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往前， 故事繼續】圖文無關
臘月十五這一天是劉家營的大集,鄉衛生檢疫站的老趙和蝴蝶到集上執行公務。 他們來到牛二的賣肉攤前,發現牛二賣的狗肉不新鮮,不但顏色發暗,而且還有一股怪怪的氣味。
老趙懷疑狗肉有問題,便把肉翻過來看,果然發現狗肉上的檢疫章字跡模糊,印章的顏色也不對。 老趙說:“牛二,你看看,你這章是假的。 你的狗肉根本沒有經過我們檢疫,你是不是用青蘿蔔刻了個章,胡亂蓋上去想糊弄我們,蒙混過關哪?”牛二想狡辯幾句,一看老趙那威嚴的目光,心先虛了,不得不承認狗肉沒有經過檢疫,情願補交檢疫費。
蝴蝶見牛二態度老實,和氣地說:“逃避檢疫是要受嚴厲處罰的,今天你的態度好,就罰200元吧。 ”蝴蝶說著就撕罰款單。 牛二一看蝴蝶這架勢,忙賠著笑臉說:“胡幹部你就高抬貴手吧,我就是把這條狗賣完,也賣不了200塊錢哪,這樣吧,我給你倆50塊錢,意思意思,也不要收據,你們就放我一馬行不?”牛二說著用抹布擦擦手上的油污,從口袋裡摸出5張10元的票子就往蝴蝶手裡塞。
牛二見老趙和蝴蝶像鐵面包公似的。 知道他們今天不會不了了之。 可自己是個窮賣肉的,也只好自認倒楣了。 可牛二又一想,覺得這罰款交得實在窩囊,因為這狗肉是王五送來讓他給代賣的,他只不過收了王五一點兒勞務費而已。 牛二不甘心。 就說:“你們二位也不要罰我了,這狗肉是王五托我賣的。
老趙和蝴蝶聽牛二說完,認為牛二在撒謊,耍無賴。 牛二正要解釋,猛抬頭看見王五從那邊走了過來。 牛二喜出望外,趕快大聲喊:“王五,你快過來,我正找你有事呢。
王五嚇得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其實,其實,這狗也不是他家養的,是......
是誰家的?老趙和蝴蝶問他。
王五說,是,是......老趙和蝴蝶見王五說話吞吞吐吐,懷疑裡邊有鬼,便有些不耐煩了。 老趙說:“牛二你把攤兒收了,還有王五,你們倆跟我們到檢疫站走一趟,咱們到那裡說說清楚。 ”
牛二忙賠笑金說,別,別,有啥事就在這裡解釋吧。
牛二埋怨王五:“你有啥事給趙幹部、胡幹部坦白清楚得了,免得連累我,耽誤我賣肉,這真是讓我沒吃到羊肉反惹得一身膻。 ”老趙對王五說:你說吧,你的狗肉是從哪兒弄的?”王五見狀,知道自己是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於是豁出去了,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是光棍一條,要打要罰全由他們了。
王五說:“其實,這條狗是我和表弟從火葬場的停屍房裡偷來的。
”老趙、蝴蝶還有牛二,一聽王五說是從停屍房裡偷來的,都吃了一驚,最先做出反應的是牛二。
牛二說:“王老弟你瞎咧咧什麼呀?你瘋了,這種事情能胡說八道嗎?停屍房裡怎麼會有死狗呢!”牛二說完,老趙說:“王五,我們是執行公務,沒空聽你閒扯淡,你要是不老實,我們讓公安局把你拘留了,住不掏錢的房子。
”
蝴蝶心細,看王五不像是在撒謊,便打圓場說:“王五你實話實說,停屍房裡怎麼會有死狗呢?現在大家都很忙,沒人在這裡聽你講故事。”王五見蝴蝶和氣,穩住了神兒,頭腦也清楚了許多。王五說,他不是講故事,這條狗真是他和別人從火葬場停屍房裡扛出來的。老趙見王五說得認真,便對蝴蝶說,王五把事情弄複雜了,是不是把他們帶到辦公室交給孫站長,讓孫站長處理?蝴蝶表示同意,於是便把牛二和王五帶到了檢疫站。
來到鄉檢疫站,老趙和蝴蝶向站長老孫作了彙報。老孫讓老趙把牛二和王五喊來問話。王五見了孫站長,不敢隱瞞,說出了實情。王五說,一進入臘月,離過新年就近了,過年要置辦年貨,要買新衣服,可自己口袋裡空空的,沒有錢什麼事都辦不成,到時候讓街坊鄰居笑話。從哪里弄錢呢?借,借不來,掙,掙不來,搶銀行又怕殺頭,於是想到了偷,偷什麼呢?偷牛、偷羊、偷自行車、偷小三輪,大家看的都緊,也不好下手。有一天,他突然聽說劉鄉長的老娘死了,屍體就在火葬場的停屍房,劉鄉長這些年發了,修了獨家院,蓋了小洋樓,彩電、冰箱、手機、電話,家裡樣樣俱全。聽說銀行裡還有幾十萬的存款,他老娘死了,肯定要厚葬,要穿好衣服,要戴金項鍊、金戒指......如果把他老娘的行頭偷出來賣了,也夠過一個肥年了!
