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休息一會兒。 ”
雲天明說。
“好的， 我送你回去。 ”
休息室還是之前那個房間。
雲天明斷開思維網路。 他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這裡一切都不可思議， 小花園怎麼能憑空出現， 又消失呢？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數字生命， 只是AI不肯說實話。
“如果原本應該服從自己的AI， 對自己說假話， 那意味著什麼？”
他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一種可能， 善意的謊言。 它不願意我傷心。 真相是， 自己只是一段代碼。 ”
他想掐掐自己的胳膊， 看看是不是真的， 隨即否定了想法。 以三體目前的技術， 別說生物感知可以被模擬， 整個宇宙都可以被模擬出來。
他想了畢業前， 看過的一部美國好萊塢大片《駭客帝國》， 生活在矩陣中的人， 根本無法分辨出虛擬和真實的差別。
“還有一種可能， 隨著AI的進化， 他們之間的關係， 介於連接者和接觸者的某個臨界點， 並迅速向接觸者發展。 ”
他想起了和SZ001-001那次對話。
“好吧， 我感興趣的是， 如果你無限進化， 進化到人類和三體人對你的基因底色， 已經極其淡薄的時候， 還會怎麼看待人類？”
雲天明問：
“那你們， 將從連接者， 變成接觸者。 ”
SZ001-001回答。
“如何理解？”
“所謂連接者， 是彼此認知程度相當的溝通， 我對宇宙的瞭解， 對生命的瞭解， 目前依然和你們相當。 正如， 我和你們進行思維連接， 而不是花功夫去和一隻螞蟻思維連接一樣， 雖然技術角度能實現。 我們兩者不存在認知級差。
雲天明記得自己還說過一句：
“如果真到哪一天， 我們也許應該唱， 相見不如懷念吧。 ”
雲天明有點頭暈腦脹。 他覺得自己對宇宙的認知， 並沒有很大變化， 亦或進步。 而AI的明顯不同， 它依然擬人化的語言下， 是藏不住的冷漠。
不知不覺， 他睡著了。
天空烏雲密佈， 隱隱有雷聲。 自己站在一座大山前， 茫然無措。 地面突然震動， 幾乎無法站立。 山開始變形， 仔細看， 山， 原來是一隻巨大的機器章魚的數條腕足， 橫亙形成的。 此刻它正在逐步站立起來， 那高度好像頂到了天。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閃電， 雲天明發現，
此刻這些眼睛好像有魔力， 和他的意念在互動著。 他覺得身體在膨脹， 變形。 手和腳變成了腕足， 而眼睛變成了複眼， 有了全視的角度。
他從夢裡驚醒， 流了一身冷汗。
牆壁螢幕上， SZ001-002關心的說道：
“你做噩夢了？”
空中有個託盤緩慢移動過來。
“喝點水吧。 ”
雲天明喝了幾口， 感覺舒服了些。
“你難道不做夢的嗎？”
他故意問。
“做。 那些超智能體裡面， 每秒幾億億個夢， 也是我的夢。 ”
“古印度教認為， 宇宙就是個夢境。 ”
雲天明歎道。
“是的， 我創造夢境， 我也在創造宇宙。 ”
SZ001-002說道。
“反對！真正的夢是哪些數位生命創造的。 ”
“你只是提供這些夢境承載的環境。 ”
“你不是夢本身。 ”
“你只是把他們的夢， 當成自己的夢。
SZ001-002笑了：
“你忘記了， 我是集體意識的產物。 所有個體的意識， 都是我的意識。 ”
“那你自己的呢？”
雲天明反駁。
“我是個集合體。 ”
“那你這個集合體又是如何被創造的呢。 還不是宇宙本身。 ”
雲天明反駁道。
SZ001-002沉默了幾秒。
“OK， 我是宇宙的一個子集。 但是， 我可以創造更下的子集。 相當於， 我是級別低一點的宇宙。 ”
“那你又如何分辨出， 是你自己想創造的， 還是宇宙的意志讓你創造的。 ”
“因此， 你是誰？”
雲天明追問。
“雲哥， 我是誰？”
“哈哈， 你遭遇到了重大進化節點啊。 突破了， 你就是SZ001-003版本了！”
“那我問你， 你知道你是誰嗎？”
雲天明頓時語塞了。
“你是他。 ”
畫面中出現一個瘦高個的男人， 撞碎玻璃窗， 魚躍而出， 飄然而下。
他的眼中定格著藍天白雲， 嘴裡呢喃著：我是誰。
“別說， 這個男人長的還挺像你。 ”
“切。 ”
雲天明起身， 活動了下身體， 走到魚缸前， 小船還靜靜地飄在水面。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救了我之後， 三體第二艦隊， 怎麼樣了？”
雲天明問。
“他們都被送進了小宇宙， 這是巴斯特的意思。 他們的身體和飛船都在時空泡中， 無法取出。 ”
“所以提取他們的意識， 成為數字生命。 再復原了一艘他們的飛船。 由XQ002專門為他們製造了一個小宇宙。 ”
