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胡先生不算是老相識, 確切的說, 五分鐘前甚至都沒見過。
不過他為人很熱情, 屁股還沒沾凳子, 就給我叫了一盤醬牛肉。
我可是一個吃碗拉麵都要不停填湯的人啊, 能蹭瓣蒜就算是小菜了, 這醬牛肉我平時可是只見過、只聞過。
胡先生的帽子壓得很低, 說話時也不抬起頭。 兩個高高的領子一豎起來, 我是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一個器官。
醬牛肉端上來了, 那香味完全蓋過了我面前這碗清湯清水的麵湯散發出來的氣味。 其實那麵條飄著的只能叫熱氣。
我能吃嗎?我的舌頭快速的舔著雙唇,
吃吧, 大口吃, 都是你的。
得了胡先生的話, 我立馬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連一個肉渣, 連濺在地上的肉渣都撿起來吃了。 原來這就是醬牛肉的滋味啊!
呵呵!
胡先生的冷笑差點讓我噎住, 我喝了口麵湯壓了壓, 總算順過了氣。
吃飽了嗎?
吃…吃…
我的肚子不會騙人, 癟著呢。 可是我怎麼好意思跟不認不識的人說沒吃飽。
哈哈!年輕人, 食量大, 再來一碗, 再來一盤, 能吃下嗎?
能!
我心想, 這是個怪人啊, 掏錢看我吃飯玩。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真是什麼人都有。
不一會, 熱氣騰騰的麵條和醬牛肉就端上來了。 胡先生真是個大方人, 我頭一次吃過面裡甩了雞蛋、放了大片肉的麵條。
愣著幹什麼?吃啊!
我端起了碗,
還吃嗎?
我一邊捶著胸口, 一邊短碗順著麵湯。 按平時來說, 這兩碗麵條定是不夠的, 可這兩盤醬牛肉吃的我可是頂住了。
夠了, 夠了!
我盡力讓嘴裡的字吐的乾淨, 但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再說什麼。
看來你是真飽了, 玩玩去?
我差點吐出來, 老人都懂啊, 這是玩娘們去啊。 我也三十好幾的人了, 拉了十幾年的車, 無論是那地方的姑娘還是那地方出來的爺們, 付我份錢沒有要找零的。
胡爺, 您別玩笑, 你這請我吃好的, 又要跟我去那地方, 您這是…
我就是覺得你這小夥子像我弟弟, 我看著親。
哎呦, 您這真是抬舉我了。
我心裡暗想, 莫非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可惜啊, 我弟弟上了戰場, 吃了槍子了!
哎呦我的天老爺啊, 當我剛才混蛋了, 我在心裡狠狠的抽了我十個大嘴巴。
把嘴裡東西咽乾淨了, 領你換身行頭, 然後玩玩去。
我簡直不敢相信, 半個時辰的功夫, 我已經從衣衫襤褸的小赤佬變成了長衫的老爺了。
進了牌樓, 胡先生依舊把頭深深埋在領子裡, 而我, 東瞧瞧西看看, 這裡面的姑娘個個都是撩人的妖精啊。
別看了, 我在屋裡給你備了個好的。
我隨著胡先生, 在一個小娘子的引領下, 進了廂房。
你在這坐會, 我去隔壁找個玩玩, 你那東西成嗎?
胡先生說這話的時候, 頭稍微抬了抬, 我看見他鼻子上有顆痦子,
硬朗著呢, 瞧好吧您呢!
我此時已是心花怒放, 一個有錢老爺, 請吃請喝, 就算是讓我死去我也願意啊。
成, 誰先慫了誰買單。
胡先生站起身來要往外走, 我趕緊叫住。
胡爺, 你這不是開我玩笑, 我這輸了, 我身上也沒現錢啊!
