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爭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 但中國人所遭受的苦難並沒有得到減輕, 野獸一般的日寇在中國大地上演著最後的瘋狂。
楊阿布此刻正顫顫巍巍的躲在林子裡, 那時候她還是個沒有結婚的姑娘, 在遭到日本兵的多次強姦後, 她成了一名慰安婦, 並在不久後懷上了日本禽獸的孩子。 日本人見她已經失去了價值, 準備殺死她。 她趁機挺著肚子溜了出來, 一口氣跑進了林子裡。
帶進山裡的食物早都已經吃完了, 最近一次偷偷回家取食物已是在10天前, 楊阿布記不清自己在山裡已經生活了多少日子了。 雨還在下著, 楊阿布縮在自己用芭蕉葉和椰樹幹搭成的茅寮裡瑟瑟發抖。 雨水順著芭蕉葉的縫隙流下來。 這幾天, 孩子在肚子裡不停地掙扎著, 這讓楊阿布有點緊張, 她不知道這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她此時很想有家人在身旁。
楊阿布要等孩子出世後, 才能回家。 而離孩子出世的日期, 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楊阿布住的茅寮的周圍, 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她找來吃完了。 一想到自己將在這野山裡一個人生孩子, 楊阿布就非常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到時該如何來應對這個孩子的出世。 楊阿布終於忍不住要去找東西吃的欲望,
楊阿布腆著大肚子, 在細雨裡, 披著一片芭蕉葉, 在莽莽的山林裡, 尋找著可以充饑的東西。 除了采到幾株蘑菇外, 她沒有找到新的可以吃的東西。 在回茅寮時, 她決定去茅寮邊上的泉水旁喝上幾口水。 泉邊, 石上長滿了一層薄薄的綠絨絨的青苔。 楊阿布在從一塊石頭上往另一塊石頭上跨的時候, 腳下一滑, 她就重重地跌坐在了石頭上。
肚子裡一下子便刀鉸般的痛, 她看到血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出來, 和著雨水一起淌。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忍著痛, 坐在那塊石頭上一動也不敢動。 她覺得自己的下身有東西向外擠。
……孩子出來了, 她抬起頭, 再用兩隻肘撐在身後, 她看到了一個沾滿了血的紫色的東西, 在自己的兩腿之間, 在雨中……她知道, 這就是孩子, 就是那個在她肚子裡整整9個月了的孩子,
她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裡。 孩子沒有哭, 也沒有睜開眼。 她脫下自己的褂子, 把他包裹了起來。
她說不出自己心裡現在是種什麼樣的情緒, 她像剛剛走出了一場噩夢般的輕鬆, 她像終於了斷了一段孽緣般爽快, 她曾經無數次地想咒死肚子裡的這個東西, 試用許多方法想把這個東西驅離自己的身體, 然而當他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這一刻, 自己卻又對他有了幾分依戀……她用手輕輕地觸摸著他的滿是皺紋的臉。
血從楊阿布的身體裡還在不停地向外流著, 像一條紅色的溪流, 和雨水一起彙集到泉水裡。 她決定回家, 現在自己可以回家了, 現在自己必須回家。她抱著孩子,離開那個茅寮,在雨中,向山下,向山下的家裡走去,她的身後有一條血的溪流……
楊阿布本是一個天真快樂的女孩,禽獸一樣的日寇,將她迫害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樣的活著。
現在自己必須回家。她抱著孩子,離開那個茅寮,在雨中,向山下,向山下的家裡走去,她的身後有一條血的溪流……楊阿布本是一個天真快樂的女孩,禽獸一樣的日寇,將她迫害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