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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大大夢想,現在的小小願望

雖然讀的是師範大學, 最難忘的卻不是漂亮師姐師妹, 而是暑期“三下鄉”活動。 一段整整25天的時光, 跟一群三年級的孩子“廝混”在一起。

三年級的孩子, 大抵都是九歲或十歲樣子。 這個年齡, 已經超脫了所謂“匪(意指調皮搗蛋)”的階段, 開始能夠理解家人、理解朋友和身邊的人。 而也開始逐漸擁有自己的想法和夢想。

其中一個孩子, 名叫衛輝。 故南小學的老校長, 希望我能夠重點關注一下。 因為孩子父親在他未記事時, 就去世了。 母親獨自帶著小衛輝過, 很不容易。

衛輝很懂事, 學習也用心。 但成績屬於中等偏上。

這是我第二次參加暑假“三下鄉”中的支教活動, 故南小學屬於重點小學, 那種光靠死記硬背、僅有書本知識的學習方法得來的成績, 已經無法擠於學習最好的前5名佼佼者之列。

我發現, 試卷和平時教學觀察表現, 是綜合一個孩子書本知識、課外閱讀、電視節目觀看、電腦上網學習和外出旅遊、家人談論、課外參加培訓學習等的綜合後的體現。

這種體現, 尤其是在開口說話、寫作和知識面上, 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簡而言之, 就是家境越好的孩子, 佔據了綜合成績前5的位置。 家境差的孩子, 最努力最聰明好動的, 也僅僅是第6到第10名。

而且, 最為嚴重的是, 除去幾個特別勤奮的農家子女(在一個班35人的普遍情況下, 這樣的孩子, 有5-8個左右)外, 全班成績, 明顯呈現出從家境好到壞為序, 呈現出成績也由好到差的表現。 而綜合成績倒數5名, 均為家境最差的幾個。

家境的好壞, 按照老校長的說法:只能夠保證把孩子送到學校, 參加正常的上學外, 再無其他任何課外學習的, 就是家境差的;除了保證孩子正常的學校學習,

還能夠擁有課外閱讀、電視電腦學習、旅遊、家人輔導或參加課外學習班等的, 就是家境好的。

當然, 老校長的說法, 可能忽略了那些就算有能力財力, 也不注重孩子教育的。 但這個畢竟是極少的特殊情況。 這樣的, 我所支教的班裡, 確實還有一個, 但這個孩子的學習成績為中等, 基本上小學三年, 成績都是18-20左右。 所以, 其實他的因素, 對整個情況, 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於是, 在後來的教學中。 我上課的時候, 也就有意無意多叫衛輝回答問題, 或者來協助教學工作。

衛輝果然積極性高了起來, 在幾次的口頭作文和數字遊戲中, 都有出色的進步。 10天下來, 他已經突破了第6名的限制, 進入到第3的位置。

但卻始終無法趕上第一名的一位小女孩和第二名的一個小男孩。

這兩位, 年齡上比衛輝還小兩個月。 經過我的瞭解, 這兩個孩子的家庭, 在村裡300多戶人家中, 是屬於最富有的10戶人家中的兩戶。 兩個孩子平時經常隨父母外出旅遊, 並且閱讀量很大, 也很雜, 而且早在一年級的時候, 父母就為其配備了上網電腦。

知識量和經歷儲備, 決定了最終的綜合能力和綜合學習成績。 這亦然已經從孩子們這裡, 得到了驗證。

在支教進行到第15天的時候, 我已經和小朋友們非常熟悉和親密, 尤其是衛輝, 更是關照物件。

記得是一個週五下午, 衛輝午休後來找我, 準備一起到教室。 在我和他準備出宿舍門時, 衛輝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突然問我,

“董老師, 你能把你喝水的那個杯子送給我嗎?我特別喜歡, 特別想有這樣一個杯子。 ”

我聽了後, 覺得有點吃驚。 那是“三下鄉”的標配之一, 用來喝水的杯子。 我去上課時, 接一杯水放在講臺上, 口渴時用來喝。

當時覺得那個杯子很好看, 全不銹鋼的, 軍裝綠色, 上邊印著紅的學校團委全稱, 還有校徽。 也本來想著, 等支教結束, 就把它當作紀念放起來。 想不到的是, 衛輝提出了這個要求。

