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林奇死前意識體滯留期開始說起。
他當時的情況有點尷尬, 既能“看”到別人, 又能“聽”到大家說的話, 卻沒有實體, 也沒有觸覺, 自己都看不見自己, 卻偏偏以某種奇怪的形態存在著, 只好無聊的在實驗室飄來飄去。
“這狀態該叫什麼好?中樞神經系統電場集合體?游離生物電波族?”他回憶著似乎變得不太清晰的知識, 開始懷疑這種狀態已經影響到他的“記憶體條”海馬體, 才導致他這樣想什麼都隔著一層磨砂玻璃一樣不太清楚的情況。
中樞神經系統電場裡有一些的節律性的電位波動, 這就是我們目前理解的腦電波,
“所以我現在是腦電波傳遞出問題啦?”林奇自顧自的思考著。
腦電波傳遞依靠的是同多米諾骨牌的道理一個挨著一個的發消息過去, 傳遞的速度越快意味著你的反應速度越快, 相反的情況自然是資訊傳遞不順暢導致人越迷糊腦子越發不好使, 就像林奇現在一樣。
他的意識體和身體之間曾經存在著某種說不清楚但確實存在的“快速連結”能夠讓兩者隨時保持同步,
坦白說, 他早已有了會面對“找不到指定路徑”甚至是“路徑已損壞”的情況的不祥預感。
不過無所謂了, 不管他現在是一組未知的科學意識電磁波信號, 還是不科學的“靈魂碎片”什麼的不明玩意兒都不重要, 反正實驗室裡那些關鍵時刻指望不上的各種檢測儀器到現在, 已經徹底找不到他的半點痕跡了。
“咦, 這是不是說明我現在剩下的這部分, 就是大家目前沒能找到方法確定的那些?”
作為一個天生的好奇寶寶, 天知道他多想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大家共同探討緣由,
從他意識體徹底脫離身體至今七天整, 實驗室裡的氣氛也從緊張、期待、沒完沒了的叨叨最終變成了有些壓抑的沉默。
艾伯爾大叔終於發現夥伴們似乎都有些沮喪和難過, 秉持著一貫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 他撓著後腦勺的卷毛盲目樂觀的表示:“奇跡總是會偏愛他, 所以我們肯定會成功噠!”
三歲那年林奇出了意外, 從二十五層高樓的窗戶掉了下去, 臉先著地生生在花壇裡砸出個大坑來, 血流一地卻奇跡般的沒有昏死, 睜著眼睛硬生生等到了救護車。
張教授那年還只是個在老師主導的專案裡負責實驗記錄的小張博士,
研發當時已經到了臨床階段, 他們需要在同樣年齡體質的樣本身上對比不同部位藥效的區別。 小張博士為此不斷往來於各大醫院尋找不同年齡、不同體質的樣本來參與實驗, 非常巧合的聽認識的醫生朋友說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個三歲的小朋友全身粉碎性骨折被送到醫院時, 竟然全程都沒有失去意識!
這個命大到醫生們都嘖嘖稱奇的小孩兒自然就是林奇。
儘管命大沒有橫死當場, 可醫院依然下了診斷, 林小奇最好情況也不過是全身癱瘓, 想要再次站起來, 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命不該絕的林小奇就是如此幸運, 他及時遇到了帶給他轉機的小張博士。
對於小張博士來說, 其他年紀的傷者病患大多容易找到, 可林奇這麼小的年紀, 還是這種全身重傷需要修復的案例, 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一樣。
從小比別人更早的直面過死亡的威脅, 好幾次都仿佛靠奇跡出現才活下來, 許多人同情他命運坎坷總是遭受磨難, 言語中總會小心注意避免在林奇面前提到那些事情, 這個來自極北冰雪之國卻有著與外表非常不相符的樂觀溫暖性格的大叔卻不這樣, 他不像別人一樣同情林奇悲慘的遭遇, 而是發自內心的認為他是“奇跡偏愛的小孩”,這是非常夢幻而值得驕傲的事情。
世事難料,遇上各種意外並不稀奇,可遇到了可怕的必死劫難,卻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活下去,這無疑就是“奇跡”。
兩個人一拍即合,林奇自己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肆無忌憚的貼到艾伯爾頭上,完成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狂摸卷毛熊的卷毛腦袋的偉大計畫,帶著點小得意說:“老天向著我是沒錯,但麻煩看著那邊我還沒僵硬的屍體再說這話好嗎?”他甚至還沒大沒小的試圖再次跟艾伯爾唱反調:“那玩意兒可一點都沒有要迎接我回去復活的跡象!”
林奇自己挺想得開的:“我總歸是要死的嘛,試試又不會吃虧,萬一成功了我就賺到了啊哈哈哈!”