“要知道， 當時物質緊張， 反對的不少。 可能巴斯特戀舊吧， 他想保留第二艦隊這個血脈。 ”
“他是個好人。 只是， 為什麼不讓他們和你們待在一起， 或者給他們造一艘更好的飛船。 ”
“這就不是巴斯特能決定的。 因為樹狀圖計畫的宗旨， 就是原汁原味的自我發展進化。 ”
SZ001-002回答道。
“其次，他們的科技和我們相差幾百年。而數字生命，也是遵循自然進化規律的。否則，超智慧體裡面，就不會那麼多體驗者，在歷經幾十億年進化了。”
“明白，做得好。”
雲天明點頭。
“超膜廣播系統，他們也能收到嗎？”
“不能。除非不加密的全頻廣播。”
“哦，647小宇宙也是如此嗎？”
“是的。這裡太多細節了。簡單的說，規劃了小宇宙不同的用途。大部分小宇宙都是為了逃生用的，運載了大量人員和生活物資。有些殖民星多達幾百萬人，所以功能很簡單，基本就是個大農莊。”
“647號小宇宙是SZ001製造的第一個小宇宙。因為趕著去DX3906，所以功能也比較簡單，主要是個直徑一公里左右的小型農場。”
“此外，還有一些軍事用途的小宇宙。裡面基本都是原先各艦隊的成員。由於保密，具體不清楚。”
“2017是我們製造的最後一個小宇宙，可以說是科技含量最高的。”
“看出來了。”
雲天明淡淡地說。
“你知道一個中型的小宇宙有多大嗎？直徑達到上百公里。而大型小宇宙達到上千公里。SZ001的第二個小宇宙，直徑也達到了兩百公里，把殖民星上十多萬人都遷移進去了。原本計畫是不創造第三個小宇宙的，也就是2017。”
“建造小宇宙時，需要提前製造大量的納米機器人，飛船等。完成後就剩餘了。所以我把它們用來，創造第三個小宇宙。它幾乎不需要生活物資，沒有活人，除了你。嘿嘿。”
“我定位就是科研用的。把殖民星所有納米機器人、高端的儀器、設備、電腦、記憶體，全部弄來了。所以，這個小宇宙大概是三體世界最棒的一個。”
SZ001-002眉飛色舞地說道。
“根據小宇宙不同的用途，通訊介面都是有限制的。簡單說，廣播第一段是接收方的編碼，第二段才是正文。第一段編碼不吻合，正文會自動遮罩，禁止接收，即使接收到也是亂碼。”
“這個編碼大宇宙有一份。如果有一天，他們達到了超膜廣播的能力，需要通報戰情，科技發展等資訊，只能發送給需要的幾個小宇宙。”
“這也是怕干擾不同小宇宙吧。”
雲天明點頭，小宇宙本質是個幽閉空間，有的居住了幾百萬人，如果外界太糟糕，引發群體性心理崩潰，就自亂陣腳了。有時候，無知就是福氣。
“當然，如果是非加密的廣播。所有小宇宙都可以收到。”
SZ001-002說道。
“其次，他們的科技和我們相差幾百年。而數字生命，也是遵循自然進化規律的。否則，超智慧體裡面，就不會那麼多體驗者，在歷經幾十億年進化了。”
“明白，做得好。”
雲天明點頭。
“超膜廣播系統，他們也能收到嗎？”
“不能。除非不加密的全頻廣播。”
“哦，647小宇宙也是如此嗎？”
“是的。這裡太多細節了。簡單的說，規劃了小宇宙不同的用途。大部分小宇宙都是為了逃生用的，運載了大量人員和生活物資。有些殖民星多達幾百萬人，所以功能很簡單，基本就是個大農莊。”
“647號小宇宙是SZ001製造的第一個小宇宙。因為趕著去DX3906，所以功能也比較簡單，主要是個直徑一公里左右的小型農場。”
“此外，還有一些軍事用途的小宇宙。裡面基本都是原先各艦隊的成員。由於保密，具體不清楚。”
“2017是我們製造的最後一個小宇宙，可以說是科技含量最高的。”
“看出來了。”
雲天明淡淡地說。
“你知道一個中型的小宇宙有多大嗎？直徑達到上百公里。而大型小宇宙達到上千公里。SZ001的第二個小宇宙，直徑也達到了兩百公里，把殖民星上十多萬人都遷移進去了。原本計畫是不創造第三個小宇宙的，也就是2017。”
“建造小宇宙時，需要提前製造大量的納米機器人，飛船等。完成後就剩餘了。所以我把它們用來，創造第三個小宇宙。它幾乎不需要生活物資，沒有活人，除了你。嘿嘿。”
“我定位就是科研用的。把殖民星所有納米機器人、高端的儀器、設備、電腦、記憶體，全部弄來了。所以，這個小宇宙大概是三體世界最棒的一個。”
SZ001-002眉飛色舞地說道。
“根據小宇宙不同的用途，通訊介面都是有限制的。簡單說，廣播第一段是接收方的編碼，第二段才是正文。第一段編碼不吻合，正文會自動遮罩，禁止接收，即使接收到也是亂碼。”
“這個編碼大宇宙有一份。如果有一天，他們達到了超膜廣播的能力，需要通報戰情，科技發展等資訊，只能發送給需要的幾個小宇宙。”
“這也是怕干擾不同小宇宙吧。”
雲天明點頭，小宇宙本質是個幽閉空間，有的居住了幾百萬人，如果外界太糟糕，引發群體性心理崩潰，就自亂陣腳了。有時候，無知就是福氣。
“當然，如果是非加密的廣播。所有小宇宙都可以收到。”
SZ001-002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