我記得, 孩子們上午8點上課, 11:45下課回家;下午14:30上課, 17:00下課, 真不記得他們會帶水、喝水。 而且, 家訪的時候, 他們喝水, 不是普通的玻璃杯, 就是直接用碗, 說是用碗開水涼得快。

我不清楚衛輝怎麼會突然有這樣一個希望。 但我略一思考, 還是拒絕了他, “衛輝, 老師要用它帶水到課堂上去喝,如果給了你,就沒杯子帶水了。”略頓一頓,我又補充到,“你看,這個杯子,印的我們學校名,而且是專門針對這次支教的,它對老師很有紀念意義。說實話,老師捨不得。”

衛輝沒有再堅持,但肯定會有些低落。

後來,我送了他幾本適合學生閱讀的讀物,他就又高興了起來。

如今,那次支教,已經結束11年了。支教結束後,因為當時電話和手機基本上沒有普及率。打電話,基本上還是到村子裡的小賣部或者話吧裡打。跟孩子們和校方,都不再聯繫。老校長,估計也退休好幾年了。

但這件事情,卻一直留在了我的記憶裡。

發生後三年內,我實在沒覺得什麼。還覺得自己處理得挺好的。但三年後,一直到今天,我實在是後悔:擁有那個杯子,對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都只是小小的願望;但對那時的那個孩子,卻是大大的希望和夢想。

或許,他曾在商店裡,看著那個昂貴的漂亮杯子,幾次望洋興嘆。因為,他是窮人的孩子。而一個幾十元的杯子,在當時的他來看,實在是太貴了。

現在再想來,我覺得自己好蠢。一個杯子,該送給這個可愛的孩子的。

不過,聊以自慰的是。我相信:這個孩子的這個希望和其他希望,現在,一定全都實現了。

我記得,今年他21了。他應試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了。祝他一生安康,也祝他孤獨的母親,快樂幸福。

(作者:董江波,網路作家、北京作家協會會員、山西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第十屆網路文學作家高級研修班學員,半壁江中文網和明月閣小說網創始人、天涯社區著名版主、專欄作家,先後出版長篇小說《孤男寡女》《守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愛》,詩集《春花秋葉》,長篇小說《永遠的純真年代》,最新作品《禁術之王》正在長江中文網連載當中。)

老師要用它帶水到課堂上去喝,如果給了你,就沒杯子帶水了。”略頓一頓,我又補充到,“你看,這個杯子,印的我們學校名,而且是專門針對這次支教的,它對老師很有紀念意義。說實話,老師捨不得。”

衛輝沒有再堅持,但肯定會有些低落。

後來,我送了他幾本適合學生閱讀的讀物,他就又高興了起來。

如今,那次支教,已經結束11年了。支教結束後,因為當時電話和手機基本上沒有普及率。打電話,基本上還是到村子裡的小賣部或者話吧裡打。跟孩子們和校方,都不再聯繫。老校長,估計也退休好幾年了。

但這件事情,卻一直留在了我的記憶裡。

發生後三年內,我實在沒覺得什麼。還覺得自己處理得挺好的。但三年後,一直到今天,我實在是後悔:擁有那個杯子,對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都只是小小的願望;但對那時的那個孩子,卻是大大的希望和夢想。

或許,他曾在商店裡,看著那個昂貴的漂亮杯子,幾次望洋興嘆。因為,他是窮人的孩子。而一個幾十元的杯子,在當時的他來看,實在是太貴了。

現在再想來,我覺得自己好蠢。一個杯子,該送給這個可愛的孩子的。

不過,聊以自慰的是。我相信:這個孩子的這個希望和其他希望,現在,一定全都實現了。

我記得,今年他21了。他應試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了。祝他一生安康,也祝他孤獨的母親,快樂幸福。

(作者:董江波,網路作家、北京作家協會會員、山西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第十屆網路文學作家高級研修班學員,半壁江中文網和明月閣小說網創始人、天涯社區著名版主、專欄作家,先後出版長篇小說《孤男寡女》《守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愛》,詩集《春花秋葉》,長篇小說《永遠的純真年代》,最新作品《禁術之王》正在長江中文網連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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