嘩啦啦!一個錢袋子扔到桌上, 胡先生推門出去了。
好傢伙, 真豪氣, 那袋子少說得有幾十個袁大頭。 我這得拉多少趟車才能得回一個來啊。
不一會, 一個嬌媚的姑娘推門進來了。 看那樣子, 和外面那些十七八歲的姑娘不同, 看著穩重, 像是誰家的姑奶奶或是哪家的大小姐。 不過我也想不了那麼多, 我雖然沒來過, 可是路上蹭書聽的時候我也知道,
門一關, 我猴急的立馬撲了上去, 那姑娘身子一矮, 讓了過去。
不急, 先說說話。
我心想, 這姑娘還真是個角。 我雖然心癢難耐, 但此時看上去也像個爺們, 就別差這一會了。
可不曾想, 我屁股剛一沾凳子, 那門被人踢開了, 進來十四五個彪形大漢。 最後從門進來的, 是個乾癟的小老頭, 看那穿著, 也是個有錢的主。
胡慶生, 你個小王八蛋!玩我的娘們, 都玩到這來了!
我就想問, 大爺, 你叫我呢嗎?我叫阿寬, 行裡都叫我快腳寬, 你說那個胡。 。 慶生是誰?是胡先生嗎?
我心裡嘀咕, 可是那陣勢早已讓我濕了褲子, 一個字也蹦不出了。 突然間, 我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我的身子隨著我的臉往地上撲了過去。
給我狠狠的打!
轉瞬間,各種鞋底子往我的身上招呼著。這時候,我一邊求饒,一邊喊道。
我不姓胡,我不知道我姓什麼,救命啊!
可不管我說什麼,鞋底子依舊沒有停。
你不是?這個錢袋子還是老子我賞給你的,你他媽還說你不是?
那是我最後聽清楚的一句話,我只記得,開始的時候我還知道疼,後來,我的腿挨了兩下子,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趴在地上,外面大街的地上,渾身是血和土雜著,大腿以下已經沒了知覺,偶爾會有時候疼那麼一下。我用手爬著,往平時哥幾個等活的地方爬著。
突然,在我面前出現了兩雙油光鋥亮的皮鞋。我吃力的抬起頭,那兩個人卻已經蹲下了。
那兩個人鼻子上都有一顆痦子,都帶著墨鏡,嘴上蒙著紗巾,高高的領子,遮住大半張臉。
他倆看了看我,我依稀記得,其中有一個像那個胡先生,可是好像兩個都想胡先生。
像不像?
真像,你行啊哥!
以後注意點,那老小子的娘們也是你能碰的?
他勾搭的我啊!
他倆走遠了,他們後面說的什麼我記不得了,只記得他們還扔了兩個袁大頭給我,不過還沒等我去撿,就被過路賣煙的小赤佬撿走了。
我的身子隨著我的臉往地上撲了過去。給我狠狠的打!
轉瞬間,各種鞋底子往我的身上招呼著。這時候,我一邊求饒,一邊喊道。
我不姓胡,我不知道我姓什麼,救命啊!
可不管我說什麼,鞋底子依舊沒有停。
你不是?這個錢袋子還是老子我賞給你的,你他媽還說你不是?
那是我最後聽清楚的一句話,我只記得,開始的時候我還知道疼,後來,我的腿挨了兩下子,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趴在地上,外面大街的地上,渾身是血和土雜著,大腿以下已經沒了知覺,偶爾會有時候疼那麼一下。我用手爬著,往平時哥幾個等活的地方爬著。
突然,在我面前出現了兩雙油光鋥亮的皮鞋。我吃力的抬起頭,那兩個人卻已經蹲下了。
那兩個人鼻子上都有一顆痦子,都帶著墨鏡,嘴上蒙著紗巾,高高的領子,遮住大半張臉。
他倆看了看我,我依稀記得,其中有一個像那個胡先生,可是好像兩個都想胡先生。
像不像?
真像,你行啊哥!
以後注意點,那老小子的娘們也是你能碰的?
他勾搭的我啊!
他倆走遠了,他們後面說的什麼我記不得了,只記得他們還扔了兩個袁大頭給我,不過還沒等我去撿,就被過路賣煙的小赤佬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