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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團圓(民間故事)

在一次緝毒中, 德江為了掩護隊友, 被毒犯的子彈擊中頭部, 當場死亡。 清明, 德江的妻子黃菊去北國陵園掃墓。 黃菊手捧一束白荷, 靜靜坐在德江的墓碑前, 嘮叨著一些心事給天國的德江聽。 不多會兒, 天上飄起絲絲小雨, 黃菊對著墓碑上德江的照片, 酸楚地說她該走了, 明年的清明再來看他。

走了幾步遠, 黃菊又發現了那個古怪的青年。 他是個瘦高個, 戴一頂鴨舌帽, 手上捧一個骨灰盒, 正指使兩個民工在陵墓區勞作。 看來他又要立一塊墓碑了。

去年的清明, 黃菊就見證過他親手埋葬了一個親人的骨灰。

守墓人陳老漢說, 青年姓李, 叫李孤, 他買下了幾塊墓地。

兩個民工賣力地挖坑, 立碑。 李孤顯得神情凝重, 新立的墓碑上, 鑲有一個笑容很甜的女子相片:妻子樂華之墓。 黃菊驚呆了, 李孤的妻子也死了!

太恐怖了, 李孤的親人死得那麼集中, 死期全在清明。 黃菊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似的, 逃離了北國陵園。

黃菊是北國醫院的護士, 女兒恩施是德江的前任妻子所生, 黃菊嫁給德江時, 恩施才3歲。 雖然黃菊為了恩施, 選擇了節育手術, 她不想生下一個孩子, 怕恩施得不到母愛。 然而她錯了, 3歲的小人兒怪得很, 竟然知道黃菊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骨子裡一直跟她有代溝。 恩施選擇了逃到德江的老家, 選擇了沒有爸媽的照顧, 而情願跟一對老人在鄉下過著清苦的日子。

長大後, 恩施考上了北國最好的大學。 畢業後, 她留在了北國城市, 雖然她每個月都會往德江的家打一次電話, 但她始終只叫黃菊阿姨, 從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媽。 黃菊一直默默承受著恩施對她的偏見。

德江犧牲後, 恩施的態度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她在德江的葬禮上, 面對著哭得嘶啞的黃菊, 叫了她一聲媽。 她搬回了黃菊的家, 住了進去。 黃菊所有的委屈終於釋放了, 她和恩施生活在一起, 變得完全是母親與女兒的版本。

一天, 黃菊正在交接班。 她記得是恩施的生日, 她要早早回家, 為恩施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她還未脫下護士衣, 就接到一個電話, 恩施正在醫院的急救室, 是一起嚴重的追尾車禍,

恩施乘坐的的士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下了護欄, 跌下了3米深的陰溝。 原來恩施下班回到家後, 又跑出去買蛋糕, 這是她和黃菊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很看重。 她的生日蛋糕就放在的士車位上, 被顛得稀巴爛。

黃菊急忙趕到急救室, 搶救已經結束, 恩施躺在病床上, 只剩呼吸。 醫生告訴黃菊, 恩施因腦部受到激烈震盪, 現處於昏迷期, 能不能醒來, 還是一個未知數。 黃菊聽後, 淚流滿面。 回到家中簡單收拾, 準備住到醫院, 全心全意照顧恩施。

恩施房間的門微掩著, 黃菊推門進去, 看到書桌上恩施的筆記型電腦開著, 電腦桌面上, 有個QQ的頭像在閃爍, 原來恩施開著QQ。 黃菊本想關了電腦, 可無意中她點到了那個跳躍的QQ頭像,

一個名為“清明雨”的網友給恩施發了消息, 是祝她生日快樂, 最後一條, 問她到底在哪兒, 為什麼沒有回話,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黃菊看到那個“清明雨”還線上上, 就替恩施打字過去:恩施出車禍了, 在醫院。 謝謝你的生日祝福。 然後黃菊關了電腦。

等她趕到病房, 卻意外地看到一個青年男子, 正在病房靜靜地守著恩施。 桌子上放著一大束鮮花, 來人正是恩施的網友“清明雨”。 黃菊與他面對面的時候, 一下嚇住了, 怎麼會是他?“清明雨”竟然是她在北國陵園遇見的李孤。

黃菊一下子接受不了, 怔怔地失了魂似的。

李孤悲傷地說:“阿姨,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黃菊搖搖頭, 問他和女兒認識多久了, 李孤說才3個月。 3個月前, 不正是清明嗎?李孤在埋葬了妻子樂華之後,