孫主任問王五,你說偷劉鄉長的老娘,怎麼偷出一條狗呢?王五攤開雙手,無奈地說,也該他倒楣,那天夜裡,他叫上他表弟李狗勝,摸到停屍房,撬開停屍房的門鎖,他們溜進去,打開打火機,一照,停屍房裡只有一具屍體,上邊蓋著一床白被子,他們不敢怠慢,掀起被子就要動手,誰知道把被子掀開一摸,裡邊有一個毛烘烘的怪物,當時一下子把他嚇癱了,他表弟膽大,把他拉起來,又用打火機一照,原來是一條死狗。
他松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晦氣,拉住他表弟要走,他表弟說,不能走,賊不空手,空手要走黴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快過年了,把這條死狗扛走,讓賣肉的牛二賣了,興許也能弄個百八塊錢兒的花花!王五講完了,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都覺得好玩。蝴蝶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孫站長說:“王五你這不是編的故事吧?你要是騙我們,可沒有好果子吃!”王五說:“孫站長,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是一個小老百姓,敢欺騙領導嗎?不信,你可以打電話落實嘛。”王五一提落實,一下子提醒了孫站長,孫站長馬上撥通了火葬場的電話。火葬場的正規名稱叫殯儀館。
孫站長找到周館長問:“你們的停屍房裡是不是丟了一具屍體?”周館長一聽,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劉鄉長老娘的屍體三天前失蹤了,我們沒敢聲張,你有什麼線索嗎?要是找不到麻煩就大了,你想劉鄉長是什麼人,我們惹得起嗎?劉鄉長老娘的屍體要是找不到,不但我這個館長當不成,恐怕還要賠償巨額的精神損失費,弄不好還得蹲大牢呢!”
孫站長聽周館長講了來龍去脈,安慰周館長說,這事你也不必著急,慢慢來。孫站長告訴周館長,屍體的事他們沒有線索,不過我們檢疫站的工作人員查市場時,查出一起死狗案,據當事人講,這條死狗是從他們停屍房裡偷來的。周館長一聽,頭“嗡”的一下險些暈過去。原來,前天有人給他打匿名電話,說他們把劉鄉長老娘的屍體弄走了,給他們留下一條狗,讓周館長拿出1萬元錢把事情擺平。
周館長以為是這傢伙搞惡作劇,敲詐他們錢。於是他忙派人到停屍房查驗屍體,結果不但沒有劉鄉長老娘的屍體,甚至連死狗也沒有。剛才聽孫站長一說,看來用死狗換死人確有其事。孫站長問周館長:“你向派出所報案了嗎?”周館長說:“死人不見了,死狗也不見了,有人還打來匿名電話,要敲詐1萬塊錢,問題這麼複雜、嚴重,我敢不報案嗎?”孫站長問:“派出所有破案的消息嗎?”周館長說:“派出所李所長說,讓我們等著,有消息就通知我們。”孫站長說:“一直沒通知你們嗎?”周館長說沒有。孫站長說,為什麼不再問一問呢?周館長聽孫站長說完,忙給派出所李所長打電話。還沒等周館長問,李所長便在電話裡說:“周館長,你們的那個死狗換死人的案子我們已經破了,偷換屍體的主謀就是劉鄉長!”