不是客套話,他真沒覺得自己死掉是什麼太悲傷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心大?林奇自己都不太確定。
自他三歲多被打包帶到研究院救活,到現在不滿22周歲時真正死去,他已經在這裡住了18年,這裡的每一個研究員、警衛和掃地阿姨他都認識,甚至比他們大部分人還要“老資格”,研究院就是他的家。
沒有什麼比看著朝夕相處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卻毫無辦法更讓人難受了,林奇自己很清楚,這個倉促的最後的實驗,其實不過是他的這些“家人”捨不得他離開而最後掙扎的嘗試罷了。
腦電波頻率高而且穩定,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求生意志”強烈,那麼意識就有充足能量來維持神經中樞和大腦正常運轉,神經中樞可以指揮受損局部儘快進行修復工作,讓身體各種系統處於可控的狀態下,按照任務計畫該幹嘛幹嘛去,那麼他因為混亂和無意識操控造成的各種能量浪費和散逸就會相對少很多,當然也就更有可能活下來。
林奇就是這個天生腦電波頻率高出普通人很多的人,這是他小時候能從事故中奇跡生還的最大優勢。
人在身體瀕死時神經中樞裡大量生物電能就會開始往外逃逸,損失細胞越多,能夠為腦電波活動提供能量的就越少,腦電波頻率只能被迫降低,更低頻率的腦電波能夠控制的能量更加少,無形中又加重了身體的負擔,意識也更難保持意識清醒。
這樣發展下去,能量一直無法得到及時的補充,某些無法自身固定維持的特殊意識體被迫散逸,到腦電波頻率完全歸零那一刻,常規意義上代表著一個人的“自我意識”完全宣告消散,徹底宣告“腦死亡”。
這些大半輩子泡在研究院裡、除了做實驗寫報告之外什麼都不太會的人們,希望奇跡能夠再次發生,讓這個才剛過讀完大學的年輕人能夠繼續活下去。
只是到現在,大家都心理知道,宣佈他徹底腦死亡的時刻就要到了。
而是發自內心的認為他是“奇跡偏愛的小孩”,這是非常夢幻而值得驕傲的事情。世事難料,遇上各種意外並不稀奇,可遇到了可怕的必死劫難,卻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活下去,這無疑就是“奇跡”。
兩個人一拍即合,林奇自己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肆無忌憚的貼到艾伯爾頭上,完成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狂摸卷毛熊的卷毛腦袋的偉大計畫,帶著點小得意說:“老天向著我是沒錯,但麻煩看著那邊我還沒僵硬的屍體再說這話好嗎?”他甚至還沒大沒小的試圖再次跟艾伯爾唱反調:“那玩意兒可一點都沒有要迎接我回去復活的跡象!”
林奇自己挺想得開的:“我總歸是要死的嘛,試試又不會吃虧,萬一成功了我就賺到了啊哈哈哈!”
不是客套話,他真沒覺得自己死掉是什麼太悲傷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心大?林奇自己都不太確定。
自他三歲多被打包帶到研究院救活,到現在不滿22周歲時真正死去,他已經在這裡住了18年,這裡的每一個研究員、警衛和掃地阿姨他都認識,甚至比他們大部分人還要“老資格”,研究院就是他的家。
沒有什麼比看著朝夕相處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卻毫無辦法更讓人難受了,林奇自己很清楚,這個倉促的最後的實驗,其實不過是他的這些“家人”捨不得他離開而最後掙扎的嘗試罷了。
腦電波頻率高而且穩定,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求生意志”強烈,那麼意識就有充足能量來維持神經中樞和大腦正常運轉,神經中樞可以指揮受損局部儘快進行修復工作,讓身體各種系統處於可控的狀態下,按照任務計畫該幹嘛幹嘛去,那麼他因為混亂和無意識操控造成的各種能量浪費和散逸就會相對少很多,當然也就更有可能活下來。
林奇就是這個天生腦電波頻率高出普通人很多的人,這是他小時候能從事故中奇跡生還的最大優勢。
人在身體瀕死時神經中樞裡大量生物電能就會開始往外逃逸,損失細胞越多,能夠為腦電波活動提供能量的就越少,腦電波頻率只能被迫降低,更低頻率的腦電波能夠控制的能量更加少,無形中又加重了身體的負擔,意識也更難保持意識清醒。
這樣發展下去,能量一直無法得到及時的補充,某些無法自身固定維持的特殊意識體被迫散逸,到腦電波頻率完全歸零那一刻,常規意義上代表著一個人的“自我意識”完全宣告消散,徹底宣告“腦死亡”。
這些大半輩子泡在研究院裡、除了做實驗寫報告之外什麼都不太會的人們,希望奇跡能夠再次發生,讓這個才剛過讀完大學的年輕人能夠繼續活下去。
只是到現在,大家都心理知道,宣佈他徹底腦死亡的時刻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