就認識了恩施, 太不可思議了。

黃菊再也忍不住了, 她扯著李孤的衣袖, 把他拉到了病房外。 她要他最好離開恩施, 她只有這一個女兒, 她不想她再發生什麼事。 恩施的病房不歡迎他, 要他立即走, 以後再也不要找她的女兒了。

李孤不知所措, 他說他和恩施剛剛確立戀愛關係, 怎麼可以拆散他們呢。 恩施是唯一使他心動的女人, 他不能輕易放棄, 再說, 現在恩施的生命不測, 他更不可以在這緊要關頭棄她而去, 他做不到, 請黃菊不要阻止他。

二人的爭吵, 使得醫生不得不干預, 醫生勸走了李孤。

恩施的病情不容樂觀。 幾天過去, 仍舊昏迷不醒。 照這樣下去, 凶多吉少。 醫生建議黃菊要對恩施施以手段, 刺激恩施醒轉過來,醫生說可以用親情傾訴的方式。

對於恩施,她們之間有代溝,恩施搬回家住才不久,黃菊對恩施的過去並不瞭解,她能跟恩施講述回憶的,也只能是短暫1年裡的瑣碎,要不,就是她和德江的過去。黃菊向醫院請了長假,整日就在恩施的耳邊講那些芝麻事。恩施對父母的記憶,壓根兒就是很少的,完全刺激不了她的腦神經。

醫生看到黃菊累得嘴皮子起泡,卻毫無效果,問她可不可讓那個每日送一束鮮花來的李孤試試。提起李孤,黃菊咬牙切齒,那個劊子手送的鮮花,都被黃菊扔在病房外的垃圾簍裡。黃菊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兒,終於同意了醫生的建議。

李孤得以接近恩施,他拉著恩施的手,說她瘦了,他們雖然才認識3個月,卻仿佛緣定三生。

本來,恩施的生日,李孤是執意要和她一起慶祝的,恩施卻說,有一個人與他同等重要,是她的後媽黃菊,她從沒有與後媽過過一次生日。這次,她要在後媽的懷裡體驗一次擁抱,發自內心地叫她一聲媽。

恩施是善良的,她每個月都會選擇在領完工資後去孤兒院,帶著採購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去看望那些被遺棄的孤兒。恩施給孤兒們唱歌,教他們畫畫,陪他們哭,陪他們笑,成了孤兒們的好姐姐。

李孤也是每個月都會選擇在某一天去孤兒院,從他的私人轎車上,拿下一大堆的物品。李孤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孤兒們分享他帶給他們的物質快樂。李孤也是孤獨的,他是一個孤兒,就是在這間孤兒院長大的,是好心的院長收留了他,並且資助他上學。內心孤獨、外表冷漠的李孤,憑著不屈的精神,終於有了自己的事業。他永遠不會忘記孤兒院這塊小小的天地。

李孤與恩施去孤兒院的日子沒有一天是重合的,直到3個月前,他們選擇了同一天,在孤兒院碰到了一起,一下子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他們都是沒有家的孩子。

恩施說她每次到孤兒院都感到很幸福,好像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雖然她有父親和一個後媽,但她從小就“埋葬”了他們。她是一個古怪的孩子,自小就認定自己是一個孤兒。直到這次父親逝世後,她才醒悟過來,才想到要去尋找家,去彌補對後媽的愧疚。

李孤說到這兒,黃菊的眼睛潮濕了。李孤也是,不過李孤勉強笑了一下,他接下去說,他要講給恩施聽,她想聽他卻還沒來得及說的他的故事。

李孤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給他答案。李孤是在清明被上墳的孤兒院院長撿回孤兒院的,李孤也是院長後來給他取的名字,李是院長的姓。從小到大,李孤的心中一直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跟別的孩子一模一樣的家,現實卻不能實現他的這一願望。

直到有一次,他清明到北國陵園散心時,偶遇了一個沒人打掃的墓碑,墓碑上是一個女子,死于清明。李孤的心為之一震,他固執地認定,這個沒人打掃的墓碑,正是他母親的。他在這塊墓地旁又買下了幾處空地,帶來了一個空骨灰盒,立了塊墓碑,是他的父親。他憑感覺給父親畫了一張畫像,就貼在墓碑上。每年的清明,他去掃墓的時候,就會再立下一塊親人的墓碑。

