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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眼裡沒有你 餘光都是你

作者:鯊阿阿阿

1. 每個故事都有一個相遇

有一年的七夕節, 有個賣花的姑娘叫趙祀,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所以這名字是我隨便起的。 那天牛郎織女也不知見沒見著面, 我只記得太陽特別大, 大得晃瞎了眼。

故事的開始有個男孩兒來買花, 我隨便給他取了個名叫吳崢, 穿著一身黑衣服, 眯著眼睛, 站在攤子前面。 趙祀頂著毒辣辣的太陽光, 擠了個笑抬頭問他, 帥哥買花嗎?

男孩兒擺擺手, 不買。 她心裡就做了個鬼臉,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是。

後來七夕過去了, 她也沒再記起那個男孩子。 可是那個年紀,

所有的巧合都顯得別無用心。

趙祀記得十一月份剛開始的時候, 學校準時開了運動會, 像她這種人理所當然就找了個藉口吃飽了撐著回了老家。 那天晚上她坐在壽司店門口, 抱著只圓滾滾的貓, 那個男孩兒就好像雷劈似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來不及開口問, 他好像也來不及解釋, 那只貓撲噌一下就竄到吳崢身上, 她趕緊起身抱住, 突然之間就覺得他出現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妥的了。

那夜她邋裡邋遢, 頭髮散亂, 裙擺拖遝。 後來她回想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 仿佛遇見過他好多次, 每次她都是最難看的樣子。 但好在, 這個男孩兒總能笑得很開懷。

2. 只羨鴛鴦不羨仙

吳崢說, 我喜歡你。 趙祀沒吱聲, 自顧自跑進店裡, 挑挑這個, 不好,

又換那個, 也不好。 最後選定了, 才小心翼翼地問他, 你要唇膏嗎。 其實她特別怕他拒絕, 但無論他怎麼回答, 她都已經把心意攤開了。 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 那份心意究竟從何而來。

我說, 趙祀你這個人太膽小, 太被動, 永遠需要一個人在你身前, 為你點燈帶路, 為你擋住危險的車流。 所以你迷失在一個主動又滿懷熱烈的人上, 你或哭或笑都不敢讓他看見, 愛他也藏在心裡, 逢人就誇, 在他面前卻捂得那麼嚴實, 像只揣了板栗的小松鼠。

其實趙祀一開始就被打敗了, 她每每聽到吳崢借著酒精打電話給她, 在那頭帶著哭腔, 說你別離開我, 心裡都刺得擰成一團兒。 她知道不是因為她, 她覺得吳崢在遇見她之前, 好像刺蝟一樣,

把最軟的地方都裹了起來, 而她盡力想讓他把身體敞開, 她不想給他哪怕一點傷害, 可是始終沒能摸到他最軟的肚皮。

趙祀想了很多, 在他們牽了無數次手, 接了無數個吻之後, 她仍然想了很多。 她什麼都想依著吳崢, 軟也好, 硬也好, 只要他說的, 她都相信。 一個人的日子像詩, 兩個人在一起像蜜, 甜膩得她都開始懷疑, 真愛也不過如此。

他們日夜歡笑, 喝酒, 談天, 擁抱。 在百忙之中思念, 在思念之中相見。 哪怕不能見面, 哪怕隔著山海, 也覺得山海能夷平。

可你說, 這世上哪有真愛啊。

3.黃粱夢 一場空

後來趙祀和我說, 人走茶涼, 歲月都還沒折騰我們呢, 我們就先走散了。 結尾寫的倉促, 對不起那年七夕的烈日, 那夜貓咪的淘氣, 對不起這麼多個深夜,

她獨自蒙頭在被子裡流的眼淚。

趙祀還是想念吳崢的, 即便音訊全無, 天涯兩隔。 但這想念心有不甘, 她不怪他們沒能走到最後, 也不怪吳崢用盡千萬個理由, 千萬個藉口離開她。 她遺憾當初, 仍沒能成為他的依靠, 她沒能越過所有阻隔撥開他身上的刺, 去摸一摸他最柔軟的地方。 像對待那只貓一樣告訴他, 別怕, 我會永遠抱著你, 沒有人會傷害你。

來年七夕, 趙祀好像沒再賣過花。 吳崢成了她放任自己的理由, 她覺得她的沮喪變本加厲, 她的祝福也日漸真誠。

趙祀在ktv聽到有人唱, 這些年來, 有沒有人能夠讓你不寂寞。 再聽下去, 心上就和蘸了檸檬汁似的, 酸得她直皺眉。

她已經很久沒聽過吳崢的聲音, 也很久沒見過他。

趙祀心裡是個小姑娘, 不懂那麼多人情世故, 也不明白什麼算是愛。

她只覺得有一種感情, 是眼裡沒有他, 餘光卻將他收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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