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兩年了, 看來一切都已經隨風而逝了。
他回到了這座城市, 看遍了街頭巷尾的廣告欄, 《懸賞令》早已揭下, 原有的位置被新的花花綠綠的廣告紙貼滿了。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永遠都不能忘記, 在這座城市, 兩年前發生了一起情殺案——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 男人抱著女人從國貿大廈頂樓縱身一躍, 為愛殉情了。
事發不久, 街頭巷尾便貼滿了蓋著公安局大印的《懸賞令》——×年×月×日×時×分, 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從國貿大廈墜落身亡, 尋找目擊者。
在這座城市,
他租住進了青花公寓, 還找了份推銷複合地板的工作, 過上了忙碌的生活。
這幾天天空忽晴忽雨, 還炙熱沉悶, 他不得不減少了出門的時間, 抱著一大堆的複合地板躲在公寓的冷氣裡, 做起了網上推銷。 他為各種款式的複合地板拍了照片, 然後發到了商業網站。
晚上他突然感到渾身奇癢無比, 翻身起來, 打開燈, 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再睡, 又癢, 複開燈, 依舊什麼也沒有看到。 如此反復, 他備受著奇癢的煎熬, 一整夜一整夜的。
那夜雷雨天氣。 剛睡下他感覺有蟲子爬過身體,
“真是個鬼地方。 ”他抱怨著, 狠狠地揪了揪頭髮, 滿眼的血絲。
他被迫搬出了青花公寓, 抱著一大堆複合地板租住進了梁山公寓。
不出一天, 奇癢緊隨而來, 他幾乎要瘋掉了。 只要暗夜一來, 他就感到了極度的恐懼。 昏昏沉沉、暈暈乎乎之中, 他似乎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厲鬼——眼鼻流血、面色慘白、披頭散髮。 他們一會在視窗晃動;一會像影子一樣附在牆壁上;一會又化成了一縷青煙, 飄然而逝。
有一回, 厲鬼就要掐住他的脖頸了, 幸虧他及時醒來, 才躲過一劫。 待他醒來, 渾身長出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的疙瘩, 奇癢抓破了皮膚也不能止癢。
他走進了醫院, 看過皮膚科, 又走進了心理科。 他需要和心理醫生談一談, 以求解脫。
“最近有沒有遇到特別的事、特別的人?”
“有……沒有……或者?!”他語無倫次。
“要不, 靜下心來, 再慢慢回想一下。 ”
“哦, 厲鬼!!不要找我, 哦!不!”他瘋喊著, “我殺人了, 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和那個混蛋。
她不愛我, 我能接受, 但我受不了她去愛一個混蛋男人。 是他們逼我的, 怪不得別人……”他崩潰了, 癱坐在地上。
很快員警帶走了他, 還搜了他的住所。 當然從他的住所裡還發現了很多白蟻。 就在那些複合地板的中心位置, 白蟻鑽出了一個極難發現的小孔,
白蟻晝伏夜出, 上演了一出厲鬼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