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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4:20 今晚報 小字

詩友孟夫子 08:34:20 今晚報 小字

孟紱是我南下之初,最親密的“故鄉人”。 孟紱自幼飽讀詩書,張口就是“之乎者也”,周圍人都叫他“孟夫子”。 他在深圳擔任過兩家市級圖書館館長,想來也當得起這“夫子”之名。 不過,我倆在初到深圳時,卻是一對“窮酸詩友”——都是孤身南下,離鄉背井,舉目無親,空有一腔情愫卻無人訴說,幸好有詩相伴,可以抱團取暖。

記得那是1993年底,我的藝術隨筆集《東方既白》剛出版,就贈給他指教。 他讀後寫來一首長詞,調寄《望海潮》,原詞稍長,我錄其下半闋:“儒冠不好多求,卻孤獨取徑,粵海兜鍪。 小子敢言,窮囊只有,凝毫聳過危樓。

新曲盼君謀,待精推細考,再步鼇頭。 剩著餘生做酒,泥醉臥歸舟。 ”讀罷,那深切的感慨和孤寂的心境,令我感同身受。 我連夜和他一首《望海潮》,亦錄下半闋:“功名切勿爭求,慕閑雲野鶴,拋卻兜鍪。 知己二三,揮毫吮墨,吟罷齊上高樓。 萬卷待君謀,期巍然新館,獨立濤頭。 恰似中流砥柱,踏浪弄飛舟。 ”今日重讀,當年的情景不禁浮現眼前。

孟夫子前幾年退休了,重拾書畫舊技。 我跟他說,李瑾要辦“我拓我家”展覽,你老兄也給題跋幾張吧?他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我和李瑾一再力邀“夫子出山”,且一再講明這個展覽純粹是“朋友圈”的筆墨聚會。 孟夫子只得答應了。

更令我們感動的是,除了為三張硯拓題字,孟夫子還重新拿起閒置幾十年的刻刀,為李瑾的展覽治印兩方,一為“李瑾拓趣”,一為“錦心妙手”,真是故友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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