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來了貨郎, 他的不浪鼓敲動著所有婦女兒童的心, 他的貨車上, 琳琅滿目, 要什麼有什麼, 大到老太太小到幾歲的娃娃都圍在他的貨車前, 久久不去。
而他並不熱衷於介紹他車上的貨, 有人給錢他就買, 不要死價, 只是他的眼神, 越過眾人, 落在她們身後的一道大門上。
這是村長的家的大門, 大門上貼著一對紅豔豔的喜字, 村長的兒子剛結婚沒幾天, 新娘子是外村的長得俊美, 就是嫁給村長的傻兒子糟蹋了。
最起碼鐵蛋是這麼想的, 鐵蛋是村裡有名的混混, 每天干著偷雞摸狗的營生, 自從這個貨郎來了,
鐵蛋吧嗒吧嗒嘴, 心理樂開了花, 好呀!這錢就是為老子準備的, 等著老子有機會就去取。
機會在這些老少婆娘圍觀中, 天色漸晚的時候來了。 貨郎的周圍沒了人。 他還在那裡站著, 不浪鼓敲得咚咚響。 鐵蛋剛要行動。
村長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村長剛娶回來的漂亮兒媳婦走了出來。
瞧她和貨郎的眼神好像熟客, 她抿著嘴, 眼淚在眼圈裡轉悠, 根本不看貨。
貨郎更激動, 幾乎要走過去抱住她的身體, 可她退後一步, 搖搖頭。
“我在後山等你。 ”貨郎飛快的說了一句。
還沒等她回答, 村長家的大院裡傳來了村長老婆粗聲粗氣的叫聲:“杏花!是你出去了嗎?”
她趕忙答應,
貨郎在她身後悲戚的喊:“我會一直等你出現。 ”
杏花的身體一震, 沒有停留, 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看著杏花身影消失之後, 貨郎推著車去了後山, 這一次他的不浪鼓再也不響了。
鐵蛋遠遠地跟著, 他在心裡暗罵, 一對狗男女, 要是讓老子抓住姦情, 瞧老子怎麼治你們。
貨郎把車推到了大樹後, 自己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坐下,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一直等到太陽下山, 月亮升起來後, 杏花才姍姍來遲。
“杏花!”貨郎激動地叫。
“寶哥!”杏花也同樣激動。
一邊遠遠看著的鐵蛋悶哼一聲, 就等著他們搞上破鞋, 然後他抓個現行。
“寶哥!對不起, 我……”杏花沒有撲進貨郎的懷裡, 鐵蛋有些失望。
“杏兒!別說對不起, 我知道你苦,
可是鐵蛋心理不痛快, 他怎麼這麼遲鈍, 為什麼不抱著她搞破鞋, 這樣他好一下子跳出去, 把他們按住。
“這怪不了誰, 只能怨我的命不好。 寶哥忘了我, 找個好女人過日子吧!”
“杏兒, 我怎麼能忘記你,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在娶別的女人, 我會等你, 就算等不到, 我也會經常來這裡, 不為別的, 只要能遠遠看上你一眼, 我就知足了。 ”
“寶哥!”
“杏兒!”
倆人激動的喊, 身體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他們就是沒抱到一塊。 鐵蛋看得生氣, 心理大喊, 抱呀!抱呀!倆傻人, 咋不抱呀!
“寶哥我回了, 我怕出來久了, 他家疑心。 ”
“嗯!我知道了。 ”貨郎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
杏花走了, 貨郎低著頭也走了, 只有鐵蛋沒走, 咬牙切齒地沖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吐沫, 狠狠地說:“倆傻子, 講了半天的愛, 連抱一下都不敢, 軟蛋。 ”
那晚村長家去了賊, 別的啥也沒丟, 唯獨村長傻兒子那個長不大的命根子丟了, 村長的老婆氣得哭天抹淚, 村長氣得直跺腳。
他們把責任都怪在杏花身上, 說她是個害人精, 不祥的人, 當即把她休回了娘家。
這件事鐵蛋是清楚不過的了, 半夜潛進村長家的賊就是他, 當然這件事他撈不到啥好處, 可是他就是氣, 氣那對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女, 連抱一下都不敢, 這下好了, 鐵蛋心想, 他們再也不會有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