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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醫生服務已覆蓋5億人 上門服務不是必須的

原標題:家庭醫生管全家(聚焦·走近家庭醫生(上))

對於許多中國人來說, 擁有自己的家庭醫生似乎是一個遙遠的夢。 其實, 我國家庭醫生服務已經覆蓋5億城鄉居民。 近日, 國家衛健委發文, 要求做實做細家庭醫生簽約服務。 那麼, 家庭醫生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們能夠提供哪些服務?家庭醫生和私人醫生有啥區別?從本期起, 我們推出“走近家庭醫生”專題報導, 希望能有助於加深您對家庭醫生的瞭解。

——編 者

醫患之間就像朋友

4月的北京, 春暖花開。 一大早, 姚彌坐在診室裡, 忙著接待他的“回頭客”, 沒時間看一眼窗外美景。

75歲的馮阿姨推門進來, 這是姚彌上午看的第二十位患者。

“阿姨, 最近感覺怎樣?”姚彌和馮阿姨就像隔壁鄰居見面一樣親切。 馮阿姨滿臉笑容地回答了問題, 姚彌又問了一些關於腦血病的情況, 如“藥按時吃了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等。 接著, 又問起了馮阿姨的丈夫和女兒的情況。 馮阿姨的丈夫前段時間腿傷了, 康復之後天天騎車鍛煉身體。 在國外的女兒患有甲亢, 但又想要孩子。 馮阿姨的家人都找姚彌看過病, 姚彌針對馮阿姨全家的情況再次給出建議。

姚彌是一名全科醫生, 也是我國第一屆“5+3”規範化培訓出來的北醫全科醫學碩士研究生。 2015年, 作為當年的優秀畢業生, 姚彌自願到北京市新街口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工作。

他知道目前基層條件差一些, 卻是全科醫生最能發揮才幹的地方。

在社區, 姚彌感受到與大醫院科室輪轉培訓時的不同之處。 他看的不是患者的某一種疾病, 而是患者的所有疾病, 還要照顧患者心理感受, 考慮其家庭經濟情況、家庭成員支援情況等。 他看的不是患者一個人, 而是全家人。 他不僅幫患者看病, 在對方病好之後的康復期、穩定期, 都會給出建議。 姚彌發現, 2016—2017年接診的8000多人次中, 6000多人次都是看過兩次以上的“回頭客”。 這些“回頭客”有兒童、有老人, 看的疾病種類達到300多種。 固定的就診人群, 連續性的診療服務, 讓姚彌和大部分患者成了熟人或相互信任的朋友。

“我的大部分病人即使去了大醫院專科看病,

回來還會問我藥能不能吃, 請我結合他們的身體情況作出綜合判斷。 ”姚彌說, 經他診療的除了腫瘤、外傷等患者, 很少需要轉到大醫院, 一年不超過80位。 也就是說, 90%的患者基本都在社區解決了問題。 這對於一個周邊5公里內有5家全國著名三甲醫院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來說, 非常不容易。

“固定人群、連續性服務是家庭醫生服務的特點和優勢, 熟人模式讓家庭醫生更擅長治療固定人群的常見病、多發病, 提供有溫度的醫療, 醫生和患者不再是冷冰冰的關係。 ”北京市方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主任吳浩說, 在長期的醫療照護中, 有的家庭醫生摸索出不少獨具特色的慢病管理方法。

家庭醫生並不低一級

全科和專科平等協作,

全科醫生負責首診、基本醫療, 專科醫生負責疑難重症處理

很多人覺得, 家庭醫生就是以往的赤腳醫生、社區醫生, 什麼病都看但都看不好, 主要是開藥沒有多大作用。

姚彌一年診療了300多種病, 這些病他都能看嗎?