周館長在電話裡聽李所長一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嚇了一跳,差一點兒把話筒掉在地上。周館長說:“李所長,你該不是和我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呢?”李所長說,這怎麼不可能呢?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周館長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所長在電話裡給周館長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劉鄉長的母親重病期間,剛巧縣裡下達了一個紅頭文件,為了移風易俗,加快殯葬改革步伐,自檔下達之日起,鄉鎮以上領導幹部及其親屬去世的,一律實行火化,如果上述領導幹部的親屬去世不火化者,要追究領導幹部的責任,除開除黨籍撤銷職務外,還要強行火化並處以經濟處罰!劉鄉長的老娘生前一再告誡兒子,她百年之後不能火化,一定要土葬。
劉鄉長的老娘一死,給劉鄉長出了一道難題,火化吧,老娘有遺囑,土葬吧,上級有文件,劉鄉長正在為難的當兒,劉鄉長的一個親信給劉鄉長出主意說,和火葬場的周館長說一聲,讓他們出個假證明,悄悄埋掉算了。劉鄉長說,這不行,縣裡專門給火葬場下了檔,如果弄虛作假,比對死者家屬的處理還要嚴厲,怕周館長不敢冒這個風險。最後,還是劉鄉長想了個主意:死人還是要光明正大地送到火葬場,然後,晚上再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來。李所長說完,周館長急不可耐地問:“這個案子你們是怎麼破的呢?”李所長說,這件事是當事人的老婆舉報的。
劉鄉長的親信找了一個叫鐵錘的人辦這件事,因為鐵錘的大舅在火葬場當火化工。劉鄉長許諾,如果鐵錘把這件事辦成了,給鐵錘和他大舅5000塊錢。鐵錘就答應了下來,和他大舅一商議,他大舅說,把死人送過來,晚上再偷回去太麻煩,也容易出事,不如一開始就來個偷樑換柱,這還穩當些。鐵錘問,怎麼個偷換法?他大舅說,你家裡不是養了一條狗嗎?你把狗打死,送死人的時候就送一條狗過去。到時候我去驗收,不讓別人插手,事情不就辦妥了。
鐵錘回到家裡,把他和大舅商量的計畫給老婆一說,老婆不同意,她捨不得那條養了多年的狗。鐵錘說,有什麼捨不得的,到時候劉鄉長給5000塊錢,咱最少分2500塊,還不夠買一條狗嗎?老婆見有利可圖,便很高興地答應了。周館長問,問題怎麼暴露出來了?李所長說,問題出在劉鄉長身上。鐵錘把事情辦完,找劉鄉長要錢,
劉鄉長不認帳,耍賴,劉鄉長說就辦這麼點小事,給你5000塊錢?再說,一個窮鄉長從哪裡給你弄5000塊錢?他是說500塊錢,500塊錢就不少了。劉鄉長說完,從口袋裡摸出500塊錢扔給鐵錘。
鐵錘回來後把經過跟舅舅、舅母一說,三個人都覺得挺窩火,5000塊錢沒得到,還搭上養了五六年的大狼狗,於是三人一合計,就來個將計就計,用這條大狼狗敲詐火葬場1萬元,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遲遲不見火葬場的回音,於是鐵錘的老婆就打了這個匿名電話。
周館長問,鐵錘的老婆一舉報,不是把鐵錘也暴露了嗎?李所長說,是呀,不過鐵錘的老婆也沒想那麼多,因鐵錘不但沒有弄到錢,還把她養了好幾年的狗賠進去了,她氣憤不過,就打了舉報電話!李所長說事情到了這裡就真相大白了。
蝴蝶心細,看王五不像是在撒謊,便打圓場說:“王五你實話實說,停屍房裡怎麼會有死狗呢?現在大家都很忙,沒人在這裡聽你講故事。”王五見蝴蝶和氣,穩住了神兒,頭腦也清楚了許多。王五說,他不是講故事,這條狗真是他和別人從火葬場停屍房裡扛出來的。老趙見王五說得認真,便對蝴蝶說,王五把事情弄複雜了,是不是把他們帶到辦公室交給孫站長,讓孫站長處理?蝴蝶表示同意,於是便把牛二和王五帶到了檢疫站。
