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並無出彩之處, 細讀方知其精粹。 若您問我當下最愛何首詩句, 我會毫不猶豫地道出白居易的《問劉十九》。 若您再問此刻最想去何處細細品讀這首詩, 我亦會如實告知是家中。
在家中, 穿著舒適而又保暖的棉衣, 躺在陽臺的搖椅上, 任午後的陽光柔柔灑落頭上, 身上, 腳上…手上執著一卷詩句, 桌上擺著一壺溫熱的龍井。 讀到興致時, 輕吟一句,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冬日裡由此安排, 真真別有一番韻味。
傍晚時分, 雨雪悄然而至, 興許冬日的緣故, 空氣中帶有些冷冽的氣息。 在這寒冷的夜裡, 與家人披衣而坐,
夜漸深, 橙色的燈光在屋中閃閃發亮, 像一個淘氣的孩子在不知疲倦地跳著。 興許是此刻有茶, 有雪, 有賞月的人吧, 冬日裡對著火爐, 望著弦月, 手中捧著溫熱的茶, 不正是一大樂事嗎?朱自清曾說:“熱鬧是他們的, 我什麼也沒有”。 那麼, 在此刻, 在此地, 我想說:“寒風是門外的, 而我在門內暖暖的”。
暖暖不僅是身體的暖和, 一個對生活絕望的人儘管身體如火般灼熱,
就如他念, 上千遍的《問劉十九》, 他也不會體會到那種溫馨而柔充滿希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