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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節”聚餐,三人點了六碗面

文:佚名

前幾天蓮心說:五一假期就來了, 我們聚一聚吧。

“五一”只是一個籍口。 五一年年都要來, 雖然年年歲歲人相似, 歲歲年年對五一的感覺卻不同。 此一時彼一時, 有著不同的歡欣與感慨。

想要聚會, 一年三百六十五, 天天都可以找到理由。 然而真要聚起來也難, 總得湊著時間來。 前一天我們就在家裡請好了假。 然而臨到出門, 蓮心打電話說家裡要來客人, 聚會只好取消。 二哥說不如我們一塊出來吃吧, 已經給老公請了假, 再回家多沒面子。

於是又喊了我們一起長大的一個本家“大叔”, 也有好久未見他了, 他新跳了槽, 去了一個公司幹管理。 從老家裡出來也有十幾年了, 一年裡也聚不了幾次;二哥一直說聚一聚的, 然而總是無法湊得齊, 過了年一天天按部就班, 也懶散了, 倒是小圈子聚起來容易, 說來就來了。

在他們眼裡, 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記得有一年,

好似十四歲, 或者十五歲吧, 在二哥家的大槐樹下, 我們三個人站著聊天, 他們說我:怎麼不知不覺就長大了呢。 那種語氣, 那種感覺, 對我有一種生命忽然覺醒的震攝, 所以到現在還記得。 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了, 我在他們眼裡仍然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還有著那種正在長大的感覺。

大叔脾氣好, 有耐心, 小時常常幫我逮頭上的蝨子, 給我理髮。 星期天哥哥們不回家的時候, 我就呆在大叔的小屋子裡看書。 他初中畢業下學, 然後一直自學。 他那裡我看得最多的書就是《世界之窗》。 一個小鄉村就象一個小小的視窗, 從這個小視窗裡看到那個世界之窗的大視窗, 那是一種完全的透明的純淨的滋養。

從一本書裡看世界。

我一直非常感恩, 我能夠有機會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 有愛, 有溫暖, 有書, 有一些比親人更親的人。

現實的沉重, 在每一個生命階段, 都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每時每刻, 無法喘吸, 然而因為有這一份愛, 世界不曾使我絕望, 也不曾使我悲觀。

大叔的境況也不好,

一個人單槍匹馬從農村殺到城市裡來, 在一個小公司幹了十幾年, 現在又倒了, 上有老, 下有小, 居無定所, 家裡家外一大攤子, 全靠他一個人張羅。 然而他一直很樂觀, 非常好。

二哥自不必說, 他的苦都在心裡放著, 他一直淡定從容, 不亢不卑。 所有的苦日子都過去了, 他成了我們大家的主心骨, 也成了我們在這個城市裡的連接紐帶。 雖苦不覺苦, 雖累不覺累。

二哥說不如去吃燒烤吧。 天暖了, 正是吃燒烤的時候。

風大, 塵土滿面, 外邊坐不住, 三個人沿著舊城河遛了半日, 才定下來去吃米線。

初來乍到, 不懂規矩, 點了一大堆麻辣燙, 又點了面, 以為象飯店裡一樣, 小碗小盤的上, 等到上桌來, 才嚇一跳, 三個人點了六碗面, 唬得屋子的人都看,

我們成“三個大飯桶”了。 總算找到一點點窮孩子初進城時的感覺了。 二哥說別說話, 只管吃, 人家得以為咱還有人來呢。

就著二哥帶來的啤酒, 一陣猛吃, 才下了小半碗, 菜總算齊了, 謝天謝地, 太奢侈了!大約與小時候窮怕了有關, 我們一起吃飯, 總要點很多的菜, 就算吃不了拿回家, 也一定多要多吃, 吃一頓撐幾天。 一罐啤酒一碗米線, 差不多飽了, 這種速食店哪是喝酒的地方。

打包的時候, 那老闆總不捨得給食品帶, 要了三次, 他撅著嘴嘟嚕:要這麼多袋呀。 總共才幾個袋呀, 這麼吝嗇。 誰讓你這麼大的碗, 一碗都吃不下, 不拿著總不能浪費了吧。

給蓮心打電話, 她家裡客人還沒到, 她正要出門去占地方, 那感覺就象出去搶食似的。 說起我們吃飯的狼狽,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是個有經濟頭腦,有計劃的人,不象我們海吃海喝,走到哪裡算哪裡。這飯局,少了她,還真不成。好在可以打包。

三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消化食。想想真不容易。

都不容易。活著不容易。吃個飯也不容易。

有點替二哥心疼銀子。

說起我們吃飯的狼狽,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是個有經濟頭腦,有計劃的人,不象我們海吃海喝,走到哪裡算哪裡。這飯局,少了她,還真不成。好在可以打包。

三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消化食。想想真不容易。

都不容易。活著不容易。吃個飯也不容易。

有點替二哥心疼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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