李孤原本打算就這樣子過完一生。他已經擁有了陵園中最密集的家人墓群。清明掃墓,他感到很欣慰,他為自己假想出來的所謂“家的團圓”感到莫名的幸福。

認識恩施後,李孤才知道,恩施可以給他另一個活著的家,明年的清明,他不需要再增加一個虛無的墓碑了。

所以,恩施,你一定要醒過來。李孤泣不成聲。

奇跡發生了,恩施的手動了,並且伸到了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她在喊痛,是頭痛。

隔年的清明,在德江的墓碑前,黃菊帶著恩施和李孤前去掃墓。拜祭完後,路過李孤的“家族墓群”,3人默默站立。這時候,淅淅瀝瀝的細雨又飄灑了下來,迷蒙了掃墓人的眼……

刺激恩施醒轉過來,醫生說可以用親情傾訴的方式。

對於恩施,她們之間有代溝,恩施搬回家住才不久,黃菊對恩施的過去並不瞭解,她能跟恩施講述回憶的,也只能是短暫1年裡的瑣碎,要不,就是她和德江的過去。黃菊向醫院請了長假,整日就在恩施的耳邊講那些芝麻事。恩施對父母的記憶,壓根兒就是很少的,完全刺激不了她的腦神經。

醫生看到黃菊累得嘴皮子起泡,卻毫無效果,問她可不可讓那個每日送一束鮮花來的李孤試試。提起李孤,黃菊咬牙切齒,那個劊子手送的鮮花,都被黃菊扔在病房外的垃圾簍裡。黃菊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兒,終於同意了醫生的建議。

李孤得以接近恩施,他拉著恩施的手,說她瘦了,他們雖然才認識3個月,卻仿佛緣定三生。

本來,恩施的生日,李孤是執意要和她一起慶祝的,恩施卻說,有一個人與他同等重要,是她的後媽黃菊,她從沒有與後媽過過一次生日。這次,她要在後媽的懷裡體驗一次擁抱,發自內心地叫她一聲媽。

恩施是善良的,她每個月都會選擇在領完工資後去孤兒院,帶著採購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去看望那些被遺棄的孤兒。恩施給孤兒們唱歌,教他們畫畫,陪他們哭,陪他們笑,成了孤兒們的好姐姐。

李孤也是每個月都會選擇在某一天去孤兒院,從他的私人轎車上,拿下一大堆的物品。李孤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孤兒們分享他帶給他們的物質快樂。李孤也是孤獨的,他是一個孤兒,就是在這間孤兒院長大的,是好心的院長收留了他,並且資助他上學。內心孤獨、外表冷漠的李孤,憑著不屈的精神,終於有了自己的事業。他永遠不會忘記孤兒院這塊小小的天地。

李孤與恩施去孤兒院的日子沒有一天是重合的,直到3個月前,他們選擇了同一天,在孤兒院碰到了一起,一下子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他們都是沒有家的孩子。

恩施說她每次到孤兒院都感到很幸福,好像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雖然她有父親和一個後媽,但她從小就“埋葬”了他們。她是一個古怪的孩子,自小就認定自己是一個孤兒。直到這次父親逝世後,她才醒悟過來,才想到要去尋找家,去彌補對後媽的愧疚。

李孤說到這兒,黃菊的眼睛潮濕了。李孤也是,不過李孤勉強笑了一下,他接下去說,他要講給恩施聽,她想聽他卻還沒來得及說的他的故事。

李孤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給他答案。李孤是在清明被上墳的孤兒院院長撿回孤兒院的,李孤也是院長後來給他取的名字,李是院長的姓。從小到大,李孤的心中一直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跟別的孩子一模一樣的家,現實卻不能實現他的這一願望。

直到有一次,他清明到北國陵園散心時,偶遇了一個沒人打掃的墓碑,墓碑上是一個女子,死于清明。李孤的心為之一震,他固執地認定,這個沒人打掃的墓碑,正是他母親的。他在這塊墓地旁又買下了幾處空地,帶來了一個空骨灰盒,立了塊墓碑,是他的父親。他憑感覺給父親畫了一張畫像,就貼在墓碑上。每年的清明,他去掃墓的時候,就會再立下一塊親人的墓碑。

李孤原本打算就這樣子過完一生。他已經擁有了陵園中最密集的家人墓群。清明掃墓,他感到很欣慰,他為自己假想出來的所謂“家的團圓”感到莫名的幸福。

認識恩施後,李孤才知道,恩施可以給他另一個活著的家,明年的清明,他不需要再增加一個虛無的墓碑了。

所以,恩施,你一定要醒過來。李孤泣不成聲。

奇跡發生了,恩施的手動了,並且伸到了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她在喊痛,是頭痛。

隔年的清明,在德江的墓碑前,黃菊帶著恩施和李孤前去掃墓。拜祭完後,路過李孤的“家族墓群”,3人默默站立。這時候,淅淅瀝瀝的細雨又飄灑了下來,迷蒙了掃墓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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