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樓屯村頭有戶人家, 男主人叫韋天, 其妻叫阿柳。
韋天是個牛販, 平日裡來往於附近鄉鎮販牛, 家境殷實。
韋天一直忙於買賣,
中年得子, 韋天和阿柳如獲至寶, 給兒子取名韋天寶。 由於太怕兒子發生意外, 後又改名韋天保, 有求老天保佑之意。
那年月, 村裡的孩子都是父母帶, 村裡幼兒沒有學堂, 韋天保便在鄉土裡摸爬滾打, 在父母的溺愛裡悄悄長大。
韋天保不愛錢財, 不圖吃喝, 唯獨愛玩陀螺。 9歲那年, 韋天從縣城給兒子買回一隻大陀螺, 每次放縱都能旋轉很久, 稱雄村裡。
天保愛不釋手, 睡覺時也攬在懷裡。 只要不見陀螺, 就如熱鍋上的螞蟻, 又哭又鬧。
一天, 天保跟小夥伴們在村前空地上賽陀螺時, 又打遍敵手。 小夥伴們不服氣, 從他手裡搶走陀螺, 扔進村前的懸崖。
那處懸崖高達50米,
眼看陀螺被扔下懸崖, 天保像瘋了一樣, 直追過去, 然後直挺挺從小夥伴們的跟前跳崖尋陀螺。
孩子們目睹此狀, 慌作一團, 哭著跑回家告訴大人。
全村人聞訊, 跑到崖底尋找天保, 三天三夜不見蹤影。
兒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韋天和阿柳悲痛不已, 幾次暈死過去。
韋天身心受倒重創, 意志消沉, 過後中斷了販牛生意。 他和阿柳本想再生一個孩子, 奈何力不從心。 夫婦倆整天坐在門口, 唉聲歎氣, 不時流淚。
從弄樓屯往北六十裡有一座村莊, 叫那旺屯。
那旺屯村頭住著一戶人家, 男主人叫覃地, 女主人叫阿秀。
覃氏夫婦老實巴交,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為一畝三分地操勞,
一天夜裡, 覃地醉酒後吸煙, 丟煙頭時不不慎燃到了茅棚, 家徒四壁的房屋轉眼間化為烏有。
阿秀原本就抑鬱, 此時又遭變故, 雪上加霜, 她絕望得想尋死覓活。
當時, 韋天正好販牛路過, 聽見阿秀撕心裂肺哭泣, 便停下好心問原由。
有感這對夫妻生存艱難, 韋天慨然掏出銀兩接濟, 讓他們蓋一間茅屋棲身。
覃地人窮志不短, 隨手把那頭公牛牽給韋天, 想以牛抵債。
平日裡, 阿秀視那頭公牛如兒子, 此時看見牛被牽走, 又嚎啕大哭。
韋天不忍, 把牛退給覃地, 說錢你們先拿去用, 慢慢還。
時光飛逝, 鬥轉星移, 經歷喪子之痛的韋天心灰意冷, 慢慢忘了這件事。
覃地和阿秀如有神助,
轉眼間, 韋天保已經離世9年, 韋天和阿柳鬱鬱寡歡, 度日如年。 而那旺屯的覃阿滿, 虎頭虎腦, 深得父母寵愛。
一天, 阿滿突發高燒, 陷入長久昏迷。 覃地和阿秀四處求醫, 於事無補。
三天七夜過後, 阿滿自己醒來, 說自己還有一對父母在弄樓屯, 央求覃地和阿秀領他去認親。
覃地和阿秀聽了, 面面相覷, 以為兒子燒糊塗了。 可阿滿言辭懇切, 並能清楚說出弄樓屯的方位, 甚至說出弄樓屯父母的名字。
覃地和阿秀記起那年是一個叫韋天的牛販子幫助自家起死回生, 便欣然帶著阿滿去認恩人。
阿滿剛進韋天家, 便開口叫韋天和阿柳為爸爸媽媽。
韋天和阿柳聽了, 又想起死去的兒子韋天保, 淚如雨下。
阿滿不知情, 熟門熟路地在韋天家裡亂竄, 翻箱倒櫃, 似乎在尋找什麼。
覃地不滿兒子無禮, 趕緊呵斥他, 並破天荒動手打他。
阿滿被打, 坐在地上大哭, 同時說出自己藏了一個陀螺在韋天家的衣櫃裡。
韋天聽後, 趕緊制止覃地, 將信將疑帶阿滿去找, 果然從衣櫃的角落裡翻出一隻陀螺。 那只陀螺是韋天保6歲那年, 韋天親手做給他的生日禮物。
韋天和阿柳睹物思人, 又痛哭起來。 覃地和阿秀不知所措。 一旁的阿滿自己玩陀螺, 樂得不可開支。
經過詳談, 韋天得知阿滿現年9歲, 他出生的日子恰好是韋天保為追陀螺跳崖失蹤的日子。 覺得這中間似乎有某種關聯, 儘管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韋天可憐巴巴地說:我想把阿滿認為兒子,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覃地夫婦自覺無以回報恩人,說: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們求之不得。
阿滿聽了,抓起陀螺,歡呼雀躍地鑽進阿柳的懷抱,連聲叫媽媽……
韋天可憐巴巴地說:我想把阿滿認為兒子,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覃地夫婦自覺無以回報恩人,說: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們求之不得。
阿滿聽了,抓起陀螺,歡呼雀躍地鑽進阿柳的懷抱,連聲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