北大醫學部全科醫學系主任遲春花說, 全科醫生在培訓中, 有27個月在各大醫院專科輪轉, 先必須通過各專科嚴格的考試, 然後通過北京市全科醫師執業資格考試才能上崗。 “全面並不意味著只是蜻蜓點水, 而是對各科知識都要深刻掌握。 全國考試通過率僅30%, 北醫考試更難, 通過率更低。 ”

按照國家對全科醫生培訓的要求, 高水準的全科醫生必須經過“5+3”規範化培養。 全科醫生是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團隊的成員和牽頭人。

全科醫學也被稱為家庭醫學, 跟其他專科一樣, 也是一門臨床醫學專科。 遲春花介紹, 全科醫學很“全面”, 不僅需要有解決常見病、多發病的能力, 還要關注患者的心理健康, 注重預防和康復, 對固定人群實施連續性的健康管理服務等。

“全面並不意味著不精不專, 也不比專科醫生低一級。 比如, 呼吸科醫生看不了內分泌、兒科, 可是家庭醫生都能看。 ”遲春花說。

吳浩曾在英國、澳大利亞專門學習醫學課程。 “一般來說, 發達國家的全科醫生占醫生總數的一半, 他們發揮首診服務、基本醫療保健、健康管理的作用。 居民有什麼問題先找家庭醫生, 需要轉到專科也是家庭醫生幫忙預約轉診, 否則保險不予報銷。 直接看專科的診療費高昂,性價比不高。”

吳浩提出,家庭醫生不只是看小病,而是提供基本醫療保健服務。基本醫療在我國以及一些國際組織被翻譯為“初級衛生保健”,很多人對此理解為水準較低、技術較差的衛生服務。而長期以來開展基本醫療保健的基層醫療機構水準不高,也加深了人們對家庭醫生的認識誤區。

在缺醫少藥的年代,經過簡單專業訓練的赤腳醫生,有效地提高了中國的健康水準。然而,今天的家庭醫生,是按照國家標準經過規範化訓練的高素質專業醫學人才,不再是昔日的赤腳醫生。隨著疾病譜的變化,影響人們健康的主要因素已轉變為生活方式,只有關注生理、心理和社會的現代醫學模式,才能應對健康挑戰。全科醫學適應現代醫學模式,被許多國家青睞,全科醫學體系逐步成為各國衛生服務體系的基石。

“西方沒有基層之說,全科和專科平等協作,全科醫生負責首診、基本醫療,專科醫生負責疑難重症處理,不能簡單說‘小病在社區、大病去醫院’。”吳浩說。

上門服務不是“必須的”

要不要挨家挨戶提供上門服務需進行評估。居民對家庭醫生進家服務期望值高,與我國醫療體系缺少康養護理環節有關

姚彌和他的團隊管著2000多名居民。

“1/3是健康人,1/3是有健康高危因素的居民,剩下1/3是有慢病的患者。針對一些行動不便、高齡的居民,比如一些需要創面換藥的患者、臨終病人、高齡老人,家庭醫生團隊才提供上門服務,但一年上門次數不超過50次。”姚彌說,要不要提供上門服務需要評估,畢竟上門服務一次要佔用1個小時,而且是團隊6個人一起去上門,可以帶到居民家中的醫療設備、藥品非常少,並不利於診療的開展。

在公眾爭論家庭醫生該不該上門服務時,姚彌的同學楊明正在方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學習。他發現患者習慣找自己的簽約家庭醫生看病,平時有問題也是通過社區的家庭醫生服務APP、微信與家庭醫生溝通,家庭醫生有專用座機用來與患者進行電話溝通。只有對少部分沒法到門診、需要護理的患者,才會提供上門服務。

方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一年有42萬診療人次,上門服務僅為1000多人次。吳浩說,居民對家庭醫生進家服務期望值高,與我國醫療體系缺少康養護理環節有關。“患者從醫院治療回來,需要大量康復護理,應該有專門機構提供服務,然後再讓病人回到社區,現在是直接回到家裡,缺少應有的康養服務。”據估算,上門一次的服務成本約為每人286元,隨著人力成本上升,上門服務將越來越貴,許多居民收入水準難以負擔。

“國外的全科醫學也叫家庭醫學,絕大部分全科醫生都將成為家庭醫生。‘家庭’的含義與全科醫學定義、醫學模式有關,也與衛生體制有關。如美國以家庭為保險對象,與家庭醫生簽訂協定;也有全家人信任全科醫生,聘請其成為家庭首診負責人。”吳浩說,家庭醫生並不是一定要上門提供服務。

在我國,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團隊由全科醫生牽頭,還包括鄉鎮衛生院醫生、村醫、護士等。這種團隊服務模式最初於1967年由美國提出,經過試點論證,發現其可有效降低醫療成本、提高服務品質、改善醫患關係,很多發達國家紛紛效仿。

