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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古文五則

一 , 誤會
北村甲乙二人夜班而回。 時霧甚, 目之所及者, 三五步耳。 道間, 乙忽覺內急, 語於甲:“吾溺, 稍待。 ”遂之田間。 旁本有墳, 時值清明, 人遷墳而遺其坑。 乙不覺而墜入其間, 摔之甚重。 坑頗深, 單人難出。 欲呼甲而無力高聲, 僅能鼻音喚之。 甲不意乙墜坑, 猶自等待。 忽聞異音, 尋聲而望, 但見土堆重重, 墳也, 而音出其下, 又四顧無乙, 大駭,
以為遇鬼, 狂奔而去。 至家則病臥不起。 乙呼甲不至, 無奈, 歇於坑, 多時方能立。 遂於坑角兩壁挖洞, 蹬之而出。 時將天亮。 直奔乙家欲質。 至則見甲臥於床, 詢何病, 甲言為鬼所嚇。 乙大笑,

雲:“汝之病, 吾能醫。 ”遂細講本末。 甲一笑而愈。 乙竟不責甲。
二 , 晨遇
楊某晨練。 時, 天未大亮。 忽見一影晃動, 其粗大不類人形, 怪之。 及近而視, 柴堆也。 楊驚駭已極, 幾昏。 複視之, 下有負者。 緣人小, 只見柴堆, 不見其人耳。
三 , 癡情女鬼
有洪姓女者, 年十九, 麗質天成, 婷婷玉立, 楚楚動人, 絕色也。 其家無男, 父母欲招贅。 適有一青年家貧願入贅, 遂許之。 洪女不樂。 緣其與南村一王姓青年相戀, 約以婚嫁。 不及言于父母, 故家人莫知。 期年, 婚約將至, 洪女兩相為難, 遂服藥而死。 家人葬之荒崗。
王家有鋪臨于路, 常夜看之。 一夜, 月明星稀, 清風徐徐。 王獨臥難眠, 忽見洪女入, 女且近而曰:“吾為君生, 亦為君死, 今約束已無, 特來會汝。 ”王知其已死, 懼, 斥其勿近。 女遂止,
僅遠訴相思之苦而已。 雞叫方去。 後夜夜如此。 王不勝其苦, 訴于父, 父弗信, 曰:“朗朗乾坤, 清清世界。 何來鬼焉?”遂夜宿於鋪, 閉門息燈, 酣然而睡。 半夜, 洪女果至, 其且語且近。 王父恍惚間若聞女人音, 借月光而視, 見一人素服散發語於旁,
驚懼而暈。 醒時已曉。
王父暗訪洪女葬處, 午時至崗, 掘墳、曝屍而去。 怪遂絕。 洪家數日後方知, 竟不復葬。
齊子曰:洪女癡情, 比於尾生(古代的情聖)。 然人鬼殊途, 婚約可除矣。 其鍾愛于王, 愚之甚矣。 願有情人生時無阻而雙, 生離死別之悲無複也。
四 , 馬某遇鬼
馬某夜溺, 見一人立於院中, 以為賊, 遂喝問:“誰?”其人聞而視馬, 但見其灰發披肩, 面如板平, 五官俱無, 然衣服如常人。 其 時明月朗朗, 二人接近, 觀之甚詳。
馬大駭, 知遇鬼也, 驚恐萬狀, 四肢俱軟, 動彈不得。 其見馬, 亦大駭, 返身而走, 至牆遂沒。 後, 馬思之, 觀其服飾, 疑為鄰之亡婦也, 而誤入其家。
五 , 李某遇怪
李某素以膽大自詡, 常言:“鬼怪者, 虛幻耳, 自欺欺人而已。 ”適時, 村東河中有巨龜, 深夜而出, 遊行于灘叢中, 人常見之。 以其言無狀, 或勸之曰:“慎矣, 莫以一時快言面, 而橫生事端。 汝不聞巨龜之事耶?”李嗤之曰:“倘有, 容我一觀。 其奈我何。 ”遂口出汙詞。
> 至夜, 李睡正酣, 恍惚間聞人語:“朋友, 吾來看汝也。 ”觀之, 但見一巨龜頭伸於窗前, 眼似燈泡而閃綠光, 嘴張合間可聞人言。 李駭而昏。 醒後失常, 但雲見鬼而做恐慌狀。
> 其子旦日呵護, 每值父病轍痛於心, 然無計可施。 竊思:殺此龜精, 父病當愈。 夜, 攜叉隱于灘叢中。
龜果出, 俟其近, 舉叉而刺, 中其背, 龜帶叉退於河中。 其怪遂絕。 李病亦漸愈。
隨手而作, 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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