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 乘上回家的長途中巴。 仲夏的炎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車上只有前排有空坐了, 我極不情願的坐在被烈日曬烤的像灶台一樣的座位上, 還好有窗可靠。 不久車開動了, 空氣一下涼爽了許多。
出了熾爐一樣的城市, 駛入鬱鬱蔥蔥的山路, 感覺像有天使念動咒語, 變幻了季節, 車裡已經再找不到一處悶熱的角落, 從那些舒舒服服進入夢鄉還帶著笑意的乘客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而我沒有絲毫的睡意, 也許是因為前排的視線太好了, 山裡像是剛下過一陣雨, 柏油路還是濕的,
“啊——”, 一聲尖叫把我和司機師傅都嚇了一大跳。 是司機座位後的一位中年婦女發出來的驚叫, 順著她恐懼的眼神張望的方向望去, 我也倒吸了口冷氣。 一名二十出頭的“摩登青年”, 堵在中巴車門口。 只見這位年輕人身穿黑色油光咂亮的馬夾和短褲, 掛滿了粗粗細細的金屬鎖鏈, 最要命的是他左手臂上竟纏著一條彩色的蛇, 不時的吐著黑色信子, 右手持一把十公分左右的短匕首, 白淨的臉龐卻有一副壞壞的、令人厭惡的表情,
車上酣睡的人也都清醒了, 大家第一反應是:遇上搶劫了!?
司機師傅刹住了車, 結實的表情下還是透出一些緊張, 故作鎮定的問了聲:“年輕人, 你要幹啥?”。 這時中巴車過道的兩名男子從後座向前移動。 兩人都是農民打扮, 其中高一點的三十多歲的樣子, 黝黑的面頰留著一臉鬍子, 另一位二十出頭, 額上一道短疤, 要不是皮膚白皙, 倒像是“少年包青天”呢。 這二人像是要見義勇為, 從他們反抗的眼神裡能看出一二來, 像隨時要制服這個邪惡的“摩登青年”。 看到他們的出現, 車裡的人像是看到救星, 松一了口氣。 只是他們聽見司機先問了話, 也停下前移動的腳步,
“摩登青年”並沒理會司機, 還是輕浮的眼神看著手中的蛇。 只見他左手握著蛇頸, 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捏, 那蛇便張開了嘴, 持著匕首的右手緩緩把刀刃送入蛇的嘴巴, 然後左手食指和拇指變了方向, 不斷上下輕輕捏動, 似乎要把蛇毒擠在匕首上, 那匕首一時間也更是寒光閃爍。 再看這條蛇通身由黑紅白三種顏色的環狀圖案組成, 依照常識, 蛇的色彩越是鮮豔, 毒性越強。 這樣一來, 這把原本看似並不怎麼可怕的匕首, 已經搖身變成了致命的“毒牙”。
剛剛擠身向前的兩位“農民”現在也不再有勇敢的眼神, 腳步也開始慢慢向後挪動, 滿車的人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
“有人該下車了!”, “摩登青年”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但沒有人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誰該下車了?難道打劫還要在車外進行嗎?還是車上有他的什麼仇人, 他是針對某人的?
不過到底還是有人聽懂了這句“黑話”。 坐在剛才兩位“農民”身旁的一個四十歲光景的西裝男站了起來, 看他雖然衣裝整潔, 卻不知道什麼地方讓人感覺彆扭, 也許是他下撇的嘴角和奇怪的氣質與這身打扮不相稱吧, 只見他對兩位“農民”使了個眼神, 便要下車, 兩位“農民”也緊跟其後。
突然“摩登青年”匕首向前一指, 差點就要碰到“西裝男”的脖子:“等等!!媽的, 你先下, 後面的兩個先給老子留下!”, 說著便揮了揮吐著信子的蛇, 示意“西裝男”下車。 也許是被這個乳臭未乾, 比自己小的多的後生的話刺痛了,
“那是我的錢包。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指著大鬍子“農民”手中一個紅色錢包叫了一句。 接著把這些錢包、手機分別送到乘客手中。 這兩位“農民”哪裡是什麼農民, 原來是小偷啊。 車裡“嗡”的一聲炸開了, 人們這才回過神, 都開始檢查自己的物品, 有口袋被割破的, 有衣服被割爛的。 沉悶的空氣被打散了。
見兩小偷把東西送還給失主, “摩登青年”示意讓大鬍子也下了車。
“短疤”小偷好像也很想下車, 趕緊說:“我身上真沒有東西了”, “摩登青年”似乎不相信,關了車門對司機說:“師傅,開車!”,轉身又對“短疤”小偷說:“把上衣、褲子都脫下,只留個內褲就行,快!”,邊說邊揮舞著匕首。無奈“短疤”小偷只得照做。看這小偷年紀不大,也沒有了反抗能力,“摩登青年”青年這才把匕首合起來。原來這也不是什麼匕首嘛,只是一個多功能水果刀。接著把蛇盤起來,揣進短褲口袋,拉上拉鍊,順手拾起小偷脫下的衣服,“呼啦”一聲扔出飛馳的車外,轉臉往蹲在走廊的小偷頭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讓你小子偷東西!”。
現在再看這位“摩登青年”已經非常輕鬆的樣子,還是年輕的臉龐洋溢著得意的微笑,竟是如此可愛的一個小夥子,再找不到一點先前令人“厭惡”的表情和輕浮的眼神,大概當時只是為了“震懾”幾位扒手吧。
大夥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和小夥子套近乎,原來小夥子是一個“爬友”(愛好飼養爬行動物的人群),在城裡開了一個“異龐”店,經營的全是一些爬行、冷血動物,有蛇、蛛蛛、蜈蚣、龜、蜥蜴等等,剛才的那條蛇是他的最愛,晚上睡覺都在一起睡,叫“帕布拉奶蛇”,奇就奇在它像毒蛇但並不是毒蛇,原來小夥子玩了一處心理戰。
快到車站了,但中巴車並沒有直接進站,而是向公安局方向駛去……。
“摩登青年”似乎不相信,關了車門對司機說:“師傅,開車!”,轉身又對“短疤”小偷說:“把上衣、褲子都脫下,只留個內褲就行,快!”,邊說邊揮舞著匕首。無奈“短疤”小偷只得照做。看這小偷年紀不大,也沒有了反抗能力,“摩登青年”青年這才把匕首合起來。原來這也不是什麼匕首嘛,只是一個多功能水果刀。接著把蛇盤起來,揣進短褲口袋,拉上拉鍊,順手拾起小偷脫下的衣服,“呼啦”一聲扔出飛馳的車外,轉臉往蹲在走廊的小偷頭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讓你小子偷東西!”。現在再看這位“摩登青年”已經非常輕鬆的樣子,還是年輕的臉龐洋溢著得意的微笑,竟是如此可愛的一個小夥子,再找不到一點先前令人“厭惡”的表情和輕浮的眼神,大概當時只是為了“震懾”幾位扒手吧。
大夥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和小夥子套近乎,原來小夥子是一個“爬友”(愛好飼養爬行動物的人群),在城裡開了一個“異龐”店,經營的全是一些爬行、冷血動物,有蛇、蛛蛛、蜈蚣、龜、蜥蜴等等,剛才的那條蛇是他的最愛,晚上睡覺都在一起睡,叫“帕布拉奶蛇”,奇就奇在它像毒蛇但並不是毒蛇,原來小夥子玩了一處心理戰。
快到車站了,但中巴車並沒有直接進站,而是向公安局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