來到鄉檢疫站,老趙和蝴蝶向站長老孫作了彙報。老孫讓老趙把牛二和王五喊來問話。王五見了孫站長,不敢隱瞞,說出了實情。王五說,一進入臘月,離過新年就近了,過年要置辦年貨,要買新衣服,可自己口袋裡空空的,沒有錢什麼事都辦不成,到時候讓街坊鄰居笑話。從哪里弄錢呢?借,借不來,掙,掙不來,搶銀行又怕殺頭,於是想到了偷,偷什麼呢?偷牛、偷羊、偷自行車、偷小三輪,大家看的都緊,也不好下手。有一天,他突然聽說劉鄉長的老娘死了,屍體就在火葬場的停屍房,劉鄉長這些年發了,修了獨家院,蓋了小洋樓,彩電、冰箱、手機、電話,家裡樣樣俱全。聽說銀行裡還有幾十萬的存款,他老娘死了,肯定要厚葬,要穿好衣服,要戴金項鍊、金戒指......如果把他老娘的行頭偷出來賣了,也夠過一個肥年了!
孫主任問王五,你說偷劉鄉長的老娘,怎麼偷出一條狗呢?王五攤開雙手,無奈地說,也該他倒楣,那天夜裡,他叫上他表弟李狗勝,摸到停屍房,撬開停屍房的門鎖,他們溜進去,打開打火機,一照,停屍房裡只有一具屍體,上邊蓋著一床白被子,他們不敢怠慢,掀起被子就要動手,誰知道把被子掀開一摸,裡邊有一個毛烘烘的怪物,當時一下子把他嚇癱了,他表弟膽大,把他拉起來,又用打火機一照,原來是一條死狗。
他松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晦氣,拉住他表弟要走,他表弟說,不能走,賊不空手,空手要走黴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快過年了,把這條死狗扛走,讓賣肉的牛二賣了,興許也能弄個百八塊錢兒的花花!王五講完了,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都覺得好玩。蝴蝶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孫站長說:“王五你這不是編的故事吧?你要是騙我們,可沒有好果子吃!”王五說:“孫站長,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是一個小老百姓,敢欺騙領導嗎?不信,你可以打電話落實嘛。”王五一提落實,一下子提醒了孫站長,孫站長馬上撥通了火葬場的電話。火葬場的正規名稱叫殯儀館。
孫站長找到周館長問:“你們的停屍房裡是不是丟了一具屍體?”周館長一聽,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劉鄉長老娘的屍體三天前失蹤了,我們沒敢聲張,你有什麼線索嗎?要是找不到麻煩就大了,你想劉鄉長是什麼人,我們惹得起嗎?劉鄉長老娘的屍體要是找不到,不但我這個館長當不成,恐怕還要賠償巨額的精神損失費,弄不好還得蹲大牢呢!”
孫站長聽周館長講了來龍去脈,安慰周館長說,這事你也不必著急,慢慢來。孫站長告訴周館長,屍體的事他們沒有線索,不過我們檢疫站的工作人員查市場時,查出一起死狗案,據當事人講,這條死狗是從他們停屍房裡偷來的。周館長一聽,頭“嗡”的一下險些暈過去。原來,前天有人給他打匿名電話,說他們把劉鄉長老娘的屍體弄走了,給他們留下一條狗,讓周館長拿出1萬元錢把事情擺平。
周館長以為是這傢伙搞惡作劇,敲詐他們錢。於是他忙派人到停屍房查驗屍體,結果不但沒有劉鄉長老娘的屍體,甚至連死狗也沒有。剛才聽孫站長一說,看來用死狗換死人確有其事。孫站長問周館長:“你向派出所報案了嗎?”周館長說:“死人不見了,死狗也不見了,有人還打來匿名電話,要敲詐1萬塊錢,問題這麼複雜、嚴重,我敢不報案嗎?”孫站長問:“派出所有破案的消息嗎?”周館長說:“派出所李所長說,讓我們等著,有消息就通知我們。”孫站長說:“一直沒通知你們嗎?”周館長說沒有。孫站長說,為什麼不再問一問呢?周館長聽孫站長說完,忙給派出所李所長打電話。還沒等周館長問,李所長便在電話裡說:“周館長,你們的那個死狗換死人的案子我們已經破了,偷換屍體的主謀就是劉鄉長!”
