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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仙」她生來便有頑疾纏身,郎中說她過不過二十歲……

她生來便有頑疾纏身, 郎中說她活不過二十歲。

母親因為生她, 大出血過多而死, 族裡人都說她屬於不祥之人, 理應大火燒之用來祭天, 或是祭奠海之神以祈求全族平安。

可她父親終是不忍心, 為防止族人找到她, 便將她連夜送去了城外的一座小破廟, 眼裡含淚塞了一些銀兩在她的繈褓中, 只希望有好心人路過能夠好好將她撫養成人, 即便身有頑疾。

破廟還真是破的不成樣, 因為是雨夜, 寒風呼呼的從破爛的洞口刮進, 正在熟睡中的小嬰孩被這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刮醒, 一直在不停的‘哇哇’大哭著,

可卻在這荒野的郊外根本無人聽見。

直到她哭的嗓子都啞了, 不斷的抽泣著, 破廟的一角一副畫上白光一閃出現一身玄色衣袍半透明的男子, 俊朗的眉眼因為嬰孩不斷的哭聲有些不厭其煩, 冷峻的面容仿佛籠罩一層寒冰, 緩步走到嬰孩的面前, 想要將這個打擾了他清修的孩子一掌拍死, 可終究還是住了手。

第一, 他不可以造下殺孽, 他好不容易苦修了上千年, 由鬼魂修成了半仙體, 如今若是造下殺孽恐怕便會前功盡棄;

第二, 那該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明亮如墨, 清澈純淨, 宛如這世上最乾淨的一汪湖泊, 明明只是一個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嬰孩, 眼中卻有著不服與倔強。

不服?不服什麼呢?不服為何將如此年幼的她拋棄嗎?

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她, 他明明可以棄之不理, 任由她自生自滅, 可他卻彎腰將她抱起, 與他一同進了那畫軸中。

細數年輪, 已經過了二十二年, 二十二歲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 相貌雖不算傾國傾城, 卻也是一個美人胚子, 白皙如玉的臉上顯得有些變態, 一件湖藍色束腰百花曳地裙更顯出了她的嬌柔, 卻也有著一絲剛強。

活不過二十歲的她, 在他的照料下平安的度過了二十二個春秋。

“快到極限了呢。 ”她依靠在走廊的座椅上, 賞著這畫中四季如春百花盛開的景色, 喃喃自語。

“盈兒, 不可胡說, 我不會讓你死的!”

身後走出一名穿著玄色衣袍的男子, 當初冷峻的面容已無蹤影, 卻是滿面的柔情, 將座椅上的人抱起攬在自己懷中,

緊緊抱著, 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消失了。

“阿錦, 你帶回我已經二十二年了, 這身子,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

撫摸著他的臉頰, 她也不舍, 可卻無可奈何, 這身子從外面看真的是極好, 可內裡卻已經開始在腐朽, 這一點, 將要成仙的他怎會不知?

抓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他突然探頭過去吻她, 霸道不捨得吻, 似要將她融入骨髓。

她起初一愣, 突然反應過來想要將他狠狠推開, 試問一個病弱的女子又如何推開一個健壯的男人?

“阿錦, 你, 你放開我, 不要這樣, 你會…”後面的話被堵住吞入腹中, 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嗚嗚’的哭腔聲, 她哭喊著不斷的搖頭拍打他的背部想讓他停止動作, 可卻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終於他停下了動作, 面色卻蒼白毫無血色,

額上還有豆大的汗珠, 喘著粗氣開頭:“盈兒, 這樣, 這樣你就不會死了。 ”

他不顧她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將自己修煉了上千年的內丹給了她, 縱使最後他會灰飛煙滅, 可這一切他都不後悔, 亦不後悔他當初為何不殺了她, 更加不後悔將自己苦修了千年已久的內丹給她。

“盈兒, 記, 記住我。 ”

展顏一笑, 仿若春風拂過惹得千樹萬樹梨花開, 他的身子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手撫在她早已淚流滿面的臉頰上, 涼薄的唇畔輕啟, 似在說著什麼, 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他的身體化成一圈瑩白的光芒消失於蒼穹間, 她才暮然驚醒, 伸手想要抱住, 卻什麼都沒有碰到, 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不要’便不省人事。

醒來之後卻不知身在何處,

腦子一片空白, 一位滿頭雪白銀髮的老者告訴她, 說她已經位列仙班, 成了天庭眾仙之一。

她想要知道什麼, 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從哪來, 又要到哪裡去, 但她記得有一個人讓她記住他, 他是誰呢?她不知道, 她忘了一切, 脫去了一切凡塵間的記憶, 她給自己取名為思錦, 自己也不知為何, 她對這個"錦"字情有獨鍾。

她醒來時, 懷中還抱著一幅不知有多少年的畫軸, 畫中有一男子, 一身玄色衣袍, 冷峻的面容, 細細看時, 她仿佛看見那人對她溫柔的笑著, 仿若春風拂過惹得千樹萬樹梨花開, 卻讓她的心不自覺的抽痛, 就連呼吸仿佛都要窒息, 亙古一般綿長。

自那以後, 她在找一個人, 畫中的男子, 儘管她不知道該去那裡找他,但她知道,總有一天會找到的,縱使天涯海角,滄海桑田,總有一天她會找到的。

「完」

儘管她不知道該去那裡找他,但她知道,總有一天會找到的,縱使天涯海角,滄海桑田,總有一天她會找到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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