吳浩說,家庭醫生是居民健康守門人,是醫療資源配置者。由於分級診療機制尚未建立,全科醫生手裡的資源較少,造成老百姓“有病亂投醫”。在這種情況下,更需要讓公眾多瞭解全科醫生配置醫療資源的特殊地位,以及對居民提供全生命週期健康服務的重要作用。

直接看專科的診療費高昂,性價比不高。”

吳浩提出,家庭醫生不只是看小病,而是提供基本醫療保健服務。基本醫療在我國以及一些國際組織被翻譯為“初級衛生保健”,很多人對此理解為水準較低、技術較差的衛生服務。而長期以來開展基本醫療保健的基層醫療機構水準不高,也加深了人們對家庭醫生的認識誤區。

在缺醫少藥的年代,經過簡單專業訓練的赤腳醫生,有效地提高了中國的健康水準。然而,今天的家庭醫生,是按照國家標準經過規範化訓練的高素質專業醫學人才,不再是昔日的赤腳醫生。隨著疾病譜的變化,影響人們健康的主要因素已轉變為生活方式,只有關注生理、心理和社會的現代醫學模式,才能應對健康挑戰。全科醫學適應現代醫學模式,被許多國家青睞,全科醫學體系逐步成為各國衛生服務體系的基石。

“西方沒有基層之說,全科和專科平等協作,全科醫生負責首診、基本醫療,專科醫生負責疑難重症處理,不能簡單說‘小病在社區、大病去醫院’。”吳浩說。

上門服務不是“必須的”

要不要挨家挨戶提供上門服務需進行評估。居民對家庭醫生進家服務期望值高,與我國醫療體系缺少康養護理環節有關

姚彌和他的團隊管著2000多名居民。

“1/3是健康人,1/3是有健康高危因素的居民,剩下1/3是有慢病的患者。針對一些行動不便、高齡的居民,比如一些需要創面換藥的患者、臨終病人、高齡老人,家庭醫生團隊才提供上門服務,但一年上門次數不超過50次。”姚彌說,要不要提供上門服務需要評估,畢竟上門服務一次要佔用1個小時,而且是團隊6個人一起去上門,可以帶到居民家中的醫療設備、藥品非常少,並不利於診療的開展。

在公眾爭論家庭醫生該不該上門服務時,姚彌的同學楊明正在方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學習。他發現患者習慣找自己的簽約家庭醫生看病,平時有問題也是通過社區的家庭醫生服務APP、微信與家庭醫生溝通,家庭醫生有專用座機用來與患者進行電話溝通。只有對少部分沒法到門診、需要護理的患者,才會提供上門服務。

方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一年有42萬診療人次,上門服務僅為1000多人次。吳浩說,居民對家庭醫生進家服務期望值高,與我國醫療體系缺少康養護理環節有關。“患者從醫院治療回來,需要大量康復護理,應該有專門機構提供服務,然後再讓病人回到社區,現在是直接回到家裡,缺少應有的康養服務。”據估算,上門一次的服務成本約為每人286元,隨著人力成本上升,上門服務將越來越貴,許多居民收入水準難以負擔。

“國外的全科醫學也叫家庭醫學,絕大部分全科醫生都將成為家庭醫生。‘家庭’的含義與全科醫學定義、醫學模式有關,也與衛生體制有關。如美國以家庭為保險對象,與家庭醫生簽訂協定;也有全家人信任全科醫生,聘請其成為家庭首診負責人。”吳浩說,家庭醫生並不是一定要上門提供服務。

在我國,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團隊由全科醫生牽頭,還包括鄉鎮衛生院醫生、村醫、護士等。這種團隊服務模式最初於1967年由美國提出,經過試點論證,發現其可有效降低醫療成本、提高服務品質、改善醫患關係,很多發達國家紛紛效仿。

吳浩說,家庭醫生是居民健康守門人,是醫療資源配置者。由於分級診療機制尚未建立,全科醫生手裡的資源較少,造成老百姓“有病亂投醫”。在這種情況下,更需要讓公眾多瞭解全科醫生配置醫療資源的特殊地位,以及對居民提供全生命週期健康服務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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