周館長在電話裡聽李所長一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嚇了一跳,差一點兒把話筒掉在地上。周館長說:“李所長,你該不是和我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呢?”李所長說,這怎麼不可能呢?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周館長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所長在電話裡給周館長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劉鄉長的母親重病期間,剛巧縣裡下達了一個紅頭文件,為了移風易俗,加快殯葬改革步伐,自檔下達之日起,鄉鎮以上領導幹部及其親屬去世的,一律實行火化,如果上述領導幹部的親屬去世不火化者,要追究領導幹部的責任,除開除黨籍撤銷職務外,還要強行火化並處以經濟處罰!劉鄉長的老娘生前一再告誡兒子,她百年之後不能火化,一定要土葬。
劉鄉長的老娘一死,給劉鄉長出了一道難題,火化吧,老娘有遺囑,土葬吧,上級有文件,劉鄉長正在為難的當兒,劉鄉長的一個親信給劉鄉長出主意說,和火葬場的周館長說一聲,讓他們出個假證明,悄悄埋掉算了。劉鄉長說,這不行,縣裡專門給火葬場下了檔,如果弄虛作假,比對死者家屬的處理還要嚴厲,怕周館長不敢冒這個風險。最後,還是劉鄉長想了個主意:死人還是要光明正大地送到火葬場,然後,晚上再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來。李所長說完,周館長急不可耐地問:“這個案子你們是怎麼破的呢?”李所長說,這件事是當事人的老婆舉報的。
劉鄉長的親信找了一個叫鐵錘的人辦這件事,因為鐵錘的大舅在火葬場當火化工。劉鄉長許諾,如果鐵錘把這件事辦成了,給鐵錘和他大舅5000塊錢。鐵錘就答應了下來,和他大舅一商議,他大舅說,把死人送過來,晚上再偷回去太麻煩,也容易出事,不如一開始就來個偷樑換柱,這還穩當些。鐵錘問,怎麼個偷換法?他大舅說,你家裡不是養了一條狗嗎?你把狗打死,送死人的時候就送一條狗過去。到時候我去驗收,不讓別人插手,事情不就辦妥了。
鐵錘回到家裡,把他和大舅商量的計畫給老婆一說,老婆不同意,她捨不得那條養了多年的狗。鐵錘說,有什麼捨不得的,到時候劉鄉長給5000塊錢,咱最少分2500塊,還不夠買一條狗嗎?老婆見有利可圖,便很高興地答應了。周館長問,問題怎麼暴露出來了?李所長說,問題出在劉鄉長身上。鐵錘把事情辦完,找劉鄉長要錢,
劉鄉長不認帳,耍賴,劉鄉長說就辦這麼點小事,給你5000塊錢?再說,一個窮鄉長從哪裡給你弄5000塊錢?他是說500塊錢,500塊錢就不少了。劉鄉長說完,從口袋裡摸出500塊錢扔給鐵錘。
鐵錘回來後把經過跟舅舅、舅母一說,三個人都覺得挺窩火,5000塊錢沒得到,還搭上養了五六年的大狼狗,於是三人一合計,就來個將計就計,用這條大狼狗敲詐火葬場1萬元,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遲遲不見火葬場的回音,於是鐵錘的老婆就打了這個匿名電話。
周館長問,鐵錘的老婆一舉報,不是把鐵錘也暴露了嗎?李所長說,是呀,不過鐵錘的老婆也沒想那麼多,因鐵錘不但沒有弄到錢,還把她養了好幾年的狗賠進去了,她氣憤不過,就打了舉報電話!李所長說事情到了這裡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