地說道,然後又指著矮胖子問瘦高個:“那你又怎麼叫他‘老大’呢?”

“哦,這也是我們那的土特產,我們那(兒)對單位的一把手,也就是正職領導一般都叫他‘頭’,這樣覺得比較尊重和親近些。譬如李局長就叫‘李頭’,王書記就稱‘王頭’。但對稱呼‘頭’覺得不太雅的就喊‘老大’, 譬如姓蔡,姓佘,姓楊,姓苟的總不能叫他‘菜頭’,‘蛇頭’,‘羊頭’,‘狗頭’噻。所以,就只能叫‘老大’喲。”

“如此說來,他就是你的領導哦?”審訊員警又問道:“你兩又是哪裡的人,是什麼單位,從事什麼職業,又是什麼職務?”。

“我叫朱大倫,是平湖市招商局局長。”矮胖子老大自我介紹,然後又指著瘦高個道:“他是我局辦公室主任,叫游華佘。”說畢掏出身份證揚了揚道:“請你們查驗,並非冒牌,絕對正宗!” 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員警一下奪過二人的身份證,仔細看了看,然後走出審訊室。

“那你們到中南海去幹什麼?”審訊員警又接著問道。

“我倆是去國家計委爭取專案的。”朱局長說道。

“爭取專案?”員警不解地問道:“那你們帶這麼多現金去幹嗎,是去買項目?”

“……”朱局長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

“活動資金……”游華設接嘴說道。

“叫你龜兒不要亂開腔!”朱局長怕他說漏了嘴,是拿去送禮的,便及時止住道,然後又覺得找不出更恰當的理由,便也只得附和道:“對,對,活動資金,比如說,請領導出來殺個館子,到舞廳嗨個歌,跳個舞呀什麼的。”

這時,那個拿著二人身份證出去的員警又進來對正在審訊的那個大個員警低聲說道:“經過資訊系統查詢,二人確實是平湖市招商局的。”

“好吧,這是一場誤會!請二位諒解。”大個員警道歉道:“你兩可以走了。”然後又叮囑一句:“不過,你們來北京應該說普通話。免得再鬧不必要誤會。”

“要得,要得!”肖局長隨口操起夾生半熟的普通話說道:“我將(剛)才上任,回去就去參加普通話培訓。”

“哈哈,哈哈”那個員警又笑道:“你這是說的‘川普’!”

二人走出派出所,計程車師傅不好意思地說道:“朱局長,游主任,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

“不怪你,師傅。”朱局長客氣地說道:“這都是方言惹的禍!”

“真不好意思,把你們耽誤了。”駕駛員說道:“請上車,我抄近道,加快車速。”然後推上計價器又重新按下道:“先前的車費免了,重新計費!”

隨即抽出一支準備遞給員警,但立即遭到員警制止,他只得無趣地將香煙和打火機又放回了衣兜裡。然後繼續說道:“其實,“這是我們那(兒)的方言,‘殺’本來是‘吃飯’的意思,譬如說,去館子吃飯,就說去‘殺館子’;到岳父家吃飯,就說去殺‘老丈人’。但有時又特指‘去’或‘到’的意思。剛才我倆在火車站出來上車時,駕駛員問我們去哪,我就未加思索的說‘直殺中南海’,也就是直接去中南海。”

“哦”員警半信半疑地又問道:“那你說的子彈呢?”

“子彈嗎就是指鈔票。”瘦高個指著桌上的錢說道:“我們那(兒)都給錢叫子彈。譬如說,幾個兄弟夥相約一起打牌,在告訴了時間地點後會吩咐一句“把子彈帶足”;如果幾個朋友一起殺館子,然後又有人提議要去唱歌,這時往往會有人問‘子彈夠不夠?’或者‘你還有多少子彈?’”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至於開槍嗎,就是開口說話,腔是口腔的腔而非槍支的槍!譬如說,大人罵娃兒,你龜兒不要亂開腔,就是不准他亂開口說話。”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還真以為你兩是恐怖分子,去中南海搞恐怖活動呢。原來是一場誤會,是虛驚一場?!”那位審訊員警如釋負重地說道,然後又指著矮胖子問瘦高個:“那你又怎麼叫他‘老大’呢?”

“哦,這也是我們那的土特產,我們那(兒)對單位的一把手,也就是正職領導一般都叫他‘頭’,這樣覺得比較尊重和親近些。譬如李局長就叫‘李頭’,王書記就稱‘王頭’。但對稱呼‘頭’覺得不太雅的就喊‘老大’, 譬如姓蔡,姓佘,姓楊,姓苟的總不能叫他‘菜頭’,‘蛇頭’,‘羊頭’,‘狗頭’噻。所以,就只能叫‘老大’喲。”

“如此說來,他就是你的領導哦?”審訊員警又問道:“你兩又是哪裡的人,是什麼單位,從事什麼職業,又是什麼職務?”。

“我叫朱大倫,是平湖市招商局局長。”矮胖子老大自我介紹,然後又指著瘦高個道:“他是我局辦公室主任,叫游華佘。”說畢掏出身份證揚了揚道:“請你們查驗,並非冒牌,絕對正宗!” 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員警一下奪過二人的身份證,仔細看了看,然後走出審訊室。

“那你們到中南海去幹什麼?”審訊員警又接著問道。

“我倆是去國家計委爭取專案的。”朱局長說道。

“爭取專案?”員警不解地問道:“那你們帶這麼多現金去幹嗎,是去買項目?”

“……”朱局長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

“活動資金……”游華設接嘴說道。

“叫你龜兒不要亂開腔!”朱局長怕他說漏了嘴,是拿去送禮的,便及時止住道,然後又覺得找不出更恰當的理由,便也只得附和道:“對,對,活動資金,比如說,請領導出來殺個館子,到舞廳嗨個歌,跳個舞呀什麼的。”

這時,那個拿著二人身份證出去的員警又進來對正在審訊的那個大個員警低聲說道:“經過資訊系統查詢,二人確實是平湖市招商局的。”

“好吧,這是一場誤會!請二位諒解。”大個員警道歉道:“你兩可以走了。”然後又叮囑一句:“不過,你們來北京應該說普通話。免得再鬧不必要誤會。”

“要得,要得!”肖局長隨口操起夾生半熟的普通話說道:“我將(剛)才上任,回去就去參加普通話培訓。”

“哈哈,哈哈”那個員警又笑道:“你這是說的‘川普’!”

二人走出派出所,計程車師傅不好意思地說道:“朱局長,游主任,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

“不怪你,師傅。”朱局長客氣地說道:“這都是方言惹的禍!”

“真不好意思,把你們耽誤了。”駕駛員說道:“請上車,我抄近道,加快車速。”然後推上計價器又重新按下道:“先前的車費免了,重新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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